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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費凡忽然冷笑了一聲:「我可真是小看你了。阿頌,沒想到你這麼有天賦,早知道你這麼惹人喜歡,我就該聽晚娜的話,先收了你。你現在厲害了,哄得我兒子團團轉,和姚家反目,和他的叔伯反目,鬧得還差點和我這個父親翻臉。」
阮頌沒說話,也沒掛電話。
韓費凡沒有得到想要的求饒或者道歉,聲音更冷,夾雜著薄薄怒意,卻又克制,笑了一聲:「阿頌,我現在不會動你,我有的是時間,只要你敢走……不,你最好慶幸在我死之前,我兒子對你還有興趣。如果你以為那天的事情就受不了了,那我得告訴你,那是看在他是我弟弟份上,我給他的一份體面,至於你……」
阮頌沉默的聽著,手指死死握住話筒,外間的陽光照在身上,仍然如墜冰窟。
就在這時,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將那話筒連同她的手接到了耳邊,男人微微低頭,如同一個沉默的擁抱,他說:「父親。」
韓費凡愣了一下:「小七。」
「剛剛送給您的禮物收到了嗎?」他的聲音醇和,隨著說話的聲音,半靠近的胸膛鼓點一般微動。
韓費凡聲音緩和不少,帶著幾分震驚,沒想到財富來的如此迅速:「——沒想到你真的能拿到烏林半個區的娛樂授權書。」
韓其笑:「這是給您承諾的生日禮物,忘了嗎?我說過會給您一個驚喜。」
韓費凡也笑起來:「臭小子。準備了很久吧……也不枉我給你打配合。你這個腦子,倒是很有我當年的樣子。」
韓其笑道:「按照規矩,您也要給我一個回禮。」
韓費凡笑:「可以,你上次說過的,想要玉石那兩個公司的裁定權,這件事……」
韓其道:「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一個人。」
韓費凡的笑意從聲音里緩緩消失:「你想好了?」
韓其低頭,那被握在手心的手依舊冰冷,溫順挨著臉頰涼涼的像泉水浸出的玉石,她的長髮攏在他身前,層層疊疊,溫暖蓬鬆。
他說:「我想好了。」
韓費凡道:「沒出息。算了,只此一次——」但他聲音並沒有真正的懊惱,反而顯出幾分隱隱的輕鬆。說到底,韓其的手腕實在太過凌厲暴力,幾乎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割裂了原本根深蒂固的姚家,同時對於涉及阮頌事宜的袁六幾人的親信都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打擊,直接動到了他的盤子裡。
在此過程中的縱橫和人心拿捏,讓韓費凡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而在韓其帶走阮頌的那晚,同時處置了韓費凡兩個心腹的手下。本以為韓其是故意借題發揮,但現在看來韓其的確是為了一個女人,以至於現在頭腦發昏還放棄唾手可得的兩隻「金母雞」,韓費凡便又覺得,就算韓其真的有一副好腦子,但……也不過如此。
到底太年輕啊,須知再漂亮的女人,就是年輕的征服欲,玩玩也就膩了。而下蛋的金雞和財富在,就永遠不會缺漂亮的女人。
電話掛掉了,嘟嘟的忙音中,韓其的手沒有松,他很自然將她的手翻轉過來,握在手心,小小的手冰涼,他一手伸出,將她微微一抱,坐上了桌角一小塊地方,然後去看她的臉和額頭的傷癒合情況。
「怎麼了?」他看著她欲言又止的唇。
她黑漆漆的眸子裡面藏著瀲灩的光,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小七爺,您為什麼要幫我?」
韓其笑,說:「人獲得財富和權力是為了自己舒服,想要的東西都拿不到手上,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呢。」
他看著她微咬了唇,目光漸漸幽深,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所以,你想想,我幫你是為了什麼呢?」
魯克吭哧吭哧不知從外面哪裡跑回來,搖頭擺尾,想要撲倒韓其身上,又不太敢的樣子。只汪汪叫了兩聲。
阮頌乖巧的臉上露出好像明白的神色:「哦,是做一隻聽話的狗嗎?」
他的手指猛然用力,疼得她微微皺起小巧的鼻子。韓其年輕的臉上現出薄薄的戾氣:「小笨蛋,要做我的狗,得絕育。」
他說罷,低頭吻了下去。
阮頌下意識後退,腿僵靠在桌邊,他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腰,便在這樣親昵的時刻,他黑沉沉的眼睛仍看著她,午後的陽光落在半開的窗外,混著燥熱的風吹進來,反反覆覆。
光影落在她的側臉上,明滅分明,她長長的輕顫的睫毛在眼瞼落下密密的陰影。
終於,她似乎承受不住一般,手伸了出來抵在他胸前,試圖想要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得到一口喘息。
但下一刻,她兩隻手都落在了他手裡,幾乎懲罰性的,他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消失,他的侵占更加猛烈,讓她幾乎喘不過氣,臉頰紅的如同嬌艷的花。
過了好一會,他才鬆開了喘不過氣的她,伸出拇指,擦過她的唇。
又低頭在她唇角啄了啄,低低的聲音如同鼓點。
「躲什麼?」他說,「你說過,會很聽話的。」
第39章 心感覺已經跳得失去了頻……
阮頌被鬆開的時候,心感覺已經跳得失去了頻率,她臉頰微紅,唇瓣微腫,有些怯怯又呆呆看著他。
這幅模樣,讓本來已經鬆開她的韓其頓住了腳步。
他伸手將她帶下來,順手放在了更軟的椅子上,然後一手撐在椅背,一手壓在桌上,將她困在椅背,低頭壓住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