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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王周簡單粗暴的就跟王小虎牢牢綁在一起,事情倒是簡單了。但他沒想到這個曾經的徒弟竟然還有這份兒小聰明,拿著王小虎當幌子。
「你還記得秦夫人嗎?」
彌月詫異,「跟她有關?」
他一下就想岔了,以為林青山是說跟王周勾結的人其實是秦夫人。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若是如此,林青山不會去秦家赴宴,還許諾讓秦夫人去搶王小虎的生意。
「咱們上山之前還猜過秦夫人的靠山是誰,」林青山微微一哂,「沒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純良無害的老太太,也有那麼強硬的靠山。記不記得清水鎮南邊有一個被人叫花鳥村的地方?」
彌月點頭。
花鳥村原來是叫李家村,因為村子裡水源豐沛,又有合適的土壤,村民從幾年前開始陸陸續續搞起了花卉養殖,地方政府也對他們進行大力扶持,慢慢就成了規模。
如今花鳥村的規模比原來大了幾倍,附近的荒山也都開了出來,種植各種適宜的花卉綠植,花苗果苗。
村子周圍環境好,就吸引了一些有錢有閒的人過來養老。
「花鳥村可是藏龍臥虎,住著不少有來頭的人呢。」林青山輕嘲,「秦夫人的靠山,就是其中的一位。」
彌月對養花養鳥的事不是很在意,花鳥村自然也沒去過。但那裡近些年很是修建了一些小別墅、公寓房什麼的,吸引有錢人來定居,他還是聽說過的。
「秦夫人的這位靠山姓江。江老大年輕時候做過很多生意,還挖過煤……反正就是發了橫財之後,帶著兒孫盤下廠子開始搞實業……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鑽營,上下門路廣的很,秦夫人攀上他做靠山,倒也不算沒眼光。」林青山語氣微凝,「……不會是姘\頭吧?!」
彌月,「……」
彌月咳嗽了兩聲,尷尬的提醒他,「師父,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徒兒還在這裡聽著呢。
林青山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沒成年嗎?」
彌月無語。
就算成年了,也招架不住這等虎狼之詞好吧?師父你老人家可是學者,不是什麼捕風捉影的小報記者。
「話題跑遠了……」林青山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忙說:「這個跑去河邊樹林裡挖坑的,就是江老大的一個助理。」
彌月呆滯了一下,忽覺不可思議,「二師兄都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啊?」
平時大家都生活在一起,也沒覺得王周特別喜歡請假下山。
林青山皺了皺眉,他想起了把王周推薦到他身邊來的南長生。當時只顧著去想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忘了好好查一查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要說江老大跟南長生有關係,他是相信的。王周能自作主張的借著南長生的勢去勾搭江老大,他就不信了。
王周還嫩,沒那個段數。
林青山越想越氣悶,又把彌月給攆了出去,他留在自己的房間裡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
不管王周做這些事是不是南長生指使,但半路上丟了八棱武士金杯,買賣雙方勢必要開始互相撕逼。
王周對付不了江老大,而且他也不夠資格跟江老大直接對上,那麼王周的靠山就不得不出面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林青山其實也說不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在已經知道了南長生的情況下,好像還對這位舊友抱有期望。
期望能布下這種卑鄙陷阱的人,不是自己曾經信任過的朋友。
林青山一把年紀了,知道人心易變的道理,他不會玻璃心。
他所求的,無非就是證據確鑿。
走廊的另一頭,彌月也正攔著荊榮打聽證據。
荊榮正想去找林青山,被彌月攔在走廊上,頗有些無奈,「王小虎與南長生之間有沒有什麼勾結……我說不好,我沒證據啊。」
彌月很警覺,「你說猴子谷那個案子結案了,你還跑這兒來,不就是查盜墓的事情嗎?」
荊榮攤手,「通常盜墓這種案子,抓幹活兒的容易,想抓組織者就困難了。但是有組織者在,到哪兒都能找到為了掙錢鋌而走險的壯勞力。只要中間那個聯繫人一跑,上下線自然就斷開了,摸不到主使的人。」
這情況彌月倒也知道,那些落網的盜墓賊通常的說辭都是「我們幹活兒拿錢」、「不知道誰是老闆」、「管事兒的給錢,我們也沒見過老闆」之類的。
但荊榮又跟他不同,不可能跟他一樣,只知道一些雞爪毛皮的零碎消息。
「真的沒證據。」荊榮簡直拿他沒辦法,「他跟南家的人沒接觸過。」
這意思就是至少明面上雙方是沒有接觸的。
「你要是有條件,查一查王周吧。」彌月提醒他,「就是我師父剛攆走的二師兄,他當初是南長生推薦過來的。」
荊榮點點頭,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彌月猜測他去找林青山也是問一些跟文物失竊有關的事情,便不再多問。正打算放荊榮走,就聽走廊的窗台外面傳來一陣吱吱喳喳的嘈雜叫聲。
彌月的臉色微微變了。
那些猴子們亂七八糟的喊著他的名字,其中還夾雜著諸如「是我先發現的」、「我先說」或者「要香蕉」之類的話。
荊榮吃了一驚,「是……猴子嗎?」
彌月點點頭,快步朝著窗口走去。他還沒走到窗口,已經有兩隻半大的猴子順著窗欄攀上了二樓,一探頭剛好和彌月打了個照面,頓時喜氣洋洋的大叫起來,「彌月!你上次說有人在山裡埋東西……我們打聽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