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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們有更加迫切的事情要做。他們分開來,有的撬鎖,有的拿工具去試著拆卸鐵門的門軸。
彌月覺得眼下這樣的情況,他們不想著趕緊帶好東西跑路,反而一門心思的琢磨怎麼撬門,這說明他們裝上車的那些東西數量恐怕不少,只憑著肩扛手提是沒辦法全部帶走的。
而這些東西,一旦捨棄其中的某一部分,一定會給他們引來無數的麻煩。
另外,這些東西的價值也讓他們無法做出取捨,寧可冒險多耽誤一會兒時間去撬門,也要全部都帶走。
彌月的心有些沉。
這個發現也提醒了他,一旦遇到阻撓,他們一定會使出全身的力氣來反抗的。
還好猴子們都機靈,從鐵門的空隙里看過去,似乎還沒有看到有誰受傷。
耳畔掠過一陣微弱的氣流,彌月回頭,見一團暗影靈巧地穿過了交錯的枝葉,朝著他藏身的地方撲了過來。一雙黃瑩瑩的大圓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飛到近處的時候還很可愛的眨巴了兩下。
「我帶了同夥兒來,」小毛急著給他匯報工作,「可是他們有那個會發出好大聲音的東西,我們都不敢靠近。」
「提醒大家不要靠近。」彌月在它的翅膀上摸了摸。「你看到大毛了嗎?能不能幫我把它找來?」
這種跑腿的事情彌月覺得還是交給小貓頭鷹更穩妥。畢竟他是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塊頭,在樹林裡走動的時候免不了會發出什麼動靜來。
小毛拍著翅膀飛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帶著輕手輕腳的大毛過來了。
一人一猴以一種極其小心的姿勢躲藏在了灌木叢的後面。
門鎖很快被撬開,鐵門拉開,兩輛皮卡一前一後衝出了客棧,沿著下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彌月打開手機定位,讓大毛拿著手機遠遠地跟上去。
山路彎彎曲曲,就算沒有其他車輛,他們的速度也不會太快。而且路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大毛跟著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的。
小毛因為剛才沒能幫上什麼忙有些沮喪,聽到大毛領到了新任務,也興致勃勃的帶著它的同伴兒跟了上去。
跟猴子相比,它們在追蹤方面更有優勢,可惜的是小毛太小,拿不動手機。而其他的飛禽,這麼短的時間,彌月壓根來不及跟它們溝通感情,更別提請它們幫忙了。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在山路上漸漸遠去。
彌月從樹林裡爬出來,穿過大敞著的鐵門,回到了旅店的前院。他得檢查一下大毛請來的幫手有沒有誰受傷,另外還得找人,比如剛才那個穿紅邊襯衣的小伙子,借個手機跟林青山溝通一下情況。
看到他回來,之前跳上他的肩膀向他討要花生的小猴子又飛竄回來,抱著他的大腿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吱吱喳喳的跟他抱怨自己受到的驚嚇。
彌月由著他一路攀上肩膀。問清楚猴群沒有誰受傷,他也是鬆了一口氣。
至於下一步是要找旅店的工作人員,還是乾脆順著下山的路追上去,他其實並沒有想好。他只是覺得,旅店的人未必就不知道這些人可疑,但他們不願意招惹麻煩,選擇了視而不見。
彌月對他們有些信不過,萬一他們之間還有更加密切的關係呢?如果這裡也是他們的一個窩點呢?
彌月沒有猶豫太久,就決定還是直接下山去。他手裡還拿著大毛交給他的那個黃金香薰球,這個東西也是物證,也是需要交給警方來處理的。
彌月摸了摸口袋裡的香薰球,轉身朝院門外走去。
小猴子還蹲在他的肩膀上,見他轉身要走,連忙抓住他的頭髮往後拖。彌月被它拽的頭皮都要掉了,慘叫一聲,「放手啊!」
小猴子卻沒放手,反而示意他往後看。
彌月轉過頭,見兩個人影正從後院的方向走過來。前面的一個穿著鑲紅邊的襯衣,兩隻胳膊被反擰在背後。他身後的那個人一隻手抓著他,一隻手拎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活像一個凶神惡煞的土匪,竟然是彌月以為已經先一步下山了的老貓。
彌月有些結巴了,「什麼……情況?」
他還以為老貓既然跟這些人認識,說不定跟他們有些什麼關係。
老貓攥著白襯衣的手腕,用力往前推了一把,惡狠狠的說:「這小子想給那些人通風報信,被我攔住了。」
彌月已經猜到這種可能性了,倒也沒覺得意外,「這裡就是賊窩?」
「不是!」白襯衣和老貓異口同聲的反駁。
老貓從後面踹了白襯衣一腳,對彌月解釋說:「老李是客棧老闆,但他平時住在城裡,不常過來。所以這小子就背著他做手腳。」
「老李呢?」
白襯衣被老貓踹的哎喲哎喲直叫喚。
「這小子知道這些人天不亮就要走,怕老李撞見再節外生枝,就在晚飯里下了藥,這會兒老李還睡著呢。」老貓說著,也有些後怕了,「就連咱們也算計到了,想讓咱們一覺睡到天亮呢。就是昨晚那道燒羊肉,還好咱們都沒吃。」
老貓單純就是因為不喜牛羊肉,而彌月則是因為忙著餵小貓頭鷹,刻意避開了調料比較重的兩道菜。
當然這會兒他也明白了,就是因為下了藥,生怕會被人嘗出來,才故意把菜的味道搞得那麼重。
「就他一個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