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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先生忠於愛情》作者:雲雨無憑【完結】
Frank來自德國,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他年輕有為,是世界知名汽車企業的高管,踐行節約,喜歡坐地鐵,總是穿得像英劇里的紳士,喜歡和心態成熟的人交往。
左渤遙,生在北京長在北京,在美國讀了三年的高中,然後回來搞樂隊,上賽道,不喜歡讀書。一名小小年紀的京圈富二代,喜歡頹廢,喜歡特立獨行,喜歡和別人不一樣,討厭拘束。
左渤遙正是Frank最難理解的那種人。
雙視角第一人稱,講述反叛少年和Frank先生的相識相戀相守。
大概是個適合從夏天講到冬天的故事。
「Frank有多麼好,是無法憑空想像的。」
Frank×左渤遙
第1章
(FR.左渤遙)
Frank先生是德國人。
在世界著名的汽車企業做高管,有著還算不錯的家境,定居帝都,Frank先生卻時常在地鐵上出現,工作時間穿熨帖的西裝,休閒的時候穿牛仔衣。
Frank先生僅僅三十一歲。
我三年前去美國讀高中,三年之後的現在,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新樂隊,十九歲,算不上最最年輕,可沒什麼人覺得我成熟,和倚老賣老正相反,我用盡力氣,做著許多離譜瘋癲的事,讓周圍人看到我那麼年輕任性,他們或許會羨慕我可以肆無忌憚。
我的膝蓋上破了一塊,季節不是夏末秋初,也不是深秋寒涼,而正巧是處於這些最中間的、不熱不冷的秋天,我背著吉他,不長不短的頭髮搔著臉側,我喝了幾瓶啤酒。
我穿著寬大的短褲和長襪,穿著一件破了洞的背心,外面一件松垮垮的襯衫,看上去不靠譜,實際上也不靠譜,朋友們有大學生,也有不讀書的,還有高中生。
這輩子第一次坐地鐵,第一次喝了很多但沒醉,第一次見到Frank。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抓著車頂的橫杆,起身下車的時候,吉他撞到了他的手臂,我才注意到他。
「Sorry.」我說。
那時候,我想的居然是我的英文還不錯,留學帶給我的除了英語口語,冒似不剩什麼,眼前的老外有幾乎一米九,像時裝周秀場裡最正經的那位模特。
沒打算再和他對話。
「沒關係。」他的中文過於標準,發音幾乎接近於母語者水平,後退半步為我和同伴讓路,這時候,我才更認真地看了一眼他的臉,然後,將視線挪開,鑽出不算擁擠的人群,往車門那邊去了。
我幾乎忘記了他。
Frank撿到了我落在地鐵上的身份證,第二次見面,他穿著衝鋒衣和牛仔褲,坐在派出所走廊的藍椅子上,抬起手腕看了一次時間。
「左渤遙。」當民警把身份證遞給我時,Frank以平靜的語氣念我的名字。
「謝謝。」
第二次見面,仍舊沒多少交流,我對世界漠視,Frank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但從此,我記住了他,知道了他叫Frank,是德國人,在海淀上班。
我沒爸,有個很厲害的媽,她揉我的頭還沒揉狗溫柔,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又換個方向躺下,媽無奈地「嘖」一聲。
母子關係算不上壞,我說:「有個老外撿了我的身份證,咱送點兒什麼?」
「請個客才有誠意吧,你覺得呢?」
「切,」我不屑一顧,說道,「您別逗,又不認識。」
隔天夜裡,和文鐸、廖怡然、菲子幾個排練,地點是菲子爸找的老倉庫,沒怎麼裝修,就喜歡那種破爛的味道,幾百平,寬闊敞亮,已經用了兩個多月。菲子看起來是個乖乖女,戴眼鏡扎馬尾,總是下了課才能趕到,高高的個子,笑起來眼睛下面鼓起撒嬌肉。
別人看不出來的是,菲子是個鐵T,半個月前交了一位女朋友,菲子拎起褲腿,白黑色的校服外套扎在腰間,我們坐在一堆廢棄的鐵皮桶上。
我的手機震個不停,不耐煩了才拿起來看,發現全是趙昀打的未接。
他找我聊樂隊演出的事情,喝得醉醺醺,我問他為什麼不來排練,他說自己失戀了。
才談了五天就失戀,切。
怎麼也沒想到Frank和我媽認識,他倆就是生意場上的關係,不說私交甚好,甚至有沒有私交都有待商榷,要不是因為我丟身份證的事,我媽可能也不會多注意這位不愛出風頭的德國人。
如果是個真正的陌生人撿了我的身份證,那大概在答謝的時候也顧及對方的意願,但Frank對我媽來說是不可放過的社交機會,雖說不一定用得到這條人脈,可我媽還是不肯放過,她的說辭是:「細節見人品,這樣的的朋友值得交。」
我說:「你是董事長,他就是個副總,為什麼要上趕著認識。」
「說笑了,如果咱們企業也做到寶馬奔馳那種級別,那我就和他們一把手稱兄道弟了。」
總結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穿著磨白塗鴉的牛仔外套,和西餐廳里這幫老氣橫秋的人格格不入,我把薄薄的菜單翻了三遍,然後,開始吃我媽幫我點的前菜。
吃什麼無所謂,我心裡還在想著白天賽道上的事情,而Frank穿得像英劇里的人,他跟我媽聊天,用德語。
我媽就會幾句德語,非要顯擺一下。
加了聯繫方式,這樣,我們才算是真的認識了,我好奇心上來,想知道汽車企業的高管到底開什麼車,因此要吃完之後跟著他去看,他卻說:「我今天坐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