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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榮嘆了口氣。自從遇見彌月,他的生活就好像打開了一個「童話世界」的新地圖。
「好,我去。」
「麻煩你了。」彌月感激的看著他,「等我出去了,請你吃飯。」
吃飯兩個字一說出口,他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暗想這兩天的經歷可別給他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吧?!
以後都不能下館子什麼的……
荊榮與他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等你好了再說吧。」
荊榮走後沒多久,封橋就過來了,同行的還有他的父母和一堆兄弟姐妹。他們有的抱著花,有的拎著果籃和補品,把個病房擠得滿滿當當。
封橋的媽媽拉著彌月的手,感謝他救了封橋的命。她都聽警察同志說了,封橋暈過去之後,是彌月拽著他浮上水面的。
說著說著,這位風韻猶存的貴婦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封橋的爸爸趕緊又去安慰自己的太太。
封橋站在他們旁邊,原本因為不請自來,還帶了這麼多訪客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見他媽媽哭得那麼傷心,他的眼圈也跟著紅了。
「我總覺得你救了我兩次。」封橋在床邊坐下,竭力做出平靜的模樣,「要不是你說打車,還不知怎麼樣呢。你也聽說了吧,我那車也讓人做手腳了。」
彌月印象中的封橋是個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他有些不習慣他擺出這樣正經嚴肅的面孔了。
「是你自己命大。」彌月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要不是你先示好,說要請客,我也不會發表意見說乾脆打車走……朋友之間,別提這個了。」
封橋紅著眼圈一笑,點了點頭。
他看著彌月被他爸爸媽媽和一眾家人圍在當中,有些手足無措地拒絕了他爸媽的紅包,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
他們現在,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再提謝不謝的,反而顯得生疏。
他性格開朗,即使是在陌生的環境裡,也很容易就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他這個性格,有朝一日會救了自己一命。
好容易送走了封家的一群人,又把封橋攆回了自己的病房,彌月簡直出了一頭的汗。
他從小被林青山收養,除了林青山之外,他的生活圈子裡就只有幾位師兄弟。對他來說,他們就是他的家人。
但這樣的家人,與封橋這樣的家庭,又是不同的。
彌月已經過了對溫暖的家庭生活抱有憧憬的年紀,但封媽媽的眼淚和封爸爸的感激還是讓他心生觸動。
很久沒有想起的問題再一次爬上心頭:從生物學的意義上與他保持著親緣關係的那對男女,是不是也曾對他的到來抱有期待?
當他剛出生,只會哇哇大哭的時候,他的母親是否也像封媽媽那般,用飽含熱淚的目光注視過他?
他們是因為嫌他累贅才將他拋棄?還是像如今的封家一樣,因為惹上了什麼麻煩,不得不把他託付給可靠的人來撫養?
窗外傳來的輕微的撞擊聲打斷了彌月的沉思,他抬頭,見灑滿夕陽的玻璃窗上,一團毛乎乎的小小身影正鍥而不捨地在紗窗上撲騰。
彌月微笑起來,走過去拉開了被小貓頭鷹撲騰開了一條縫隙的紗窗。
「你怎麼來了?」
小毛落在窗台上,歪著脖子打量他,「那個壞人說你受傷了。」
彌月摸摸它的小腦袋,「現在不好叫人家壞人啦,你看他還幫忙照顧我呢。」
小毛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他還帶我和大毛來看你……好吧,以後我不叫他壞人了。他也有名字嗎?」
「有啊。」彌月告訴他,「人類都有名字。他叫荊榮。」
小毛念叨兩遍,表示還是它自己的名字最好聽。
小毛是直接飛到樓上的,大毛卻是被荊榮裹在風衣里,像抱孩子似的抱上樓的。
他一進病房就開始對彌月訴苦,「我到秦家的時候,只有一個阿姨在。我看她也不像是能管事兒的,就沒提別的,只說你臨時有點兒事兒,大概要兩三天回來。我還以為這事兒就辦完了,沒想到一出門,才發現你家裡這兩隻已經竄到我車裡了。怎麼攆都攆不走……」
彌月啞然失笑。
荊榮被他笑得沒脾氣,一肚子悶氣都變成了無奈。他伸手指了指窗台上歪著腦袋打量他的小貓頭鷹,有氣無力的繼續告狀,「還有這一隻,我就在樓下指了指你這個方向,說你的病房在七樓。它就飛了……」
彌月伸手把小貓頭鷹撈進懷裡,捏著它的一隻翅膀對著荊榮呼扇兩下,「來,小毛,跟荊哥道個歉吧。誰讓咱嚇著他了呢。」
小毛晃了晃腦袋,不大樂意的衝著荊榮咕咕叫喚了兩聲。
荊榮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覺得這兩隻小東西不簡單……果然是成了精的!
*
作者有話要說:
荊榮:總算從「壞人」過度到了「荊哥」~~~
第36章 荊榮的好奇心 一個人的愛好會突然間發生變化嗎?
在荊榮的掩護下,大毛和小毛成功的混過了醫生查房,跟荊榮一起留下來給彌月陪床。
彌月其實是想讓荊榮把它們送回秦家的,無奈兩個小東西不樂意。尤其是大毛,一聽說要它回去,就抓著彌月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下一秒鐘就要哭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