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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從小帶的,給你吧。”
“那我怎麼能要?”
“等你霉過這陣子去,再還我也行。”
於是青離不再說話,聽憑他把那小東西系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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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正有些曖昧,突然外頭傳來啪啪的聲音,好像誰在四五丈外拍門,繼而“嘭”地一聲巨響,接著又有二李逵的喊叫,“夫人!如何?”
雲舒青離忙起身跑出去看,眾人也都被驚醒,推門出來,只見果然是二李逵,站在主房的台階上,喊道,“夫人沒氣了!”
秀才拔腳就要過去看,卻被雲舒一聲喝止,“不要亂!都從廊上過來!”
眾人先是一愣,因為想到雲舒先前說過是個捕快,便也都聽從他的,紛紛亂亂,從廊上跑到他那邊去。
雲舒先看那雪地上,四行腳印,問道,“這些都是誰的?”
眾人證見,兩行是那賽張飛與二李逵抬轎子進入主房時留下,一行較小的是廖白茶去提醒夫人宅子裡有蛇時留下,而一行最新的,從行者門口延至主房門口,便是二李逵剛剛跑過去的痕跡了。
雲舒記下這些,向眾人道,“未可知不是有人行兇,大家先謹慎些”,於是自己下去走向主房,又令後頭的人踩在他的腳印上一個個跟來,不至於將現場過於破壞。
進了主房,眾人吃驚不小:哪裡有什麼“夫人”!一個五大三粗男子仰面倒在窗前,手足不能握拳,頸上不知什麼白森森東西,汩汩流出黑血。
雲舒點燈檢視死者,男子死狀猙獰,眼中滿是驚疑憂懼,因其本身長體大,手足等都向內斂,更顯得異常地驚恐畏縮,屍身尚有餘溫,看來剛咽氣不久。頸上白森森東西原來是顆蛇牙,上面卻不知何故似乎黏有幾根棕色獸毛,往身上照去,則都是冬日厚衣,應該很難傷到。身上一個印章,刻的是“王富”二字。
再環顧室內,毫無搏鬥痕跡,規制同青離房中一樣,只有一爐一床,多出來的就是男子來時所乘轎子,棉簾大布,十分嚴實,檢查一番,都無異狀。細看時,西面格窗上爬過一道細細血痕,筆直延伸至窗外雪地,到那殘破的土牆之下,卻戛然而止。另外有些奇怪的,是窗下似乎散落著幾顆石子。
“這可是你們所保之人?明明是個男的,怎麼說是什麼‘夫人’?”雲舒於是質問二鏢頭。
“官爺息怒,我們走鏢的,原要照客人的吩咐辦。”二李逵抱拳向雲舒歉道。
“那可知是什麼人?”
“說是山西的富戶,姓王。”
“最後你見,是何情形?”
“我巡至行者房前,忽聽房內咚的一聲什麼倒地,連忙回頭,餘光看見不知什麼一條東西嗖地鑽進那破牆去了!”二李逵說著,用手指那牆壁半塌的廂房,“我心裡大叫一聲不好,就去拍門,幾下不開,撞了進去,就看見夫人——啊不,這個人躺在這裡了。”
這邊說著,那邊賽張飛按捺不住,連聲懊惱起來:“苦也苦也!我震遠鏢局千金不換的招牌,這下卻被小小毒蟲砸了!早知道,白日拗著他意也該查查這房!”
“就算查了,只怕也沒用。”雲舒有些認真地看看他,道,“這未見是毒蟲所為。”
“你這人愛說笑的!蛇牙都插在脖子上了,還有爬出去的痕跡,不是蛇是什麼!?”
雲舒笑笑,不答但問,“白天偷兒的傷你也見了,可還記得什麼樣的?”
賽張飛細想想,道,“好像是兩排齒印,一共四個。”
“再看這窗上血痕,你可見過有蛇爬得這等筆直?”
大漢再想想,最後搖頭。
雲舒笑道,“這就是了,此人並非毒蛇咬死,而是有人借白天之事,行兇殺人,嫁禍於蛇!此處邊關寒地,深夜荒宅,更無人至,行兇者必在我等數人之中矣。”
“啊?”此言一出,眾人皆慌,面面相覷,亂了方寸。屋內,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氣氛。
(四十章商女四)
果報四十一章進入歷史的案件(五)
更新時間:2008-8-101:32:47本章字數:2485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唐]杜牧《泊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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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用擔心,只要諸位相信物有常理,皆可推斷,真兇自然是能夠找出來的,余者也自有公道。”雲舒看眾人驚慌,忙寬慰道,“只是到時可能要搜查各位所帶之物,還望海涵。”
“儘管查,儘管查。”眾人皆一迭聲答應著。
“官爺,可不是我啊!我保證說的句句實話,一進來他就死了哇。”二李逵突然出來,連連擺手,澄清道。這倒也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是第一個發現屍體,難免嫌疑很大。
雲舒笑笑,“我知道不是你。”
“為啥?”一邊賽張飛瞪著銅鈴大眼問。
“死者不知有何虧心,防備很重,而李兄身材高大,虎步沉沉,若想從背後偷襲應該很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