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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一家, 大晚上留在院子裡的還有小珍珠和小毛。小毛自覺整個院子都是它的地盤,既然客人都提出來要當哨兵,它這個當家做主的正牌哨兵怎麼能不在崗呢?!
小珍珠則是因為在刺蝟一家的身上嗅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野生物種的氣息,因而興奮的想要跟它們更親近。
蜘蛛俠和九宮看出小珍珠只是個幼崽, 不會對他們家的小寶寶造成什麼傷害, 於是坦然的同意了小珍珠加入它們的巡邏隊。
大毛在彌月身邊膩歪了一會兒, 就主動提出要留在客廳里看著黑糖。或許因為在野生動物園裡它曾經對黑糖產生過同情, 這會兒就覺得自己作為家裡的主人,有義務照顧好這一隻膽小又嬌弱的大狗子。
彌月對家裡的毛茸茸一向都採取了放養的態度,更別提別人家的了。因此黑糖想住客廳, 也由著它, 大毛想要友愛地照顧同伴, 彌月也是舉雙手贊同的。
林鏡家沒有養過寵物,客廳大門上也沒有寵物門,彌月就給客廳大門留了一道縫,為了防蚊蟲,還特意多點了兩個蚊香器。
彌月抱著冰糖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自己擦手的毛巾給它擦了擦爪爪, 然後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冰糖看上去太小了, 如果有它爸爸和兄弟陪著,無論窩在哪裡都無所謂,但只有它一個的情況下,彌月就覺得要是把它放在地上,看上去就太可憐了。
冰糖有些好奇的在床單上走來走去,還會扭過頭很認真的看一看自己留在床單上的淺淺的腳印。
「喵,」冰糖在自己的小腳印上打了個滾,床單柔軟的觸感讓它驚訝的笑了起來,「小七都不肯讓我上床。他說床是他的地盤。」
彌月有種帶壞了別人家小孩的感覺,「這個……其實也不是我的地盤啦,我和老師也是借住在林阿姨家。」
所以,這也勉強算是一個解釋吧?
小貓不在意這個,它在床上開開心心的玩了一會兒,在彌月的頸窩裡蜷了起來,「我就這樣靠著你吧。」
彌月摸摸它,「可以。」
小動物幼嫩的身體貼合著他的皮膚,這是與大毛又不一樣的感覺了。大毛剛到他身邊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晚上睡覺也要挨著他,但是後來,當它開始適應並接受了自由的生活之後,它就不需要緊挨著彌月才能睡著了。
彌月在大毛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受過傷害的小動物如何治癒的過程。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是很欣慰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不懷念被小動物依戀的感覺。
事實上,被冰糖這樣的弱小的動物信賴著,會讓彌月覺得溫暖。
這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彌月在它的小耳朵上親了親,「晚安。」
冰糖晃了晃小耳朵,有些愣神,然後它抬起頭,有些羞澀的學著彌月的樣子,在他腮邊輕輕的親了一下,「晚安。」
彌月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他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小冰糖。
彌月伸手在它身上揉了揉,含糊的問它,「是要上廁所嗎?」
「喵,」小冰糖湊過來,在他的下巴上舔了一下,「彌月,醒醒。」
彌月一下清醒過來,然後他就意識到他其實並不是被小冰糖給鬧醒的,而是……外面的狗在叫。
黑糖像個氣勢洶洶的大將軍似的,在前院裡叫個不停。那是一種沒有具體語言的吠叫,想要傳達的意思就是恐嚇。
它在試圖阻止什麼東西朝林家的院子接近。
彌月一下坐了起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然後他注意到小區里很多人家的狗狗都在叫,有的聲音粗重一些,一聽就是比較大隻的狗狗,有些則是小型犬帶著奶音的叫聲,無一不是在嚷嚷著讓什麼東西走開,不要靠近之類的意思。
大毛也跑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拼命撓門,吱吱喳喳地喊他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它才想起彌月教過它怎麼開門,然後扭開了門把手,一頭扎進了……彌月的懷裡。
彌月有些好笑地揉揉它的腦袋,「這不是會開門嘛。」
大毛撓撓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我忘記了……黑糖讓我告訴你,說有壞東西過來了!」
彌月被遠遠近近的狗叫鬧得雞皮疙瘩都冒了一身,「到底出什麼事了?什麼壞東西?」
大毛也不知道是什麼壞東西,只知道小區里所有的狗狗都被驚動了,大家都很緊張,還有幾隻小奶狗一邊叫,一邊嚇得哭了起來。
「小毛呢?」
大毛忙說:「小毛圍著咱們家的院子在巡邏呢。它說壞東西還離得遠呢,還沒有走到我們這裡。」
大家都說不清到底小區里出現了什麼壞東西,但每一個感應到這個壞東西的小動物都表現的非常緊張。
從臥室到客廳門口這麼短短一段路,他聽到黑糖的嚎叫聲幾乎要喊破音了。
彌月覺得真是為難它了,這位貴公子大概從來沒有這麼辛苦的值過夜班吧。而且才一上崗就遇到了危急情況。
至於它們所說的「壞東西」,聽著不像是人,也不像是平時常見的什麼東西。能讓小動物們感覺到危險……總不會是嘯嘯來了吧?
彌月很快否決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首先嘯嘯是個聽話的孩子,既然答應了他不會瞎跑,就不會自作主張的離開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