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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月躲在被窩裡給香薰球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林青山,偷偷摸摸的跟老師商量該怎麼辦。
他生怕搞出什麼多餘的動靜把樓下那幫人引上來,連電話也不敢打,兩隻手按來按去地發文字,半天才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林青山讓他發個定位,然後囑咐他老老實實的裝鵪鶉。
彌月剛鬆一口氣,就聽見被窩外面兩隻毛茸茸正在小聲聊天。大毛結結巴巴的給小貓頭鷹解釋自己的動機,「……彌月給我分吃的了呀。」
小貓頭鷹轉轉腦袋,「他也分我了。」
大毛很是感動的說:「我要有吃的,我也分給他。」
彌月覺得這猴子把食物看的這麼重要,大概是因為它很少有機會吃飽吧。它看上去太瘦了,而且毛色也不光亮,還禿。
小貓頭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位半路上加入進來的新夥伴兒總是抱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攀比意識,聽它說要給彌月分吃的,不甘示弱的表示,「我也給他分好吃的!」
彌月失笑,他把被子拽下來,小聲叮囑它們,「都別亂跑,聽著點兒樓下的動靜。」
他擔心這些人會再上樓來敲門。如果只是搜到猴子還好說,要是連這個香薰球也一起發現,那就麻煩了。
第9章 敲門 我想把人都留下來
彌月心裡有事,一整晚都不敢深睡。迷迷糊糊的剛打了個盹,就被樓下傳來的動靜給驚醒了。
樓下有人在走動。
彌月極小心地拉開門往外看,二樓走廊里的燈是黑著的,只有從樓梯口傳來的一團模糊的光亮。走廊對面,老貓的房門也緊關著。
彌月赤著腳走到樓梯口往下看,見兩個男人拖著大旅行箱正從客房裡走出來。硬質外殼的皮箱,看不出分量,但提箱子的人動作都非常小心。
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空氣里卻依然飽含水分,從窗口望出去,院子裡沒有鋪著地磚的地方依然汪著水。
彌月覺得這些人的警惕心可真高啊,天還沒亮呢,就打算離開了嗎?
猴子和香薰球一起不見了,他們大約也是防著被有心人察覺到什麼不妥吧。
彌月可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就因為有這些逍遙法外的漏網之魚,出入靈犀山墓葬群的匪類才會屢禁不止。
他的兩位師兄就曾經與盜墓賊正面槓上,其中一位師兄的胳膊還受了傷,到現在也沒能痊癒,一到陰雨天胳膊就疼得抬不起來。
彌月從小到大的課業有一多半兒都是這位師兄教的,要是在他眼皮底下放走了盜墓賊,他都對不起他師兄!
彌月躡手躡腳地退回了房間。這個節骨眼上他也顧不得會不會鬧出動靜了,一關好門就連忙拿出手機給林青山打電話。
出了這樣的事,林青山果然也沒睡,乾乾脆脆的給他下達指令,「想法子把人拖住。」
彌月掛了電話,思索了一會兒,招手叫來大毛,「這附近的樹林,你進去過沒有?」
大毛點頭。它跟著這些人在這個山中旅店已經住了兩天了。偶爾也能讓它抓到機會出去放放風。
店裡沒有別的客人,而且這些人知道它出去玩一會兒還會回來,對它管的也不是那麼嚴。
大毛是懂得察言觀色的,所以它也從來不會在天黑之後往外跑。今天會在夜裡跑出來,實在是因為餓得很了,忍不住就想到彌月這裡來找點兒吃的。
果然,它這個不夠謹慎的舉動就把他們都引出來到處找它了。
彌月又問它,「林子裡有沒有猴群?」
大毛遲疑了一下,有些沮喪地抓了抓胳膊,「有。不過它們都不帶我玩。」
彌月安撫地摸摸它的腦袋,「那你能找到它們嗎?」
這事兒倒是不難。大毛點點頭,說:「能。」
彌月一笑,「大毛,我想請你幫個忙。」
彌月拉著大毛嘀嘀咕咕的商量著怎麼幫忙,就聽門外有人輕輕地敲了兩下。是特別輕的敲法,幾乎就是在拿指尖輕輕叩門了。
彌月心裡一動。
這個敲法兒,肯定不是樓下那幫人了。
大毛已經聽明白了他的計劃,十分豪氣地拍了拍胸口,「交給我!」
「我也去!」小毛在窗台上蹦躂,「我也能幫忙!」
彌月小心翼翼地拉開窗戶,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這才把毛茸茸的兩隻都放了出去。
此刻天色未明,後院是沒有燈的,就算有一樓窗口透出的燈光,那光亮也是十分模糊的,不及擴散到菜園的邊緣,就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彌月目送大毛和小毛無聲無息地融進了濃黑的夜色里,這才轉身走到門口,輕手輕腳地拉開門。
站在門外的,果然是老貓。
老貓手裡拎了一個小背包,看見他開門就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在他身後,微弱的燈光從樓梯口透過來,還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聲音。
樓下的那些人還在忙。
彌月把老貓讓進來,又小心地關好門,這才壓著嗓子問他,「你不是說跟我們沒關係?你過來幹什麼?」
老貓的臉在昏暗中有些模糊,但他一開口,聲音里卻透著幾分滿不在意的輕快,「沒關係是沒關係,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彌月翻了個白眼,「防什麼?」
老貓走到窗邊探頭往外看了看,又折返回來,將手裡的黑包扔在了床上,「來,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