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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霄罵了一聲:「我艹泥馬,誰TM開得槍?」
地上塵土飛揚,竹屋和碎屑四飛,待在這裡早晚都會被打成碎屑,他滾了一下,避開一排子彈,將韓其往前面的口子一推:「走那邊,後門有地道。」
韓其剛剛兩步,就聽見身後悶響,齊霄的一個神槍手肩膀中了一槍,已經扛不起重力連狙,火力壓制一弱,門口的人頃刻就開始圍過來。
另一個手下叫:「我們撤,齊哥。」話音未落,他頭上中了一槍。
這下更加吃緊。
齊霄罵了一聲:「我艹。」爬過去就要摸手下的連狙,但被另一個手下擋住:「齊哥,快走!!」說著,他撲過去拿起來連狙,外面的聲音停了一秒,齊霄一咬牙,向後退去,臨走之前,他看到了地上掙扎爬行的大先生,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一槍瞄準了對方的頭。砰的一聲,地上的人停止了動作。
就在這時,他只覺肩膀一麻,接著便是劇痛,又是左肩中了一槍。
「艹,你們就不能換個地方打。」
他喘著氣,前面幾個手下還在用幾個玉石做成的家具勉強阻擋著,後面的地道已經打開,韓其已經跳了進去,就在這時,打開了通道的韓其又跳了出來,接著將齊霄背到了自己肩上。
「老子自己會走。」齊霄說。
韓其已經背著他敏捷跳了下去:「閉嘴。」
齊霄向後面的手下道:「別頂了,下來。記得等下來以後,再關總閘!」
地道是石階一路向下,背著身上的人如同背著向下的加速器,他沉默著向前,儘量節省體力,偏偏後面的人嘴巴卻不消停。
「你說,我和阿頌相識得比你早,感情也比你深,你不過就是臭錢比我多幾個,認識的字比我多幾個。」
「你知不知道,你演技也太差了,現在我都想笑,剛接到你給你說我反水了,你那個驚訝的表情能更假一點嗎?要不是老子給你圓回來,你連山都上不了。」
韓其:「閉嘴。」
「你不過就是生得是比我好那麼一點,但我比你高零點五厘米。」
「你還會一兩樣樂器,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不會,但你能十秒內組槍嗎?這才是男人應該玩的東西。」
「你說你這樣的人,什麼都有,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為什麼偏偏要和我搶?」
韓其:「我沒有見過她這樣的。」
齊霄嘿了一聲:「是啊,我也沒見過。奇怪,你說她多麼多麼好,也不是,有時候還會發脾氣,但是她總讓人感覺那麼安心,你不知道她在醫院門口抱我的時候,我心都要碎了。只是生得那麼好看,卻不怎麼愛笑。」
韓其:「她很愛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
齊霄冷哼了一聲:「我突然想尿了。」
韓其面色一凜:「齊霄!你敢?!」
齊霄也哼了一聲:「那我忍忍,你說兩句好話給我聽。」
韓其沒理他,問:「你的人為什麼山上這麼少?」
看不到齊霄的表情,但是僅僅是聽他的聲音,就知道帶著鄙夷:「如果不是周圍都是他的人,你以為為什么姓權的敢在那裡等你,為了幫你演這場戲,你知道老子費了多少功夫,阿孫他們幾個在吊頂上面呆了足足四天。你以為這麼容易,記得報銷,全部給老子報銷啊,那竹樓的地毯是伊國的,金線刺繡和雕刻是華-國的。」
韓其說:「好。」
就在這時,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韓其震動了一下,連忙扶住了石階旁邊的石壁,只覺那石壁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齊霄也被震得咳嗽了一聲,片刻才笑:「那竹樓的總閘對應的炸藥的開關,我這個設計精彩吧。」
這時候韓其因為劇震半停下來,才感覺自己後背的衣服似乎被什麼浸透了。他想到齊霄剛剛說的話,頓時背上一僵:「你竟敢在我身上……」
但齊霄半靠在地上,韓其才發現,哪裡是什麼尿,他的半個身子都是血。
那緩緩浸沒他衣服的,是血。
韓其心頭一凜,連忙脫下衣服,用力一撕去給他包紮。
「沒用了。」齊霄哼唧了一聲,「媽的,老子剛剛說錯了,他們這回真是換了一個位置打,打到心臟上面的動脈。行了,你先走,我在等老孫他們下來背我,你那背,膈得慌。」
但直到所有的塵埃緩緩落定,劇烈的震動都停止,前面通道的門也沒有開的動靜,他的手下並沒有下來。
齊霄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
此刻安靜的通道能聽見頂層混亂的清理的聲音,那些大先生的人正在清理現場,確認遇難者的身份。
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裡少了兩個人。
齊霄虛弱地說:「你走吧。」
韓其根本懶得搭理他的提議,只道:「閉嘴。」他準備再背齊霄,但齊霄的槍頂住了他的胸。
「真想給你一槍啊。」他虛虛做了個動作,「但是,阿頌會難受的。」
齊霄扯開了胸口的衣裳,在那裡,一條紅繩串成的項鍊,上面吊著一個玉墜,一根手鍊,手鍊是尋常的銀制的,現在被一顆子彈連同另一半擊碎在他胸口上。上面的洞還在不停流淌著血,看起來如此怵目驚心。
「你不是說合作完成要我一樣東西嗎?是這個吧。」他費力單手取了下來,「拿著它滾。要是你對不起阿頌,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