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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榮見他進來,微微一笑說:「我在跟師父討論昨晚的事……你有沒有聽到那些東西說什麼?」
昨晚的情形太混亂,彌月當時只記得小區裡的狗狗們狼哭鬼嚎的叫喚,有的嚇唬對方不許進來,有的什麼都不說,直接在那裡汪汪汪……
再加上自己家裡這一群也是叫喚個沒完,這麼多的噪聲,彌月的腦袋都快被漲破了,壓根就沒有想起來要聽聽「壞東西」們在說什麼。
但是……
彌月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從廚房門口的台階走下來的情形。
噴殺蟲\劑,下台階,拐彎,然後他意識到有危險來臨,條件反射地揮出一棒……
就在他一轉身的那個瞬間,似乎……真的聽到了有一個包含惡意的聲音耳語一般說了一句,「……去死吧。」
或者,他的身體就是在捕捉到了這樣一句進攻的宣言之後,才緊急調動起了肢體的反應做出了回擊。
彌月不會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掩飾什麼,他把這種感覺說了,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不確定那條襲擊我的毒蛇,是因為我那一棒子打得太狠才摔死的,還是因為我這裡……在我自己無意識的時候對它發動攻擊,起到了什麼作用。」
林青山的眼神一頓,「什麼意思?」
彌月望向荊榮,「你還記得我們在山裡抓王周的那個晚上的事嗎?我當時非常憤怒,然後……就感應到附近的猴群接收到了我的這種情緒變化,它們也變得特別躁動……」
這件事回去之後彌月沒有提,林青山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這個小徒弟竟然還能在比較極端的情況下對周圍的動物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這又是一個刷新他三觀的消息,林青山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
「你是懷疑,你當時……你的意念?腦電波?或者什麼玩意兒……對殺死那條蛇也起了作用?你覺得你攻擊了它?」
彌月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事發當時我是不確定的。但是它摔到了台階下面之後,我頭疼的厲害,身體也好突然間就特別虛弱。有一種……體力透支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就跟那天晚上的感覺是一樣的。所以我才會有這種懷疑……」
荊榮想了想,「蛇類是低等動物,神經遍布全身,就算你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攻擊了它的大腦,導致了它的大腦死亡,但它的身體各部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仍然會維持正常的機能,比如產生條件反射的攻擊動作。」
彌月望向他。
荊榮點點頭說:「所以它是不是因為受到你的攻擊而死,這一點,暫時還不好確定。我會想辦法接觸警方的人,打聽一下他們對證物的檢查結果,看看那條毒蛇,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現象。」
林青山不放心的看看彌月,「會不會給彌月惹來什麼麻煩?」
荊榮搖搖頭,「我覺得不會。彌月能在那種情況下擊中那條蛇,在外人看來,是非常僥倖的一件事。而且它後來還被燒過,身上會留下什麼症狀,本來就不好說。如果確實有這個原因,咱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說完荊榮就笑了,「你有能力在緊急關頭這麼爆發一下,躲避危險,救自己的命。這對咱們來說不是壞事……豈止不是壞事,簡直就是老天爺賞給你的保命符。」
林青山的神情也鬆弛了下來,「這麼說……好像也對。」
彌月知道他這是故意在逗他開心,也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可能就是因為我的腦電波?意識力?總之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所以我才能夠接收到來自動物們的腦電波吧。」
荊榮點點頭說:「正常情況下,就是可以接受小動物的腦電波,但是在極端情況下,或許你的腦電波會發生變化,強度、頻率……總之就是某種特質發生了變化,成為一種可以攻擊對方的武器。」
彌月睜大眼睛,一瞬間心跳都加速了。
被人這麼直白的點出他具有隱秘而強大的攻擊性,對他來說,仿佛並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件讓他有些不安的事情。
但荊榮順著這個方向往下想的時候,神情卻是雀躍的,「比如聲音,它也是一種波,對吧?書本上對它的描述,是一種能在有彈性的媒質中傳播的機械波。普通人能接受的範圍,是二十到兩萬赫茲之間。但低於或者高於這個範圍,都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危及生命。」
彌月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覺得他這種描述還是比較符合他自己的猜測的。
林青山也聽明白了,連忙囑咐荊榮,「這件事誰也不能說!」
荊榮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很鄭重的向他表態,「師父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這個。對我來說,彌月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林青山不大放心的上下打量他,繼續昧著良心威脅他,「以後你們倆要是產生矛盾了,鬧分手什麼的,咱們就請一個高級的醫生來給你做個心理暗示,讓你直接忘記彌月身上都藏著什麼秘密。」
彌月,「……」
分手了就洗腦什麼的……
他師父明明不是這麼兇殘的人。但為了他,連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打算去搞一下了。
彌月心裡感動於林青山對他的愛護,但同時又覺得……有些窘。
荊榮卻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合理的,反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師父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