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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這個‘死亡墓’所定的規矩是誰也破不了的,祖祖輩輩就這樣子傳下來了,沒有人可以逃脫的了的!”
“胡村長,你的意思是……”
“如果女娃子生下的是女娃,她們一家是可以留在外面過日子,但如果那女娃長大了結婚生了個男娃,那麼她就必須得帶著這個孩子回村子裡來。如果不回的話,那麼她的孩子必死無疑!”
說到這裡村長停頓了一下,見余愷還直瞪瞪地帶著驚奇的目光望著他時,他又補充道:
“如果回到了村子裡,說不定死還輪不到她孩子的頭上,但如果不回村子的話,那麼她的孩子一定是死定了的!這個‘死亡墓’對於村子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們的祖祖孫孫都是逃脫不掉的!”
村長重重地說完這句話,一時氣急攻心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
一旁的余愷聽了村長的這番話,心裡不由一陣發毛,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沒有生在這個村子裡,要不然此刻的他說不定屍骨早寒了,想想村長的最後幾句話,生在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人說不定到最後都會累及到自己的子子孫孫,他心裡不由得一陣刺痛!
“那麼胡主任他……”
“唉!起初我是不想讓小根出去的,我們家就他這麼一根獨苗,再加上我們也碰到過那檔子事,要不是當年那道長出手相救,我們胡家早斷子絕孫了。本來我是說什麼都不讓他去縣裡的,可是那年他大學畢業非要留在縣裡做什麼編輯,雖然他自己本身經過那件事的折難,可是當時他的年紀還小,再加上這幾年在外洋墨水喝多了,我的話他也聽不進去,說什麼他已經過了那一關不會再有什麼事的。最後我也拗不過他,同意他搬了出去,唉,如果當初我不同意,說定小孫子就不會碰到這碼子事了,我,唉!我們胡家……”
說到這裡,村長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有點哽咽,而村長的老婆子此刻早已拿著衣袖在一旁抹眼淚了。
余愷見狀也不知道該勸說些什麼好,只好沉默著陪著他們倆沉浸在這種傷痛的情緒中。
外面的風吹的更緊了,呼呼地把窗子拍得直響,余愷的身子不由得輕輕顫了一下,他把衣服領子拉了拉緊,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究竟憑他一個人的能力是否能解決的了這村子幾百年來所受到妖魔的死亡詛咒呢?
正當他惴惴不安地想著心事,忽然他聽到村長在問他:
“這次來查這事的當真就你獨自一人嗎?”
余愷心下里一聽這話,忽感到一陣心驚,他忙問道:
“對,我和胡主任說了就我一人來調查此事,難道?莫非還有其他人來這村子調查此事嗎?”
此時,余愷心裡忽然想到了小若,他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他真希望小若不要來趟這趟渾水了,畢竟調查這事余愷在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啊!
村長沒有馬上回答,他從腰後間拿出那管老煙槍,接著朝衣袋裡摸索出幾片煙片來,然後低著頭抖抖地把黑焦的菸葉裝到那個油黑髮亮的菸斗里。不一會兒他點著了那管老煙槍朝空中長長地吐口煙圈,最後眯著眼衝著余愷緩緩道:
“奇怪了,怎麼今天村子裡一下子來了那麼多的陌生人呢?”
來村子的陌生人當中並沒有小若,這讓余愷心裡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說心裡話他真的不想再有無辜的人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了,如果以他的生命作為界線可以換回“死亡墓”事件的終結,此刻的余愷心裡已是很願意如此了的。
可是接下去和村長的聊天,卻讓余愷稍感到輕鬆的心裡不得不又暗暗沉重起來。
這一天,來村子裡的陌生人加上余愷前前後後總共來了七個人。
有陌生人的到來這對於胡主任老家的村子來說可是件破天荒的大事。平常除了那些女孩子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不得不回到這個村里來時,在其他的時間,村子裡基本上是沒有什麼陌生人來的。就連那縣政府的領導也只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蜻蜓點水地來村子一下,然後馬上鑽進車子一陣狂風似地匆匆離去。
然現今這些和村子無關的陌生人不但來到了這個村子裡,而且還居住了下來。這不但不能讓村長心裡有客人到來的欣喜之情,相反此時的他心情可是無比的沉重和不安。
當年那道長臨走前像是自言自語又向是對他說的那句話“他也不知道這樣子能不能救的我們全村人的性命!”至今讓他惴惴不安,時常在腦子盤旋折磨著,而今加上這些陌生人的莫名突如而至的感覺,更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和恐慌。
這些恐慌究竟來自於那裡呢?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村子從此都不會再像每年冬至死一個男孩子那樣簡單太平了!
第一批到達村子的陌生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婦。據她自稱,她是從老家逃荒而來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因家中已無人丁,再加上年關漸近衣食還沒有著落,所以逃難來到了這個村子裡想討口飯吃,以便捱過年底再作商計。
余愷聽了村長的介紹覺得這個乞丐老婦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現在城市的各角各處隨時都可見一些裝束破爛的孤寡老人在街頭行乞,可是依村長的看法,此老婦卻是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