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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頌在第四天還是趁下課,偷偷去了第三區鐘錶店拿了屬於自己的定製身份卡。
就算韓其知道,也無妨。
四萬塊錢。
這不是個小數目。
鐘錶店老闆將身份卡遞過去,眼睛腫了一塊,看著她表情複雜。
阮頌小心翼翼捧著那小小的卡片,卡片上的名字叫安采娜,年齡是十九,住的地方更是她幾乎沒聽過的一個小城市,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能用,就行。
阮頌忽然還想起一件事,問那個吊墜和鑰匙玉扣是多少錢被贖回的。
老闆伸出了兩個拳頭。
阮頌:「兩萬?」
老闆沒好氣又忍耐著:「兩個拳頭!小姐,你既然有這麼硬的關係,為什麼要來折騰我這個做小生意的呢。我都是小本買賣,賺的可是跑腿的辛苦錢。」
阮頌只好陪著笑臉一笑再笑,說了好些好話,老闆這才板著臉問:「來收貨的非說是個蛋面,不是這樣,差點要我賠錢——你那雕刻的菩薩挺好看的,是哪家做的?」
阮頌指了指自己。
老闆不由微微揚眉。
於是阮頌趁機成功又拉了一個生意位,將自己的作品放在這裡寄賣,保底銷售,多的價格再分成。
她前腳拿走了身份卡,後腳韓其這邊就收到了匯報消息。
此刻正好在無聊的酒會中,幾個生意和相鄰勢力範圍的大佬都在舉杯談笑,韓其手裡端著一杯香檳,偶爾舉杯淺酌一口,他感受到手機震動,低頭看了一眼消息,關掉了屏幕,眉頭微蹙。
他下面幾個人頓時都有點不好的預感。
「老大這幾天怎麼有點煩躁?」
韓其喜怒雖有,但向來不會真正影響到他真正的情緒,但他這幾天隱隱的狀態異常,讓周圍的人心情都跟著緊繃起來。
那瓦問跟韓其走得更近的丁文山:「是不是你狗膽包天偷偷聯繫那個小美人了?」
丁文山立刻舉手:「天地良心。我要是去聯繫也肯定不會偷偷。再說,老大都不回老宅,天天和我們混在一起,我哪裡有時間。」他摸了摸下巴,很快得出推斷:「我看是不是欲求不滿,男人嘛,火氣旺。」
「情況的確不對。」那瓦在後面眯了眯眼睛,「這麼多天都沒有回老宅……怕不是真吵架了?」
丁文山:「我倒覺得可能是老大太生猛嚇到別人了,他那個體格,又是初試禁區,一般人能受得了?」他端上一杯酒,扯了扯領帶,「容我捨身去打探一二。」
三分鐘後,他端著酒回來。
幾人忙問:「老大怎麼說?」
丁文山一臉感慨:「老大說我要是閒,可以去三區看看癩□□是不是都站著撒尿。」
三區是個特殊禁區,和南邁一河一山相隔,但卻環境惡劣,因為旁邊的春武山狹長挺拔,海邊的空氣翻越山脈濕度降低氣溫升高後經常引發焚風效應,在這裡,初春的天氣就像酷暑一樣,火災、乾旱,寸草不生,環境惡劣。後來一部分被劃作軍事禁區,用來做特種訓練。
他皺皺鼻子,嘖了一聲:「聽啊,說話都粗魯了——所以,那瓦,你猜對了,肯定是那邊出了問題。」他搖了搖頭,感慨,「老大又不像我們,當然,尤其是我,經驗這麼豐富,對小姑娘嘛,肯定是要來軟的,不能一口氣就生吞了——看剛剛老大的表情,鬧得估計不是一般的僵。這麼多天沒聯繫,沒想到這個阿頌年紀不大性子倒犟,也不知道服個軟,我看他們這麼僵持得有段時間去了……這可就麻煩。」
他這麼一說,那瓦忽的想起一件事:「剛剛周末李老的小孫子李珏新追個女孩子,請了挺多人組局,他爺爺之前說要謝老大上次送的露楚,所以特意讓他來請老大,我還沒報上去……見面三分情,這去的人多,倒是個偶遇的握手言和的好機會。」
小差有些不安:「……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那瓦道:「最近老大心情這樣,還能壞到哪裡去,只是試試又沒什麼關係。再說怕甚麼,捨得一身罵,促成一樁好姻緣。說不定小別勝新婚……也顧不上我們了。」
小差:「我們被發現會不會很慘?」
那瓦按了按連續加班三天的黑眼圈:「你們覺得現在就不是嗎?」
丁文山看了看那心情不好猶如移動冰櫃的韓其:「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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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韓費凡就接到李老的電話,說聽說他家有個廚藝不錯的小廚娘,想要借借,在家準備一場酒會,工作也不會太累,就是準備些許點心。
韓費凡自然樂得賣這個人情。
一口答應下來。
阮頌不疑有他,提前準備了一些新甜品資料細細研究。
這幾日,韓真真不在家裡,說是去參加學校的交換生項目,整個家裡都跟著清淨了不少。
她有了更多時間去準備雕刻的小玉墜,一來二去,攢了不少。
從裡面選出幾個品相略好點的,準備先拿去鐘錶店售賣,但今天一上街,阮頌便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她幾次回過頭去也沒看到人,應該不是警察,就算是警察,她現在有身份卡,也不用擔心被查。
要是不懷好意的……大概是自己這身校服太顯眼了,她不動聲色轉過兩個櫥窗,在第三個小店鋪時閃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