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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
東籬從頭到尾連茶杯都沒碰。「這話說的未免太虛偽了。我真的沒有時間和你們這樣扯皮,你有話就直接說吧。不要用對葉麗雯那套對我,我不是她。」
她越這樣,陳蔚榮越覺得她利落可愛。他問:「如果讓你來榮恆上班呢?」
東籬看著他,很久才說:「我怎麼去呢?是陳董的千金?私生女?就因為我們的關係?。而事實上和我共事過的人,未必不如你。你們只是習慣了施捨。」
她站起身不打算和他空耗時間了,準備走的時候陳蔚榮卻說:「我把我名下的三分之一的股份會贈與你。」
東籬手裡握著圍巾,就那麼看著他,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好人。
「你們都一樣。」她輕聲說。
她不等陳蔚榮再說什麼,「我們到此為止,你的意見我不感興趣。很抱歉,再見。」
陳蔚榮毫不驚訝,依舊是有風度的微笑著,並不阻攔她。只在她身後說:「說到底,我是你爸爸。」
東籬閉上眼睛,有些疲倦,回頭問:「所以呢?拿這個要挾嗎?」
陳蔚榮看著她說:「不是要挾,是關心。」
東籬太了解他們了,「陳董,你能讓你太太對我和顏悅色,能讓你的兒女叫我姐姐,能光明正大的宣布我是榮恆的股東,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關心我。這些是關心需要的付出。」
陳蔚榮沒接話,看著她說:「我會有誠意,當然你也要記住你說的。」
東籬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這樣和他說毫無意義。
「陳董,不要在我身上費工夫,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們要和博源想合作就正大光明的,磊落乾淨做什麼都方便。這樣迂迴,沒有用處。徐策不是決策者,所以我沒有你想的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
陳蔚榮並不在意她的挑釁,只是淡淡說:「你的能力我自然知道。比起做老師,你的能力應該用在更合適的地方。」
東籬站著,陳蔚榮坐著,她有些生氣了,「你調查過我?你們這樣費心思,有意思嗎?」
她吞咽下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我最後說一遍,十年前不想和你有關係,十年後我依然不想和你有關係。你和你的家人都收斂一點,我不冒犯,你們也別惹我。」
她伸手圍上圍巾,越過司機出了門。
陳蔚榮卻坐在那裡很久。
已經開始期末考試了。過了新年,年味濃了很多。滿大街都是紅色的主題。地鐵站里都是明星代言的過節產品特輯。站在地鐵上心裡煩亂的要命,很久之前的那種急躁感又來了。
到家時已經中午過了,她實在是心情不佳,決定做點什麼,所以開始大掃除。她已經深深的認識到,房子大實在不是件好事。她和徐策都不能忍受別人在自己家裡動手動腳,所以兩個人默契的堅決不用鐘點工,每個星期的大掃除她和徐策平分。拖地擦玻璃的工作向來是徐策的,她負責擦洗和整理。即便兩個人,每次大掃除之後都累的疲乏。她一個人擦洗完了開始擦玻璃,等拖完地已經是晚上了、她實在是累極了,滿身是汗,可是還是覺得不夠,躺在地毯上閉著眼睛。
徐策回來,看到她嚇了一跳,撲到她跟前抱起她驚慌地問:「東籬,你怎麼了?」
東籬閉著眼睛,臉上還有汗,「沒事,我今天大掃除了,太累了。果然拖地洗衣服會很累。」
徐策抱起她回了臥室,問她:「出什麼事了?」
東籬一身的汗,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脆弱了,這種潛在的羞恥她越發的怕被爆出來。徐策摸了摸她額頭,起身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出來扶起她哄到:「別睡,先起來洗個澡。」
東籬坐起身說::「徐策,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徐策笑笑:「小徐太太怎麼了?今天這麼傷感?」他不接她的話題,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
東籬被徐策說的立刻警覺,她真的太過望風而動。
徐策一直等她洗完澡才放下心。東籬出來後明顯的沒了之前的頹廢,大概是餓了,一整天沒吃飯,捂著胃問:「咱家裡還有吃的東西嗎?」
徐策想和她說說,現在都沒法說,只好說:「我叫了外賣,等會兒就到了。」
東籬知道要和徐策說的,只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說,徐策倒是先說:「過年的時候我們要回山上。」
東籬沒意見,這是她結婚的第一年。
徐策在換衣服,她站在旁邊說:「今天陳蔚榮找我了。」
徐策心裡明白了,斟酌道:「他是個優秀的生意人。」
東籬點頭贊同「是,非常精明。他調查了我的履歷。我之前在FIW工作的事他都知道,所以才來找我。」
徐策見她說起這些有了精神,接道:「榮恆的酒店業是本業,餐飲日化是衍生。齊頭並進的話,他難免分身乏術。」
東籬這才明白,「他不是有女兒的嗎?」
徐策笑笑,「他女兒是學工商管理的,在酒店做企管。幫不了他大的忙,他兒子又太小。」
東籬也不問徐策為何清楚,他解了她心裡的惑。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看文愉快!
☆、相愛不容易(六)
沒有人想到陳蔚榮的動作這麼快,陳蔚榮不過一個星期就鄭重宣布他投身餐飲、日化業,透漏的另一個消息,就是他的另一個女兒會作為股東,參與這次的嘗試。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水花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