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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不大放心的看看彌月,見他微笑點頭,就樂滋滋的跟了上去。
其實不止是本地猴子對它抱有警惕的心理,大毛對它們也同樣有些緊張。不過有彌月在,大毛就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了。
它剛才可是看的很清楚,這些猴子也是彌月的熟人呀。
荊榮識趣的從林青山手裡接過一大一小兩把鐵鍬,然後悄悄問彌月,「咱們這是……上哪兒啊?」
彌月也不知道上哪兒。他指指在他們前面一蹦一跳往前跑的幾隻猴子,「跟它們走吧。反正……反正王周晨練的時候,猴子們都看見過。」
荊榮想捏著他的耳朵調侃他:猴子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猴子知道的……
這繞口令似的一句話在他腦海里還沒有繞完一圈,荊榮心裡就是一動。
他覺得自己也是傻,這麼明顯的問題還有什麼可問的呢?!
他深深的看一眼彌月,想捏他耳朵的那隻手臨時收不回來,便在他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行吧,你說的都有理。」
彌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最煩別人跟他裝傻了。明明什麼都猜到了,還要三番五次的試探,沒完沒了的證實……他也不嫌累?!
要不是這人的職業、人品還比較讓人信得過,彌月才懶得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林青山一回頭,恰好看到荊榮把狗爪子放到小弟子頭上的那一幕。
再看看彌月的反應,竟然也不是很排斥的樣子。
林青山心裡警鈴大作,這個外來的小子是想幹什麼?!竟然當著他老人家的面,對他的小弟子動手動腳。
林青山招呼他,「來,你過來。」
又是這種好像在叫狗的架勢!
荊榮無奈地走了過去,「林教授?」
這老頭子要跟他說什麼?沒看見他正跟彌月聊天麼?
林青山親切的問他,「你對我們山里不熟吧?還適應嗎?」
荊榮,「……」
彌月忍著笑,三步兩步跑到了他們前面,「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前面看看。」
猴子們帶著他們鑽過一片林子,在雜草叢生的山坡上跑了一段路,彌月就看到了縮在草叢裡的一隻小狐狸。
小狐狸似乎還未成年,披一身灰白的絨毛,身長也就成年人一個手掌那麼長,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鼻子眼睛生的很精巧,尤其那雙黑亮的眼睛,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子聰明勁兒。
彌月覺得這樣看著就很靈氣的小東西,在深山裡多活幾年,搞不好真的能成精。
彌月朝著林青山遠遠的打了個手勢,見林青山拉著荊榮停了下來,也不去理會他老師又用了什麼蹩腳的藉口拖住了荊榮,他在距離小狐狸大約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用極慢的動作慢慢蹲下。
小狐狸很小心的向後退了幾步,把自己藏進了大樹下的草叢裡。過了一會兒,大概見彌月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又偷偷摸摸的探出了腦袋。
彌月莞爾,「嗨,小珍珠,你好呀。」
猴子說了,這隻小狐狸是有名字的。
被彌月點了名,小狐狸似乎開始將他看做自己人,毛茸茸的小身體也放鬆了許多。它從樹後走出來,尾巴還有些僵硬的垂著,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就是彌月?」
這大山里很多動物都聽說過彌月這麼一個人,他能夠聽懂它們說話,是非常非常神奇的一個人。
小狐狸瞪著黑亮亮的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就扭捏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叫小珍珠呀?」
彌月試探的朝著它伸出一隻手,「我們握個手,認識一下吧。猴子們跟我說,他們遇到了一隻特別可愛的小狐狸,就像……像一粒漂亮的小珍珠。」
彌月其實對這個名字有些納悶。話說一隻還沒成年的山裡狐狸,它是怎麼知道「珍珠」這種東西的?
小狐狸羞澀的接受了他的誇獎,「大家也都說我長得像一顆珍珠果!」
彌月,「……」
這可真是雞同鴨講。
他其實也是見過珍珠果的,類似於野生板栗的一種野果子,成熟之後外殼上長著一層白色的細刺,不扎手,反而看上去毛茸茸的。有時候成熟的果子掉下來,一颳風就特別圓潤地在山路上到處亂滾。
原來小狐狸喜歡的珍珠是這一種……
真是表錯了情。
彌月乾咳了兩聲,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還是說正經事吧。
「小珍珠,猴子說你看到過有人在山崖下面埋東西……是真的嗎?」
小狐狸說的那個山崖距離研究所的山頭大約有三公里左右。
這個距離還是比較符合彌月和林青山一開始的猜測的。畢竟王周不是一個特別有力量的選手,平時也不怎麼愛鍛鍊,就連師兄弟們每天清晨的跑早操也經常不參加。以他的體力,走得再遠也不現實。
另外,他臨走之前抱著相機出門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他走不了太遠。
但王周也並非全無心機之人,從他在鎮上藏金杯就能看出,他還是挺會挑選藏東西的合適地點的:河邊密林,野狗出沒,小鎮上的居民輕易沒人到那裡去。
這一次的方式也是如出一轍。
被王周選中的地方不算遠,但卻足夠偏,不論是去附近的幾個村子也好,進山里賞景摘野菜野果也好,輕易不會有人繞到這一片山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