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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麼突然衝出來拉?”司機抱起女孩。
“啊……好疼”女孩皺著眉毛揉著腿,看樣子好象醉熏熏的“你開車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司機什麼也沒說,只是鐵青著臉看著女孩。
“你沒事吧?”我問女孩
“腿好疼……”女孩撅著嘴衝著司機道“你要送我回去!”
司機回過頭看向我,似乎是徵求我的意見,可我卻被他那雙眼睛嚇呆了,滿眼充滿了血絲,目光卻像刀子一樣鋒利,而且從下額到耳朵處有深深的一道疤痕。“小姐,你有意見嗎?”他仍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問到。
“沒……沒有,順路送她吧”我趕忙避開了那目光。
“真不好意思”回到車上,女孩坐在我旁邊似乎清醒了些。“你去哪裡?”
“我去四條新區”我答
“呀,真巧!我也去那兒”
“那正好,我們一起下車。”我笑了笑“你喝了很多酒啊?怎麼突然衝上馬路,多危險啊”
“呵呵……”女孩笑著撓了撓頭髮,露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突然,笑容僵在她臉上。
“怎麼了?”我問
“呃,沒、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個地方沒去,我要下車。”她臉色蒼白地說著讓司機停下車,“……”她看了看我,突然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司機然後拉起我的手幾乎用跑的衝下車。朝反方向跑去。
“喂!!”跑了好遠,我叫住她,大口大口呼著氣“怎麼了啊?”
“你……你沒看見啊?”她一臉後怕地看著我
“看見什麼?”
“司機副坐前面那個工作卡啊”
“怎麼了?”
“駕駛證編號、車牌號全都是零!”
“什麼?”我一驚,努力回想著,那輛車剛停在身後時,好象車牌號的確都是零!“天……”
“我們遇見鬼了……”女孩拉著我的手冰冷。
“對了,”我突然想起上車前把手套放進了包里“帶上這個吧,看來你凍的可以。我們趕快回去吧,免得再出點什麼事”我把手套遞給她。
“你不冷嗎?”她感激地看著我
“我還好,我的手比你暖多了。”我朝她笑了笑。
“其實你的手也很涼……”女孩突然露出——非常悲傷的神情。我一怔。的確,我的手也很涼,甚至連知覺都沒有了,可為什麼我明顯的覺得她的手那麼冷?
“呀”女孩突然又露出了那個漂亮的微笑,沖後面指了指,我回過頭,不禁哆嗦了一下,那輛計程車又駛回來了。我定睛看了看車牌:0055!並不都是零!
“我要回去了,他會陪我”女孩指了指計程車里的司機。“手套我帶走了!”說完她跑到了馬路對面又坐回了車上。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比我小几歲的妹妹在和我開玩笑了。
清晨,我早早地起了床。整夜,我都被不斷的夢包圍著。老人那如柴的身體、司機那充滿血絲的雙眼、還有女孩那可愛的小酒窩……
泡了杯咖啡,我坐到客廳打開電視。
“我台最新報導,今天凌晨三點我市交警大隊發現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而司機正是某市一起交通事故的肇事者,此人曾在某市因酒後駕駛撞死了一名女學生,來到我市隱瞞了身份在一家個體計程車公司找到了工作繼續開車。這次事故的原因有可能是司機因疲勞駕駛,……”
我沒有聽清主播後面的話,因為屏幕上打出來的照片讓我愣住了,照片上的男人有著一雙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睛,從下額到耳朵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我終於明白女孩所說的駕駛證和車牌號全是零的意思!
回復[156]:十二級樓梯
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從我開始學醫以來,身邊發生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些事情使我很矛盾。當我不斷地提醒自己以唯物主義的眼光去看待它們時,卻發現自己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混亂。
6年前,我考入了S醫學院。對我來說,這卻不是個好消息。我從生下來就討厭醫院裡面那種消毒水的死味道。要不是我高考的分數實在是太低,打死我也不會來這裡。
或許是心情壓抑的緣故吧,我幾乎不怎麼和同學交往。我記得當時只有一個朋友,
他叫安子。——我總這樣叫他。他總是成年不變的一套運動服,胸前帶著一枚毛主席像章。他的打扮雖然有些土,卻並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
我們兩個都是比較內向的那種人,任何的文體活動都與我們絕緣,每天只是呆在5樓的階梯教室里學習。記得那時,我們大家看成是書呆子。因為如果有誰去階梯教室學習的話,會被看成是有毛病。——大家平時都是去圖書館。
一整天坐在一個地方不動對我來說是極其無聊的一件事。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我還能去幹些什麼。
我在大多數時間裡都是揚著腦袋看天棚上的燈管被風吹得蕩來蕩去。當我這樣看著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伽里略,他當年也是無聊才發現了擺的等時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