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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望過去,見阮頌正取出東西,竟然是一塊塊肥豬肉。
那瓦皺眉說:「我不能吃太肥的,我血脂高。」
小差抗拒道:「我脂肪肝。」
只聽那邊慢慢熬製了起來,也不知道阮頌怎麼做的,一塊塊肥豬肉最後消失了,變成了一盆清亮的油,那油脂冷卻之後變成了雪白,就跟上好的奶油一般。
炸好的油渣脆脆的,灑上調料,香酥脆麻,聞起來便叫人胃口大開。
而那些煉出的油脂,先加水和進了面裡面,合成了干油酥,再在裡面包如豆沙餡,然後塗上薄薄的蛋黃液,用刀刻出簡單的圖案,再放進烤箱,撒上芝麻。
十分鐘後,叮的一聲,一朵朵花似的的花式酥就好了。精緻,漂亮,噴香。色香味俱全。如同一道藝術品。
那麵點師呆呆看著抽出來的帶著熱騰騰香味的精緻花式小點心:「請問您之前是在哪裡就學?」
阮頌帶著手套將烤盤放好,道:「都是看著書自己學著瞎弄的——」
香氣飄到沙發這邊,剛剛還在嘀咕不吃油膩的兩人就都改變了主意。
小差咽了口口水,很熱情:「我去拿吧,這麼多,也不好端。」
又一人忙也站了起來:「我也去,我手大。」
那瓦擠不出去,看著坐在外面不動如山的丁文山,忙道:「老丁,你那邊近,你去。別讓那倆牲口搶先——」
丁文山哼唧了一下,又哼了一聲,還是站起來,向阮頌那邊走過去。
這時候阮頌已帶著兩個助手端著東西走了出來,小差兩人去接了助手的。
她兩手端著托盤,帶著雪白的廚師帽,帽子有點大,微微歪了,光潔的額頭上露出一圈漂亮的髮際線,和纖細柳葉眉呼應,越發顯得那雙眼睛亮晶晶黑沉沉,漂亮極了。
丁文山只得走向阮頌,阮頌也看到了他,她立刻露出了一個感謝的笑容,伸出一隻手來。
丁文山突然想起一件非常要命的事。
他面色微微一變,立刻想要折身回去,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阮頌跟個小太陽花一樣,笑了笑,溫聲道。
「丁先……文山,這個你帶過去吧。」
這個稱呼一出,身後一瞬間來了一道強烈的注視。
再度受傷的丁文山:……我覺得要不大妹子你還是對我特別的客氣一點吧。
他端著東西回到了座位旁,阮頌們剛走,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拉長了聲音叫他名字:「文山——」
丁文山立刻用眼神警告他們。
小差笑起來:「文山——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瓦好死不死:「是啊,文山——你怎麼有點怪怪的?」
丁文山果斷翻臉:「是不是想同歸於盡?小差你是不是想我把你上次刷老大的卡進游泳館看閆老師游泳的事情說出來?還有你,那瓦上次假裝給老大傳話坑了人家十個手工蛋糕的事情是不是也不想保密了?……」
他的嘴立刻被捂住了,瞬間沙發擠作一團。
韓其看著擠成一團的幾人一眼,目光移開看向獨自在料理台的阮頌,起身去洗手了。
確認他離開的一瞬間。
幾人立刻停止了動作,阿差:「感覺有點不對。」
其他人緩緩點頭:「很不對。」
那瓦說:「這個小廚娘的確漂亮。」
丁文山緩緩點頭。
小差警告道:「兄弟歸兄弟。但是老大的牆角,不能動。誰要是讓這好不容易開花的鐵樹枯了,我第一個不同意。」
丁文山一幅還用你說的表情:「知道了。狗腿子。」
那瓦安慰他:「別傷心,你又不是第一回 了。哪年不得來一次,兄弟答應你,下回你看上的,我們絕對幫你。」
丁文山心有不甘哼:「說話算話。」他說完,立刻將桌上的那盤熱騰騰的花式酥端了過來:「為了撫慰我受傷的心,今天這盤……」
其他幾人立刻上手:「這個是另外一碼事。」
嘩啦啦一聲,爭搶中盤子掉在了地上,摔得一地,搖頭晃尾的魯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來,開始一個一個吃。
其他人:「……」
~*
韓其走到了廚房,料理台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阮頌正在洗手,見他半伸著手過來,一下明白過來。
她讓開一個位置方便他洗手。
台上旁邊的盤子裡,還有一個小小的愛心形狀的花式酥。
顏色看起來不太一樣。
「這個怎麼看起來不一樣。」韓其問。
阮頌看了一眼:「這個是最後一個,我放了一點焦鹽,是鹹的。」南邁當地的口味偏酸甜更多,鹹鹹的點心受眾不大,但阮頌喜歡。
「聽起來不錯。」韓其手上是泡沫,眼睛卻看著那花式酥,仿佛某種暗示。
這時,一隻叉子突然遞了過來,是韓其的同伴,他將叉子遞給了阮頌,話卻是對韓其說的:「老大,那不如試試。」
韓其洗手很慢,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細細,聽見建議,他慢慢嗯了一聲。
這個意思……
同伴用含笑的目光催促阮頌,阮頌遲疑了一下,真的叉起那塊花式酥,伸向韓其。
見狀那人開心笑了一下,扯過旁邊一張紙,一邊擦手一邊走,向其他人眨眼睛。
洗手池的水嘩啦啦的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