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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為什麼。
江凜和西傑,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他媽再說最後一遍, 放開我!!!」
遠處的走廊里, 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嘶喊聲, 西傑被兩人反捆著雙手無法動彈, 因氣憤而滿面通紅。
懷芷一步步朝西傑走近,心底的恨意瘋狂蔓延滋生。
如果可以,如果不是還有懷游要照顧, 五年前她在那場法庭上,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殺.掉西傑這個畜生。
十幾條人命無辜慘死,懲罰居然只是輕飄飄的、短短几年牢獄之災。
憑什麼。
感受到光線變暗, 西傑抬頭看見懷芷走進,瞳孔猛然緊縮。
然後男人開始瘋癲一般扭著身子掙扎, 額頭的青筋暴起:「剛才那刀根本就不是我捅他,他媽的是江凜自己——」
話語一頓,西傑像是倏地明白了些什麼,氣急之下, 竟生生嘔出口血,目眥盡裂般的怒吼出聲:「徐齊,你他媽敢耍老子!!!」
「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
在專業的眼保鏢面前,西傑只能做最後的困獸之鬥,幾下就被鎖住雙手拖下去。
領頭負責的保鏢朝懷芷走來,微微鞠躬沉聲道:「懷小姐十分抱歉,剛才是我們辦事不周,讓您受驚了。」
「沒事,」懷芷看著西傑被拖走的方向,再次望向戒備森嚴的病房門口,後知後覺地緩緩皺眉,「所以......你們是故意躲起來的?」
保鏢依舊低著頭,並沒直接回答懷芷的問題:「一切請等江總醒來後,再和懷小姐解釋。」
到底是什麼事,非要等江凜醒來再問?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難以置信,懷芷正欲再問,就見林助理正慌慌忙忙從走廊急救室朝這邊狂奔而來。
然後氣喘吁吁地停在懷芷身旁,大喘氣道:「懷小姐,醫院那邊動手術,需要您來簽字確認。」
在緊急情況下,當患者出現由於意外無法簽字,手術進行前,可以由直系親屬代為簽字,如果直系親屬不在場,也可以由較為親密的人簽。
「.我問過醫院那邊了。」
兩人邊說邊往盡頭的護士站跑,林助理打量著懷芷神色,小心翼翼道,「那邊的答覆是,如果您是江凜的女朋友或者伴侶的話,是可以簽字、同意手術進行的。」
懷芷纖長的睫輕顫。
......又要讓她來簽字嗎?
「懷小姐,我不知道您和江總之間有什麼誤會,」看出她的猶豫,林助理語氣已經是懇求,
「可在場有資格簽字的,只有您一個人了。」
助理字字句句砸在耳邊,扎的耳膜生痛;護士站的值班護士將表格放在懷芷面前,也跟著一起勸:
「家屬快點簽吧,越拖病人的風險越大。」
懷芷看著擺在面前的手術確認書,拿著筆的手不受控地劇烈顫抖著。
即便是五年以後,紙面上的字句她都清晰無比的記得,那天就是她簽下三分確認書後,只換來另外兩份死亡通知單,和昏睡五年的懷游。
如今場景重演,陰差陽錯地,又一次逼著她簽字。
落在紙面上的字歪斜的不成樣子,懷芷剛收筆的一瞬間,表格就被林助理抽走,耳邊再次只剩下焦灼的談話聲。
手術燈亮起,林助理處理完醫院的事情後,先是電話請秦楠來主持公司大局,然後才馬不停蹄地返回小別墅,去準備江凜換洗的衣服,以及所需的生活用品。
離開前,他誠懇地請求懷芷:「我可能晚上才能趕回來,在此之前,還請勞煩懷小姐照看下江總。」
「......好。」
林助走後耳邊重歸安靜,懷芷在急救室前等待著,放空的雙眸呆滯,大腦卻飛速運轉著。
江凜的受傷和西傑出現,絕不可能是巧合。
出神地等了不知多久,她才反應遲鈍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徐齊號時,十指指尖都在顫抖。
而電話打出的下一秒,懷芷就聽見頭頂上方傳來手機鈴聲。
是原本最該出現在病房、卻消失不見的徐齊。
男人站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再不敢靠近一步,像是有些害怕懷芷一樣,甚至在她抬眸時,不自覺地向後踉蹌半步。
徐齊張了張嘴,開口就是句磕磕巴巴的廢話:「.......你別太擔心,江凜肯定沒事的。」
懷芷猛地起身,在男人瞳孔猛縮中冷聲質問道:「你和江凜,什麼時候串通好的。」
「......就在昨天下午,是江凜主動過來找我的。」
打死徐齊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昨天結束中午和懷芷那通電話後,他害怕真的會吃官司,正準備去聯繫當時向他所要病單的神秘人,家裡卻迎來了以為不速之客。
他在電視娛樂和各大新聞上都見過這個人,是黎城四大家族之首江家的掌權人,更是她侄女的緋聞對象。
男人宛若主人一般在他家客廳坐下,冷漠挑剔的眼神尖銳無比,從徐齊身上一寸寸剜過。
然後開門見山道:「那些證據,西傑給了你多少好處。」
聽著江凜訓狗般的口吻,徐齊心底也壓著氣,礙於男人身份只能老實交代:「......一百萬。」
「一百萬,買條聽話的狗代他坐牢,確實划算。」
指尖不緊不慢地輕點桌面,男人在這破舊一隅仍舊優雅矜貴,他眼底笑意讓人看著心底發涼:「你收到法院傳票的事,你前妻和兒子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