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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急不可耐,也可能是到時候了。他托方興安排相親。方興驚訝問:「東籬?你喜歡東籬?」
他笑著說:「是啊。」
故事從這裡開始,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故事了。
東籬很小心翼翼,很敏感。試探或者玩笑都暗藏深意。他怎麼看不出來她的好感。
他第一次見她開玩笑,她實在是敲竹槓的高手,句句不空。二十八歲的葉東籬某一天突然問他:「你願不願意娶我?」
就像當初的變故一樣,徐策想,錯過的機會,還可以再來,真的是他們的結局。
結婚倉促又自然,領她回家。成為徐太太只是一個下午的功夫。他不大確定她的決心,他不確定她會不會後悔。如果這是一次救場,她後悔了,他應該像紳士一樣退場。不能有絲毫的糾纏,畢竟他這麼做有些趁人之危。他心裡清楚。也做好準備。
所以,他們沒有婚禮。
如果她有一天後悔了,可以安然離場,就像結婚時一樣,平靜,友好。這是他為她最後的救場。至少能讓她心安理得的退場。
婚姻是很神奇的事,讓兩個人學會遷就、依靠。這個過程實在動人。東籬又實在是個好伴侶。她積極好學,坦誠的可愛,從他的想像中變得清晰真實。
她永遠保持努力,不停息。積極的像個孩子。生活中的特別像,賴床,晚睡,挑食,等等小毛病顯得尤為可愛。
新婚的夫妻,他們和別人沒有差別。
她理智的和他講:我希望我們的結局是一路到白頭。
他自己都能猜到,他那時候的眼睛裡都帶著笑。
一路到白頭。真是句動人的情話。
他想,我們一定會一路到白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徐策,我們的歌。
這兩天事超多,作死還熬夜看了本書《十年沉淵》,簡直自己找死,拉都拉不住。
後面還有一更,正在寫。
☆、歲月才動人(七)
歷時四十二天,終於等來了結論,孫林孫振父子被帶往首都,孫林的太太已經病了,帶著女兒回了娘家。孫詹呈的太太狀態很差,看起來有些病了,徐策和東籬去接孫詹呈,她也來了,滿臉病容。
孫孝亭已經在醫院了,老太太的兒孫出事已經沒了往日的刻薄,連孫林的太太回娘家也沒說話。
東籬看看楊玖玲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徐策絲毫不為所動。楊玖玲問東籬:「最近很忙?」
東籬不好不說話,答:「嗯。」
楊玖玲也知道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所以也不再說。
孫詹呈出來的時候,看到徐策笑笑。他人看起來瘦了很多,鬍子拉碴,整個人眼睛有些凸顯。穿著襯衫,平時非常愛乾淨的老人,除了襯衫有些皺之外,脊背繃直,步若閒庭。裡面畢竟不會輕鬆,精神的考驗,人的生理機能考驗太久,精神不會好。
東籬很久不見他了,看到他這樣眼睛有些澀,徐策轉身開了車門,楊玖玲一直遠遠看著也不說話。孫詹呈走近後拍拍東籬的肩膀,東籬笑笑掩了哭意。孫詹呈看徐策後轉頭看了眼楊玖玲,走過去,和她說:「回去吧。」
楊玖玲臉色丁點都沒變。只和他點點頭說:「好。」答完轉身就上了司機的車。
東籬不知怎麼形容她,畢竟和她不熟悉,單看徐策的態度她絕不是個善人。徐策直接接孫詹呈回了家裡。東籬收拾了屋子。徐策堅持讓他住在家裡一段時間再說。
下午孫詹呈去醫院看孫孝亭,徐策和孫詹呈進病房,東籬坐在病房外面等著,老太太也坐在外面。依舊帶著珍珠項鍊。東籬和她笑笑,畢竟是老人。
她卻問:「結婚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孩子?」
東籬頓時覺得她自作多情了。
「我們都在忙,現在要孩子不合適。」
老太太不罷休,「女人再強也沒用,家庭才是重點。繼承一個集團,難道要夫妻比誰能耐嗎?」
東籬心裡嘆息,她大概見不得她和徐策事業有成。一邊又感慨老太太實在是奇人,即便兒孫俱損,都不輸氣。東籬也不知道她難不難過,或者是單純的就是個刺頭。又或者是恨極了看不慣繼子兒女都好好的,而她的兒孫……
裡面很久了,東籬站起身看手腕上的表,老太太突然說:「阿林外面的那個女人聽說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讓她別把孩子打了。要多少錢都可以。」
東籬詫異,回頭看她,她繃著麵皮,看著東籬。
東籬張張嘴,正要說,這時門開了。
孫詹呈出來看到她說:「進入看看你爺爺。」
東籬如蒙大赦,趕緊就走。房間裡徐策坐在一邊,見她進來和她招手,她沒法,只好坐在他身邊。徐策這才說:「我在徐家長大,尊的是徐家的家教。守的是社會的道德,生意人也要講品質。咱們家沒人自然讓別人來,這事我聽我爸的。」
東籬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床上的孫詹呈聽他說完就開始大咳,可樂半天也不見徐策著急,最後他自己止了咳,一句話也不說,但是臉色一點都不好看,東籬有些著急怕他有什麼事。
最後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但是語氣卻帶著怒氣「好好好,由你們!都由你們!」
徐策站起身輕描淡寫的看了眼他,臉色卻很嚴肅,「我爸因為我奶奶才不願意恨你,我卻不一樣。您好好靜養吧,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