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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氣:「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去銀谷那些地方訓練,你說都不是臨海的地方,為什麼我們帕城就沒有那麼好的集訓地呢?」
他嘆氣完的第二天,剛剛到銀谷,就很高興地給阮頌發消息,說他們的訓練隊近期有計劃要到帕城來訓練,而且已在帕城物色好了訓練基地,現在正在整理,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
但是訓練基地的建立和設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和完成的,阮頌也只是聽聽而已。
她在向父母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後,邱念很是開心,她現在眼睛不好,因為曾經流淚太多,角膜磨損,視力是一天不如一天,本來就很捨不得女兒走,現在知道她要留在帕城,更是開心得又要哭,惹得阮頌連忙哄了又哄。
趁著這段時間,她開始抓緊時間找自己的工作室的地址,找來找去,還真的在臨江旁邊的一條小巷子找到一見正要出租的小鋪子,鋪子不大,但是完全足夠作為一個小小的工作室。
她又另外雇了一個小伙子叫阿萊的,阿萊手腳利落是個在校生,臨近畢業時間很多。
三周之後,完成整理的玉雕工作室正式開業。
主打擺件和首飾雕刻售賣,主要對標學生,一部分貨源來自阮頌親自操刀,還有一部分和心念珠寶合作的基礎款。
但想像美好,現實總是冷酷,這個位置雖然租金便宜很多,但口岸不算上好,沒有打開口碑,只能零零散散走一些貨。
但阿萊是很有想法的年輕人,配合眼下熱門搶手的短視頻和新媒體,他將阮頌雕刻玉雕的小視頻剪輯後發上了網,幾乎肉眼可見的,關注量和銷售額一下就起來了。
也有無聊的人,看著這樣養眼的姑娘,竟然找到了契機,找到了門店附近。
阮頌一看這樣不是辦法,便和阿萊商量,在下一次出鏡的時候,故意抱了一個小嬰兒,先逗了一下,然後言語中暗示這是店主的小寶貝。
視頻下面留言一時哀嚎,嘆什麼英年早婚,美人早嫁,嘆自己發現得太晚。
兩次之後,雖然關注度下來一些,但真的安靜了不少,而且因此也多了很多專門去關注阮頌作品的真粉。
為了防止露餡,阮頌還真的讓阿萊將他的小侄女隔三差五接過來照看一下。
這天,她正在工作之餘休息一下,去看那乖巧的小嬰兒,搖晃著搖椅,就看見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人,正是裴簡。
封閉式訓練了兩個多月,裴簡看起來又黑了不少,一進來,先叫了一聲姐,然後就去看那小嬰兒,左看右看好一會,他鬆了口氣:「我就說嘛,根本不是。」
阮頌問他怎麼回來了,裴簡喘了口氣:「別說了,本來說三個月之後搬訓練基地,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基地投資人突然要求這個月必須回來。所以我們就緊趕慢趕就先回來了。」
他喝了一大口水:「你不知道,那天我同學跟我說說你姐未婚先育,娃都有了,嚇了我一跳。」
他拍胸口:「我都不敢去問爸媽,先跑回來看看,還好不是,嚇死我了。」
阮頌笑:「你怎麼知道不是?」
裴簡被一口水嗆住:「……啊!難道是真的?不對啊——」他轉頭去看那孩子,「這麼丑,根本不像你。」
旁邊的阿萊咳咳咳嗽了兩聲。
阮頌笑:「小孩子生下來都這樣,你小時候說不定更丑,都是長著長著就好看了。」
裴簡呆了一下:「那……是誰的?」
他算日子,掰著手指算來算去:「不是他的,這個大小,生下來一段時間了,難道是——」他伸手捂住了嘴,「是那個冷臉小七爺——」
阮頌伸手拍了他的頭:「小孩子知道什麼。這是我的小寶貝,但沒說是我的孩子。是你阿萊哥哥的小侄子。」
阿萊咳咳咳嗽了一聲。
裴簡伸手不好意思摸了摸頭,為自己剛剛那句丑哇哇道歉。
這本來是個很小的插曲。
第二天,阮頌因為去學校面試所以沒有來店裡。
阿萊一個人看店,看著看著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客人衣冠楚楚看著頗為溫文爾雅,帶著墨鏡,進了店,他先迎上去,那客人轉頭看了他幾眼,點了點頭,然後在店裡慢慢逛。
從普通區域走到定製區,再走到工作檯。
工作檯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手搖鈴,是哄那小嬰兒時隨手放的,看到客人目光落在那手搖鈴上面,阿萊立刻伸手收了起來,免得被誤認為店裡不專業。
客人看著工作檯上面的工具和幾個半成品。
又走過去看了阮頌新作的幾個作品。
阿萊立刻道:「這幾個已經被預訂了,要是客人喜歡,我們可以再定做,但時間會要等等。為了保證質量,我們每個月的預訂都是有限額的。」
衣冠楚楚的客人問:「哦。但是你們老闆有孩子,能顧得過來嗎?」
阿萊道:「可以的。」
那客人食指和拇指搓了一下,看著店裡:「孩子多大了?」
阿萊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客人,但對方那種氣勢不知道為什麼讓他不知不覺就選擇了服從回答這個問題:「幾個月。」
客人的手伸手壓在工作檯上,有些呆呆重複了一句:「幾個月?」
阿萊這才發現這個衣著精緻的客人前面看不出來,但頭上後面的頭髮缺了一大塊,漂亮的頭骨上那裡有一個剛剛癒合的傷疤,雖然已經好了,但還沒有完全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