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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吧?”
吉田遞過來一點香菸。
“搜查本部解散,可事件也不能全部完結吧?那野麥涼子怎麼辦呢?”
“基本上可以把那個叫貝克的男子作為嫌疑犯追查,野麥涼子被美軍汽車搭救一事是有家僱主婦目擊的。那個軍人是否就是克拉哈中校還不能肯定。雖然已再次拜託駐日美軍司令部進行調查,可是已得到正式答覆,說那不是事實。據說克拉哈中校是電子工業學校的技術軍官,性情溫和、為人忠厚。向美國本土去詢問,貝克是否已調換工作,答覆是不知道此人。當然,也有證人說野麥涼這當夜在家。
“哦,是這樣?”
“我推測,野麥涼子極可能是被道德敗壞的外國人得到後,作為發泄情慾的對象了。要是這樣,那是絕不許可的,應該從這方面繼續搜查。”
“是。”
峰岸立正地站著。
行完禮後,峰岸依然木然地站著不動,再次凝視著吉田課長的臉龐。
然而,他默默地站著,什麼也沒有說。
3 破釜沉舟
原田義之和峰岸五郎會面,是在八月三十日深夜。
原田在新宿K旅館自己租的房間中,等待峰岸的來訪。
“喂,為什麼不通氣。”
峰岸一見面就責難他。
“哦,抱款。”
原田用腳把椅子踢了過去,峰岸的臉顯得有點兒憔悴,眉間隱匿著凶色。
“說呀。”
峰岸追問。
“我去見了島中教授,想動搖他的自信心。”
“想動搖他的自信心!”
“是的。雖然沒有成功,但已宣戰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尋找證據,然後殺死他。”
原田將加水酒遞給峰岸。
“混蛋!盡幹些小孩子的事。”
峰岸的語氣粗魯。
“他怎麼會毫無反應呢,誰能以悠然自得的心情來對待這種事。我恫嚇他,想從這一連串事件的罪魁禍首身上,發現一鱗半爪的證據。無論如何也要這麼做。”
“那麼,收穫呢?你這傢伙。”
“沒有。可是卻打聽到這傢伙有個情婦,我想在他的情婦房間裡安裝竊聽器。”
“在這之前,你已先被殺了。”
“現在我很謹慎,所以住在旅館裡。”
“就算在這兒,也不能掉以輕心。”
“對。”原田點點頭,“可我也要等待兇手。島中不是千方百計想除掉我嗎?要是抓住了兇手,也許還會意外地追溯到島中那裡去。”
“你呀,總是個樂天派。”
峰岸顯出憤慨的神情,狠狠地喝了一口威士忌。
“可是,橫田那小這……”
“別提了,那傢伙!”
峰岸激烈地否定。
“不,我還是要問,雖然讀過報紙了,可其間有些遺漏。”
“橫田是中了圈套。那傢伙,說不定要受重刑,托他的福,我也被摒除在搜查之外了。不,搜查算是閉幕了。我感到搜查受到了壓力。那一伙人,神通廣大,能夠影響官方機構,使搜查夭折了。”
峰岸已經說明,橫田若被起訴,自己就再也無能為力了。
“一切都結束了嗎?以可憐的山羊頭作為祭品……但是。我的復仇之途現在才剛剛開始,一定也要殘酷無情地殺死島中和那些殺人兇手!”
幸而,從一開始,就未寄希望於警察,所以原田也沒感到失望。
“至少在表面,我已不能在協助你了。”
“我知道。”
“我在想,到底是什麼,使得要想揭露出這次犯罪行為的真相,就非要走到不得不辭職的地步。”
正面頂著壓力搜查是不行的。從課長的口氣中峰岸已猜測到,這一事件的影響已不能再加以擴大。倘若抵抗,職務就要被解除,並且可能會被派到邊遠的署去。
“你不願意結束人生的旅程,難道只有我的情感特殊嗎?我也不願拋棄人生,但是,父親和妹妹那慘死的屍體已深深刻入了我的腦海。要除去它,只有復仇。復仇之後怎樣殘度餘生,在此之前我不願考慮。可能不會在殘存了,我的人生航程此緒束了。”
“……”
原田說這番話的時候,峰岸為他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殺氣震懾。原田君有些發瘋了吧!
“倘若你辭去警察職務,就無法得到情報了。”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峰岸凝視著杯子,季美和自己是訂了婚約的,沒想到未婚妻遭強姦後被殺害了。所以,自己有責任站出來,即便丟掉職務也要為未婚妻報仇雪恨。可是,此刻的自己卻有些躊躇,與原田相比顯得忸怩。不過,要是辭去警察職務就再也不能得到情報,這也是事實。事件背景雖然還不明了,但可以肯定與美國中央情報局有瓜葛。因而,這個看不見的組織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要是到了連情報也得不到的地步,原田就會如同一條瞎眼的狼似的左沖右撞,最後以被消滅而告終。同樣,自己辭去警察職務而單獨行動,也只能是相同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