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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做只是為了獲取一個男人的感情和富足的生活,這個女人的內心是何等的自私涼薄……
儘管有林青山使勁兒捏著他的手,彌月仍然氣昏了頭,口不擇言的反擊他,「我之前還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輕易就放棄了和我師父之間的同窗情誼……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家的血脈果然就是有問題的,骨子裡就有這種無情無義的基因。你的祖母毫不顧念血脈親情,跟她相比,你只是背叛自己的朋友……實在不算什麼了。」
林青山的手緊了一下,又緩緩鬆開。
彌月告訴過他犀山部落的後裔是如何在深山裡被人暗算,全族覆滅的。這樣慘痛的結果,焉知沒有這個背叛族人的女人背後捅過去的一刀?
盛安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自持身份,不欲與一個小輩在嘴上爭高低,但林青山看著他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這就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了。
「這不是背叛……」
「這就是背叛。」彌月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良心、沒有底線、沒有血性……冷酷無情,自私自利。果然一樣米養百樣人,犀山部落有忠肝義膽的男人女人,也有這樣自私卑鄙的小人。」
盛安璽臉色變了,「年輕人,注意你的措辭。」
林青山的臉也沉了下來,「注意什麼?」
盛安璽轉頭看著他。
林青山一雙眼睛跟淬了冰似的,「我兒子哪一個字說的不對?」
盛安璽的身體微微向後一靠,神情倨傲,「你兒子傻,你也跟著犯傻?林青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
「什麼處境?」林青山比他還放鬆,「最壞的處境不就是死在這裡?這對我們父子倆來說,是殉職。死在自己的崗位上,就好像士兵死在了戰場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圓滿的死法了。」
盛安璽被他的反駁給氣得笑了起來,「又狂又蠢,林青山,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你倒是有長進,」林青山也笑,「以前只覺得你這個人性格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不透你。現在……你已經跟你祖母很像了,都這麼……沒有底線。」
盛安璽用一種探究的眼光看著他,「這就是你當年拒絕我的原因?」
林青山笑了笑說:「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我的拒絕是正確的。你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腦子都沒有了。盛安璽,咱們先不說你祖母已經背叛了族人,還痴心妄想去貪圖族人的東西對不對,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真的覺得這大山里藏著的財寶是屬於你們家的?!」
彌月正氣的要爆炸,結果聽到林青山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盛安璽的臉色不大好看,但仍強忍著沒有對林青山發火,「是不是屬於我們家的不要緊,就看誰有那個運氣能找到吧。」
林青山就搖頭了,「你瞅瞅你這腦子……你就算先找到了,那也不是你的。它們是屬於國家的,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哪怕你是犀山部落的後人……對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吧?你這種的雜\交品種,是不能算做犀山部落的後裔的,只有他們的男人流傳下來的血脈,才是這一族的人。」
盛安璽臉色鐵青。
「真的,別不信。」林青山看到他臉色這麼難看,心情立刻就好轉了,笑眯眯的開始給他科普,「你這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來,我告訴你,這個犀山部落的血脈是非常奇怪的,哦,補充一下,這裡面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
彌月的一肚子怒火早被林青山給熄滅了。他不確定林青山說這些話,是不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免得他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拼命,結果再被盛安璽一槍崩了。
但他體會到了林青山對他的關心,這也讓他冷靜了許多。
盛安璽怒極之下,整個人反而顯出了一種詭異的冷靜。
林青山就像沒有注意到他的變臉似的,自顧自的說道:「這一族的男性是擁有神奇的能力的。但是女性沒有。女性跟外族的男子生下的後代也沒有……你祖囡蘴母沒有告訴你嗎?」
盛安璽探究的看著他,「你知道的還不少。」
林青山攤手,「不多,也就這些吧。說說你,你確實就是個普通人吧?什麼特別的能力都沒有吧?」
盛安璽緩慢的呼吸,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仿佛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強烈。
彌月想要開口,被林青山在桌子下面捏了一下手,又老實的閉嘴了。
「所以,你看,」林青山笑微微的說:「像你這種村裡的女人跟外族生的孩子,是不算犀山部落的後裔的。就算他們留下什麼財寶,你也根本就沒有繼承權。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裡的財寶,都跟你沒關係……盜墓就說盜墓,一把年紀了,誠實一點兒不行嗎?!」
盛安璽深吸一口氣,「行,那就盜墓吧。既然我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就不能讓別人踩著我的肩膀去摘果子。已經摘了的,也要給我吐出來。」
林青山點點頭,「我懂了。你其實也想報復趙默吧?報復這些……嗯,摘果子的人?所以你才會處處協助嚴賦。」
盛安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過來,點點頭說:「你猜的對。」
「我不明白。」林青山有些掃興的發現盛安璽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嚴賦為什麼選這個時候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