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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趙會長,我也見過兩次。」彌月開始套話了,「聽說他以前是在京城那邊做研究工作的,退了休才搬回濱海這邊來的。」
「對,是個能耐人。」中年女人搶著表態,生怕周圍的聽眾會質疑他們手中的這份證明書,「他是咱們濱海市古玩協會的會長。你們說說,能做二十年會長的人,是不是有能耐?」
周圍的人也配合的點頭。有知道趙默其人的,也會跟周圍的人解釋幾句。
店員送上泡好的茶水,見眼下這情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乾脆守在一邊靜觀事態的變化。
彌月也笑著說:「趙老有能耐,這是肯定的。我聽說這幾年他身體不大好,已經很少幫別人做鑑定了。」
「那當然。」中年女人露出一臉得色,「我們要不是有熟人……」
「咳,咳,」旁邊的男人咳嗽兩聲,打斷了他老婆的嘮叨,「廢話就不要說了。小伙子,你懂這一行不?要是懂行,倒是可以幫我們說說話。」
彌月笑了笑說:「聽說他們這裡的老闆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年紀輕輕,就能開起這麼大一家店面,確實是有些能力的。但是有能力,也不能耍賴對不對?弄壞人家的東西,總要賠的吧?」
彌月笑道:「那是。該誰的責任,誰就應該擔起來。」
話說到這裡,彌月再也拖不下去了,只好言歸正傳,「您二位是想到這家店裡出讓你們的寶貝?」
「可不是麼。」中年男人端出一副吐苦水的架勢,「還不是看他們這家店門面大,想著能出手一個好價錢……咱們這種搞收藏的,誰家不是家裡有事才會拿出寶貝來救急呀,當然是想找個可靠的買家,多換點兒錢呀。」
彌月點頭,「您這話說的實在……」
話沒說完,就見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從外面擠了進來。以他們的工作經驗,一看這裡有人扎堆,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中年夫婦一見警察,神色都有些急了,異口同聲的問道:「誰報的警?!」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人高馬大的警察掃一眼地上摔碎的瓷器,大約也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中年女人有些著急,「警察同志,有人摔壞了我們的東西……」
「是你報的警?」
中年女人呆了一下,「不是。」
這時,凌冬至從樓上走了下來,「是我報的警。」
他報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正想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彌月說:「警察同志,其實報警人還有我一個。我要告這兩位同志做假證,誹謗古玩協會的會長,破壞古玩協會的聲譽。」
中年夫婦和周圍的觀眾都傻眼了。
凌冬至也愣了一下。
彌月拿出他剛才拍的證書照片給警察同志們看,「他們倆說,地上這個破東西是趙默趙會長鑑定的,證書也是趙會長出的。但是,認識趙會長的人都知道,他以私人名義給人做鑑定的時候,是不會印上古玩協會的印章的。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警察制止了中年女人要撲上來抓撓彌月的舉動,饒有興趣的問彌月,「你怎麼知道?」
彌月拿出自己的各種證件開始自證身份,「……所以,只要熟悉趙會長的人都知道,他在給人做完鑑定之後,會蓋自己的私印。但他不會扯出古玩協會的旗號。」
古玩協會只是一個從業者交流學習的組織,並不是專門的鑑定單位。如果有人想要做鑑定,要找特定的某位老師。
這種私人性質的鑑定行為,嚴格來說也與古玩協會沒有關係。
給這一對夫妻出具證書的人,大概是為了增加權威性,所以特意加蓋了協會的印章。
但做鑑定的人如果真的是趙默,他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你是說,證書是假的?」警察繼續問報案人,「那他們的東西……」
「也是假的呀。純屬碰瓷來的。」彌月攤手,「他們的東西要是真的,幹嘛大費周章的搞個假證來給自己貼金?」
這就是彌月的小心思了。他一定要在有警方作證的情況下,把這一對夫婦捶死,讓他們沒有機會攀誣趙默。
唯有如此,才能讓這些髒水沒有機會潑到古玩協會的頭上。
「你胡說!」中年女人氣得都破音了,「這是窯變白瓷!是南宋的瓷器!」
幸好警察同志們來的及時,還有人在旁邊伸手攔著,否則這女人真要撲到彌月身上來撕扯他了。
彌月拍拍胸脯,從地上捏起了一片瓷片,「大姐,到底誰跟你說的這叫窯變白瓷呀?你知不知道,在瓷器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窯變白瓷這麼一個說法?」
中年男人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年輕小伙子一直跟他們閒聊,他還以為彌月也只是個普通買家。沒想到人家還是內行人。
中年女人氣急敗壞的朝著他呸了一口,「你懂個屁!」
彌月就笑了,他捏著那片瓷片讓女人自己看,「大姐,那你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盤子麼。」中年女人沖他翻白眼,「盤子還能幹什麼用?」
彌月反問她,「你家盤子還帶窟窿的?」
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彌月捏在手裡的,是一塊巴掌大的瓷片,瓷片中央還有幾個形狀不大規則的孔洞。
如果把瓷片和地上的瓷片拼起來,這些孔洞會組成一個別致的梅花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