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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為何,鸚鵡很喜歡這個名字。
「小白,小白, 小白。」
她站在季清和的肩膀上,不停地對著視頻里付可今炫耀自己的名字。
一聲聲近在耳邊的鳥聲,季清和第一次知道原來鳥也會叫魂。
「真有精神。」
付可今卻覺得她很可愛,如果不是自己現在正在準備美術館的開業脫不開身,一定要去季清和家玩鳥。
就是太有精神了,季清和嘆氣,清冷的家變成鳥語林,這盛世如季姝所願。
習慣了鸚鵡小白的吵鬧,當她陡然安靜下來時季清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翌日季清和起床,沒聽見鳥叫,走過去看她,只見小白鳥捲縮著身體躺在鳥籠里,不復以往的生機活力,有些蔫蔫的。
可能是生病了。
季清和有些著急,想帶鸚鵡去寵物醫院看病,但樓下車還在等著她,馬上有個拍攝工作要進行,耽擱不得。
恰好,張繼宇和季姝這時來季清和家中拿之前遺漏在這的證件,見季清和臉上的焦急便問怎麼了?得知緣由後,讓她放心去工作,他們去帶鸚鵡看病。
張繼宇讓季清和放心,說自己是老手:「小區樓下那條小黃,我和你媽帶她去過幾次寵物醫院了。」
季清和還是不放心,讓助理小林陪著他們,才安心去工作。
拍攝結束時,季清和收到了小林的消息。
說一切都好,鸚鵡是誤食了東西,才生病的,按時餵藥就可以了。
又說,因為寵物醫院離工作室近,季姝他們提議想來季清和的工作室看看,現在他們正在去的路上。
後一條微信季清和沒怎麼在意,眼裡只有小林第一條中的「一切都好」。
以前嫌棄鸚鵡吵,唱rap煩,但真當那隻鳥她安靜如雞她又害怕了。想起今早鳥籠中鸚鵡蔫蔫的可憐樣,季清和想,她以後一定要嚴格監控鸚鵡飲食。
季清和回到工作室時,季姝與張繼宇正坐在一層休息室中的沙發上。
他們與小林似乎聊得很投機,季清和走去時,正聽見小林最後一句話:「——他到現在還對我們清和姐鍥而不捨死纏爛打呢。」
她說完才意識到季清和回來了,也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真是聊太high了。有些後怕地和清和打了個招呼,叫了聲清和姐,而後藉口給季殊他們去倒茶,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一時無人,坐在沙發上的季姝,突然和季清和說:「徐瓊不行。」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尾的,聽得季清和都莫名一愣,但結合小林剛才的話,又有些明白了,原來小林方才口中的「他」指的是徐瓊。
季清和不知道小林心中一直腦補她與徐瓊的大戲,所以心中略略疑惑,死纏爛打鍥而不捨?小林為什麼會說那些話?
這思考沉默的空檔,被季姝理解為是季清和的默認。
她一時開始心急,想到女兒放著白嘉樹那樣好的前任良婿不複合,卻和徐瓊那樣的花花公子糾纏不清,真是不懂事。
她皺著眉質問季清和,分貝也提高了些:「徐瓊有什麼好?你不會已經和他複合了吧?」
「沒有啊。」
季清和淡淡地回她,說完,她轉過身去看柜子裡面的小白鸚鵡。
服過藥的她,已不像上午那樣沒有精神。見到她雖然不會叫homie,但狀態已好了很多。
季清和若無其事的態度,沒有讓季姝買帳。
她想起去年季清和與徐瓊分手時,那些娛樂新聞上是如何報導的兩人,徐瓊絕情劈腿,季清和痴情被辜負。
徐瓊擺明是如程臨一般的火坑,季姝不想季清和與她一樣的受苦。
想起程臨,想起以往,季殊愈發激動。
「你腦子要清楚些,什麼人適合什麼人不適合要分辨清楚。不要因為他幾句話,就心軟,他們都是騙人的。」
「季殊!」
眼見繼女愈發沉默,妻子又有大講特講的勁頭,張繼宇連忙出聲打斷。
氣氛因為季姝的話變得緊張,安靜充斥在每一個角落,季清和雖然一直沒說話,也沒有看季姝,但兩人明顯已是劍拔弩張。
張繼宇怕兩人吵起來,將兩人拉開:「我們出去再轉轉。」
季姝走得不甘願,與張繼宇拉扯了幾個來回,才離開房間。
他們一離開,工作室立刻又靜了下來。
季清和的神經,也慢慢得以放鬆。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鸚鵡。
籠中的小白鳥又睡著,闔著眼睛很安靜。
如果有下一輩子,她當什麼呢?不當鳥,這鳥籠的圈養和禁錮與她的青春期有什麼差別。當海中的一滴水吧,自由又廣闊。
很久之後,小林接完水從外進來,卻不見季姝與張繼宇的蹤影。
另一個小助理進來,聽見小林的疑惑,說:「我和他們說二樓還有個小庭院,他們上去看了。」
小林點頭:「二樓是不是還堆積著之前送的花?有些都枯萎很久了,記得去扔了。」
小助理點頭:「我剛去扔完,但那些有贈語的卡片是不是不可以扔?我之前聽小陸老師說,要用來拍新工作室的Vlog的。」
一直沉默的季清和,忽然問她:「那些卡片放在哪裡了?」
「在二樓的長木茶几上。」
季清和走出休息室的步子有些急促,面色難得的顯現出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