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
一個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讓本來恨鐵不成鋼的陶天然都生出了一種古怪的糾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
將功折罪啊,傻子。
大家都在等著跟你談條件呢。
王周眼淚汪汪的看著陶天然,「大師兄,你一定要告訴老師,我都是被逼的,真的!我根本就不想做這些事……你一定要跟老師說啊……」
陶天然深恨自己多嘴,一向待人寬厚的大師兄怒極之下口出惡言,忿忿罵道:「你沒救了。安心坐牢去吧。」
王周被帶上警車,一路狼哭鬼嚎,引來了大半個研究所的人看熱鬧。
跟他不熟悉的人在旁邊小聲議論,打聽這一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相熟的師兄弟則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還有兩個跟王周一向玩得來的實習生,不住的拿眼睛瞟著彌月,欲言又止。
陶天然看的心煩,見他們都轟回去忙工作。
這些人想說什麼他不是猜不到。如果不是知道了內情,或許他也會跟彌月商量商量,對這個偷表的師兄弟網開一面,給他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但是現在麼……
陶天然恨不得王周的罪名是偷了兩塊表!
這等敗類,最好下半輩子都別出來了!
王周被帶走的時候,研究所的幾個負責人都被林青山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開會。銀薰爐被找回是一件大事,這種事是不可能瞞著大家的,再說也沒那個必要。
研究所的專家團隊在警方的見證下,重新對八棱金杯和銀薰爐進行鑑定,鑑定結果登記入冊,最後將這兩件找回的失物重新送入庫房。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失物從三件降低到了一件,而且丟失的三彩武士俑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尋找的方向。
但林青山也知道,這件事已經跟濱海那邊的地下交易聯繫到了一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
從公主墓到研究所的庫房,從犀山琴到如今的三彩武士俑,他們研究所簡直成了盜竊犯們的網紅打卡地。
林青山開始發狠地整頓內務,發誓要把研究所打造成讓盜賊無從下手的銅牆鐵壁。
領導們開會的時候,彌月就拉著荊榮回宿舍去想辦法怎麼套南唐的話。
「你說我直接問行嗎?」彌月問荊榮,「我感覺那姑娘的性格,不大像是喜歡拐彎抹角那一套的。」
彌月覺得都是濱海人,荊榮對南唐多少也應該有些了解。
荊榮挺無奈的,「我跟她都沒說過幾句話……我也就小時候在濱海,從上中學開始,寒暑假就被長輩送去軍營受訓……差不多家世的半大孩子我接觸的都不多。封橋和習爍我都認識多少年了,還是因為你才熟悉起來的。」
這倒也是。
要不是有彌月這座橋樑,估計他跟封橋、習爍始終都只是個見面點頭的交情。
荊榮想了想,說:「我聽人說起過,南唐好像是外面女人生的,小時候也不在濱海,五六歲才抱回南家。」
彌月,「……」
荊榮與他面面相覷,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不是我造的謠。不過她不是南太太親生的,這事兒八成是真的。」
在某些特定的圈子裡,會有一些小道消息來回傳。比如誰家多了個私生子,再比如誰誰養外室之類的。
知情人見面的時候心照不宣,但不會在明面上拿出來議論。
有錢人家,都講究個臉面光鮮。
彌月就對這姑娘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同情,但又覺得自己的同情好像有些多餘,他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別人呢?
人家南唐也不一定稀罕別人同情。
不過她一個姑娘家,名聲搞成那個樣子,看得出她那位名義上的媽對養育她是不怎麼上心的。
「就當試試吧,反正人家也不一定會說。」荊榮覺得他糾結的樣子挺有意思的,好像生怕自己哪一句話會戳到對方的痛腳,恨不得把所有的對話都要提前演習一遍似的。
彌月沒有南唐的電話號碼,還好荊榮有。號碼撥過去的時候,彌月有些擔心對面的人會不會接。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會主動接那些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
還好,鈴聲響了一會兒,電話就接了起來,一個有些懶散的女聲「餵」了一聲,問道:「哪位?」
*
作者有話要說:
王周自己沒有抓住最後的機會,活該~~~
有個事兒,跟姐妹們報備一下。
我要出趟門,接下來安排了十天的存糧放進了存稿箱。這期間如果有機會上網,存糧用完了後面就能接上,不會斷更。
要是沒機會上網,存糧用完了,你們也別砸我哈,最多再有兩三天,就接上了~~~
嗯,就這個事兒。
姐妹們多保重哈,愛你們~~~
第87章 將計就計 暴躁刁蠻的丫頭,心計這麼深嗎?!
彌月本來還打算讓荊榮來說的,但他靠在窗台上一點兒要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彌月只好點開外放,硬著頭皮跟她搭話,「請問是南唐南小姐嗎?」
對面「嗯」了一聲,又問,「你哪位?」
「你好,我是彌月。」彌月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搞不好南唐都沒有什麼印象,又補充了一句,「我是秦照的師叔,之前在秦家住過一段時間,咱們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