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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忍不住就笑了,他伸手摸摸彌月的腦袋,「嚇著了?」
「那倒沒有。」彌月掰著手指頭給他匯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只是擔心這些事情會牽扯到你。」
「我沒事。」林青山接過小弟子泡好的熱茶,舒坦地縮進了沙發里,「我跟嚴賦沒有仇。」
「嚴館長要報仇?」彌月愣了一下,這不是他們幾個吃飯的時候瞎猜的一種可能性嗎?原來竟然是真的?!
「他跟趙會長有仇?」
林青山摸摸彌月的狗頭,嘆了口氣說:「我得到的消息就這麼一句話,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清楚。老趙還住著院呢,我也不好親自去問嚴賦啊。」
眼下這情形,林青山是不想跟嚴賦走得太近了。
人家剛算計過他,他就主動找上門?
抱歉,他沒那麼大度。
彌月思索了一會兒,「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啊?是不是那個神秘的叔叔?」
他上一次來濱海的時候,林青山讓他存上了一個電話號碼,他還主動找人家給他打聽過王英的消息。
林青山頜首,「這人也是我當年的老同學。不過人現在在國外。我也不方便一直找他幫我打聽消息。」
彌月點頭。既然林青山說了不方便,他也就不多問了。
有些人掌握的信息多,但本人卻並不是喜歡出風頭的性格。彌月覺得林青山的這位老同學,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彌月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忍不住問道:「那趙會長那邊的事,您還管嗎?」
林青山搖搖頭,沒有出聲。
他與趙默私交還算不錯,但他那個性格,看人的眼光確實差了些,否則也不會把個劉春和扶上來,結果搞得古玩協會一團糟。
就算他沒想把古玩協會搞散架,但他不作為也是事實。
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
而且林青山在有關古玩協會的問題上,跟趙默的觀點是相反的。林青山覺得古玩協會走了那麼多真材實料的人,只剩下一個朽爛了的空殼子,名聲也壞了,與其留著費力去修補,還不如推到重來。
但趙默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再看看吧。」
林青山有些糾結。他不大放心的是,如果趙默拉下臉來求他幫忙,他還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林青山出了會兒神,才反應過來並非周末,但彌月竟然在家裡泡著。
「今天不用去學校?」
彌月搖頭,「要期末考試了。師伯讓我過兩天去幫忙監考。」
彌月對學校里的課程不熟悉,不會參與出題的事。但秦翰可不會白白浪費一個勞動力,隨後的監考,一部分考題的批閱任務,都已經給他預定好了。
林青山覺得他一個大小伙子在家裡蹲著也有些礙眼,開始往外攆人了,「出去走一走。」
彌月,「……」
這大熱天的。
彌月無語的調出濱海市的天氣預報給他看,「這一周都是大晴天,最低溫度三十二度。您想讓我去哪兒?」
「去海邊游兩圈,或者去參觀博物館,」林青山給他出主意,「要不去光逛商場也行。」
彌月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要不我去古玩街轉轉吧,說不定過去一段時間,有什麼新的消息冒出來也不一定。順便還能參觀一下雁老闆的古玩店。」
林青山點點頭,「挺好。」
他對小雁老闆的印象也是很不錯的,有能力,性格也好,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軟包子。最妙的是這人會說話,性格圓融。
林青山覺得,這些特質,他的小弟子可以跟著學一學。不要一不高興就只會直統統地抬槓,顯得特別傻。
簡直就是個沒頭腦。
小夥伴兒們對於大熱天的去逛人類的街道是沒什麼興趣的,到處都是人,擠來擠去,還鬧哄哄的,簡直就是惡夢。
它們寧願留在家裡吹著冷風睡覺,在院子裡的草叢後面玩捉迷藏,或者泡在水池裡悠閒自在地游兩圈。
彌月慫恿不動它們,只好拿出手機聯繫荊榮。但一行字還沒敲完,他忽然反應過來:他想逛街,聯繫荊榮幹什麼?!
匯報行程嗎?!
還沒被人追到呢就這麼自覺……
簡直丟臉。
彌月黑著臉把手機收了起來,開著老師的車出門了。
古玩街彌月不久之前還來過,一段時間沒見,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
街道中央的一排售貨亭又有飲品店開業了,門口擺了幾個花籃,還立著一塊「開業優惠」的的大牌子。不少漂漂亮亮的年輕男女在街上走來走去的發優惠券,彌月從街道一端走到「六七家」的時候,足足收了四張優惠券。
而且為了少收兩張,彌月還不得不加快腳步,走得腦門上都冒汗了。
店裡一個年輕姑娘正在整理櫃檯中的小擺設,見彌月捏著一把花花綠綠的優惠券進來,愣了一下,「先生?」
彌月把優惠券拍在櫃檯上,「雁老闆在嗎?」
小姑娘臉上浮起笑容,「老闆去工坊那邊了,說好下午回來。您要是不著急,稍微等等?」
彌月本來也沒事,就乾脆在店裡轉悠,欣賞櫃檯里陳列的各種商品。
店裡沒客人,小姑娘也閒著,就興致勃勃的陪在一邊給他做介紹。於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彌月不但逛遍了樓上樓下,還知道在東湖公園那邊有雁輕的一個工坊,有專門聘請的設計師和工人,偶爾雁輕自己也會做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