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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樹哥。」
文纖纖的聲音將他拉回。
他看她:「怎麼了?」
文纖纖很少看見白嘉樹會這樣反常地出神,她也愣了愣。好幾秒後,才開口:「我說,我先走了,等會兒要拍戲了。」
白嘉樹點點頭:「好,那我也先回去了。」
文纖纖笑:「注意安全。」
白嘉樹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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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快要開拍,但季清和不知為何一直定不下心。劇本上的字像是飄的,一字字踩在她的思緒上,心情也越來越浮躁。
她想她需要兩根煙來穩定情緒。
垂眸看看手機屏幕,還有些時間抽菸,不會耽誤拍戲。
於是她起身去包里拿出煙盒,往片場外走去。
圖書館旁的屋檐後往前走是一條小石子路,兩旁種著一排排大樹,將其簇擁成林蔭小道。
因這條道去往的是停車場,所以來這的學生近乎無,加上此時正值上課,人際寥寥。
拿出煙盒時,季清和不合時宜地想起,她與白嘉樹第一次接吻就發生在這裡。
因為她和別的男生講了幾道題,白嘉樹就生氣吃醋,下課後不管不顧地一個勁往前沖,就走到了這。
那時的季清和哄了他幾句已經煩了,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嘉樹沉著臉不說話。
季清和說:「算我錯了行吧?」
六個字再次將白嘉樹的怒火與妒火提高八百米,他冷笑著重複她的話:「算你錯了?」
本來就是她的錯!
和別的男人貼那麼近。講題?那傻逼自己不會學?當老師是擺設是吧?非得著她來問。
他控訴著:「你和他說話貼那麼近的時候,有理過我的感受嗎?我臉都已經耷拉成那麼下,你有理過我的情緒嗎?季清和,你為什麼總是——」
總是這麼自我。
話還沒說完,他blablabla的嘴被季清和用唇堵住。
熊熊怒火也因為突來的吻一瞬間消平,被驚訝與喜悅代替。
記得那場吻後,白嘉樹和她說:「你好像霸道總裁。」
動不動就強吻。
季清和被他逗笑,學著霸道總裁的語氣:「那你喜歡嗎?」
白嘉樹也笑。
「喜歡,我最喜歡你了。」
「清清。」
穿梭時間畫面的鐘,從反方向開始移動。
她想忽略那面鍾,禾大的一草一木卻讓她控制不住地想起。
季清和長長舒出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情,卻在一個不經意地抬眼間,看見向她走來的白嘉樹時,所有情緒再次停滯住,而後上升,上升。
白嘉樹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季清和。
他頓住腳步,站在季清和的幾米開外。
好像每次他們的遇見都是這樣不期遇的,突然而來。
也好像每一次遇見,她都在抽菸。
白嘉樹眼神往下,停頓在季清和手中還未打開的煙盒。
一時無語。
林蔭道安靜的,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短短促促。
也在這一靜默之間,季清和看見白嘉樹手中還拿著她送給劇組的果茶。
芒果雪樂。
小林去送給他與文纖纖的。
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白嘉樹邁步往前走,路過季清和時,他頓了下。手中的果茶仍冰著掌心,提醒著他,她還記得他草莓過敏。
不該有的,在這刻竟對她的恨消失了,只是因為她還記得他的這樣一件小事。
又記起上次在江城,她叫他小白。
他偏頭看著她,似乎比印象里的上次又瘦了些,下頜稜角的骨頭像要撐破皮膚露出來。
感知到他不掩飾的直視目光,季清和在心中頓了下,也偏過頭與他對視上。極近的距離,又是這樣的無聲對望,似乎他們每次都這樣。
時間又安靜地流逝幾秒。
白嘉樹收回視線,往前邁了一步,季清和也以為他要離開,垂著頭掩蓋情緒,手將煙盒打開。可她還沒拿出一根來,就聽見白嘉樹的聲音。
他說:「少抽點菸。」
他說:「注意身體。」
語氣如往常的漠然和冷淡,卻令季清和攥著纖薄煙盒的手,微微地,控制不住地輕輕顫動起來。
在重逢後的每一次見面之中,她都克制著自己對他情緒,不讓半分情感透露出來。
所以她故作冷淡,所以她故作不在乎。
可現下,以這控制不住的手顫為起點,所有她一直盡力維持的偽裝,仿佛要因為他這兩句普通的關心被整個敲碎。
她好像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法再像以前一般按捺住了。
為什麼要突然關心她。
應該要和以前一樣,一直討厭她,見到她繞道走這樣才對啊。
白嘉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想他已經離開。
淚珠砸在藍色煙盒上時,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用手抹掉淚,指腹全是溫熱的觸感。
怎麼還哭了呢?
為什麼要哭呢?
明明都已經結束了那麼久了。
時間會沖淡所有感情的,不是嗎?
第32章 合照(小修)
# 32
小林的話一直盤旋在文纖纖耳邊, 收工後,妝還未卸, 她便立刻拿手機撥給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