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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那邊就交給你了,」李謙和說:「如果沒有出現新的線索,你和林青山補充一份聲明發給我。」
荊榮點點頭,「交給我。」
研究所距離猴子谷距離不近,當天晚上所里的人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唯一無法交代清楚行蹤的就是彌月。
當然也可以說他交代了,只是警方無法去證實。
那麼,在沒有其他指向性的證據的情況下,他沒有理由繼續懷疑彌月。
直覺什麼的,畢竟不能當做證據。
李謙和拍了拍厚厚的檔案袋,感慨的嘆道:「總算結了……天道好輪迴啊。」
工作歸工作,該查的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但從私人感情上來說,哪一個有良知的正常人會對這樣冷血殘忍毫無底線的亡命之徒產生同情?
荊榮也說:「他們死了倒是乾脆,可惜上下家的線索就斷在這兒了。」
也不知道逃走的那幾位組織者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什麼時候才能落網。
李謙和知道他的任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要去見一個目標人物,他跟哪一頭有關係?」
荊榮想了想,「嚴格說來,他跟哪一頭都沒有關係。但是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有不少人跑去試探他。給我的感覺……有人想拉攏他。」
李謙和思索了一下,「是濱海那頭古玩圈裡的人?這個時候還想著開疆闢土吸納新人?可夠狂的呀。」
自從雲台市的黑市被掀,很多人都把手手腳腳縮了回去,開始謹慎觀望。尤其之前被他們盯上的幾個嫌疑目標,都不約而同的有所收斂。
荊榮搖搖頭,「這小子背後的人是林青山,你說……有沒有可能真正被人盯上的,其實是林青山?」
李謙和也有一種想要倒抽一口冷氣的衝動,「你可真敢想啊。」
林青山是誰,那可是犀山研究所的一把手,跺跺腳整個古玩界都會為之側目的人物。據說好幾所大學的考古專業,用的都還是他組團編撰的課本……
林青山現在主要負責的就是靈犀山墓葬群的發掘與保護工作,而當年的犀山部落活動範圍遍及整個靈犀山地區,甚至深入到了秦嶺的深山。
這麼大的範圍,保護工作就進行得尤為艱難。據內行人說,常常是研究所接到到消息趕過去,那邊的盜洞都已經長草了。
範圍廣、人煙稀少、自然條件又苛刻。
這樣的客觀條件,也難怪盜墓賊喜歡光顧。
不過由於林青山態度強硬,對靈犀山範圍內的盜墓事件始終保持高度的警惕。他們又跟附近的村子都保持密切的聯繫,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就能行動起來,配合警方採取行動,也給盜墓賊們增加了很多的麻煩。
不誇張的說,他是很多盜墓賊的眼中釘。
荊榮懷疑有人打林青山的主意,也並不是毫無道理。
因為考慮到了林青山的重要性,李謙和走的時候就十分的不放心。而荊榮則因為很快又能見到彌月了,整個人都透著輕鬆。
荊榮的車開進了博物館外面的停車場時,彌月剛從食堂里出來——研究所的食堂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供應,起的晚了就只能在宿舍里吃泡麵了。
大毛跟在他身邊,手裡還捧著半拉沒吃完的玉米。食堂的伙食雖然不咋地,但也有肉有菜,玉米地瓜更是頓頓都有,特別符合大毛的飲食習慣。
至於小毛,大概是對這個新環境充滿好奇的緣故,一整晚都在外面瘋玩,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還是大毛給它開的窗。這小東西一進門就飛到衣櫃頂上睡覺去了。
它這個窩也是昨晚臨睡前現搭的,用的是彌月的一件舊浴袍。浴袍雖然舊了,但質地還是蓬蓬鬆鬆的,還散發著彌月的氣息,小毛很是滿意。
小毛在外面闖蕩一夜,回來的時候肯定是吃飽了的,彌月倒是不用管它。早起的時候就帶了大毛下樓來認食堂的門。
因為大毛要在這裡久住,彌月還要跟食堂的兩位大師傅提前打好招呼,以後若是他工作忙,大毛說不定得自己來食堂打飯,要是讓不知情的大師傅給轟了出去,玻璃心的大毛一定會哭死的。
彌月跟大師傅說好但凡大毛來買飯,都記上他的帳,回頭他來結帳。
食堂的大師傅跟彌月都是熟人,這樣的小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兩個人還各自給大毛拍了照片,免得認不清它的樣子,回頭讓山裡的野猴子給鑽了空子。
彌月帶著大毛走出食堂的時候還在商量這個事兒。
「回頭我給你定做一塊名牌吧。」彌月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寵物用的那種名牌,上面有寵物的名字,還有主人家的電話號碼。就算一時跑遠了,有這樣一塊牌子,也方便路人打電話提供消息。
大毛也是見過那種牌牌的,知道有那種牌牌的貓狗都是有家人照顧的。它以往也曾羨慕過有牌牌的貓貓狗狗,聽見彌月也要給它搞一個,還挺高興。
「以後你戴著牌牌出來,食堂的大師傅也好,還是所里其他的叔叔們也好,一看見牌牌,就知道你是我們家的大毛了。」
彌月絮絮叨叨的念叨什麼樣的項圈不磨脖子,一抬頭,就見清晨明亮的光線中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一身深色的運動服,腳下蹬著一雙短靴,肩寬腿長,走路的樣子帶著年輕男人特有的精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