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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符梓麒很喜歡她,將她照顧的很好,你家小白昨天還教我兒子蹦迪呢。不對,你不要轉移話題!」付可今怒了:「快老實交代,你在誰家?」
恰時,付可今身後走來符遠南。他本只是進房拿文件,見妻子在視頻,無意地一瞥,而後整個人徹底僵硬在原地。
「白嘉樹!」
他指著視頻里的季清和,說。
付可今以為丈夫魔障了,轉頭像看瘋子一樣看他:「你痴傻了吧?這是季清和!」
符遠南急了,他的食指幾乎快貼在屏幕上,指著季清和背後的背景:「不是,不是,白嘉樹,白嘉樹!」因為震驚,他吐不出一句囫圇話。
但付可今和丈夫沒有心靈感應,聽半天不懂他說什麼外星語。屋外鸚鵡好像在唱rap把她家變成livehouse,付可今扯著嗓子朝外喊:「符梓麒,讓小白閉嘴!」
大晚上唱rap,不知道還以為鸚鵡叫魂。
而季清和這邊,剛洗完碗筷的白嘉樹從廚房裡出來,邊往季清和身邊走,便問她:「你剛才叫我?」
季清和看著白嘉樹,一時無言,再看視頻里,付可今與符遠南夫妻倆已經石化。
白嘉樹不解發生什麼,探過頭去看她的手機屏幕,才見符遠南兩人。他的身形也同樣一頓。
赫然出現又放大的臉,令付可今與符遠南的激動飆升頂點。
「季清和,這事你都竟然瞞著我!」付可今說。
「白嘉樹,你之前和我說過什麼的!」符遠南說。
夫妻倆氣炸了。
季清和也略露無措,她本是想等到合適的時候,與白嘉樹關係再進展些,再和付可今說的。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他們竟會誤打誤撞同居。
白嘉樹倒是冷靜,他無言地盯著視頻里憤怒的符遠南。
他知道符遠南是什麼意思,他之前與季清和分手時,曾在他與文宋面前立誓,再吃季清和吃口回頭草他就是傻逼。
但這次情況不一樣,很複雜,且不關回頭草的事,他是純好心腸,所以才讓無家可歸的季清和借住。
而且,如果非要說他是傻逼的話,傻逼就傻逼吧。
符遠南仍憤憤地說:「白嘉樹,你他媽,你他媽——」
白嘉樹伸出手,果斷掛斷視頻。
符遠南未完的話被攔腰斬斷,世界又回一片安靜。
第48章 情人
# 48
因白嘉樹的動作屏幕瞬間一黑, 歸為聊天背景的白。付可今動作迅捷,發來許多怒火表情將背景填滿成通紅。
季清和近乎卑躬屈膝般的道歉和解釋, 才平息付可今一點點怒火,只是沒多久又打來電話問季清和:「你和白嘉樹現在是和好了?」
彼時季清和站在陽台上,裹著一層薄針織開衫靠在護欄邊。
透過玻璃和牆柱間的小縫隙,她看見白嘉樹正端坐在沙發上,一手閒閒落在枕邊,手機支在耳邊。想來也是和她一樣,正在接受付符的審訊。
「還沒有。」她說。
付可今驚了。「白嘉樹給你下蠱。」
不等季清和解釋, 付可今的話先迎來她身旁丈夫的一聲冷哼。季清和聽見他的諷刺:「我一直以為雲南的蠱王是傳位給了季清和呢。」話音剛落,話筒里他的不屑又全化為聲聲慘叫:「付可今!好好說話, 不要打人!家暴犯法。」
整治好自己家裡的秩序,付可今繼續審問季清和。
因為不誠實在先,季清和便將近幾月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都向付警官交代清楚。付可今回憶起美術館開業那次, 季清和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恍然大悟。
付可今語氣陰森森,給她定罪:「你是蓄謀已久。」
季清和一哂,被質問得無言。她垂眼, 手無節奏地輕輕敲在護欄邊。
「我只是不想再錯過他。」
她聲音很輕,像訴說,是罪犯在監獄裡終於醒悟後的反省。
她出乎意料的誠實,使付可今也默了默。
「那這次你要好好珍惜他。」
再開口時, 付可今難得的不偏心, 認真地與季清和說。
季清和笑了下。
「我知道。」
掛斷電話時,符遠南與白嘉樹的幾句通話在無聲的間隙里傳到她耳邊,但因為距離遙遠,她聽得不真切。直到掛斷電話, 她才從那些音節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主語:王家舒。
結束與符遠南的電話很久,白嘉樹都不見季清和從陽台進來。回頭假裝無意地一瞥,她雙手環胸站在冷冽的冬風裡,沒有在通話,垂著頭盯著某處在發呆。
她穿著單薄,再呆久點肯定感冒。
他猶豫著,要不要叫她進房。正踟躕間,陽台的季清和突然回身,推開玻璃門時,正撞見他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
偷看被抓,白嘉樹一時無措,呆怔了幾秒,找出很蹩腳的藉口:「外面是不是下雨,我聽見雨聲。」
「沒有。」季清和回頭又看了一眼,再確認一遍:「沒有。」
「哦,那就好。」
為讓謊言站得住腳,他又假裝無意間添幾句:「還好沒下雨,之前窗台漏水一直未來得及叫人修。」
臨睡前,季清和在房門前叫住白嘉樹。他轉頭,見她端著溫水和藥丸朝她走來。下巴抬了抬,指著一邊的壁鍾,提醒他:「吃藥。」
自她住進來後,他被押著一日三次準時吞藥丸。多得她的嚴格執行吃藥準則,他拖延許久的風寒即將痊癒。藥丸隨著溫水服進,白嘉樹在心中算,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