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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回抱他,這個孩子心理很敏感,家庭的分崩離析讓他對親情有種執念,固執的要想拉攏所有的親人。對她他有種超乎的依賴。
「說不準,你能趕上滿月。」東籬笑著回他。
何茗瑜看見姐弟兩個擁抱,轉頭望著別處,不敢看他們。
親情是需要維繫的。陳暉向她先伸了手,她願意遞出手回應他。他有意親近,她年長他很多,也願意照顧他。
三月十五日,農林大學舉辦的關於毛茛科植被新品研討會,在國風酒店舉行。國風酒店將作為展覽,將第一批花期開花的植被在植物園裡展出,酒店的後院就是植物園,活動為期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甚至有園藝展覽的各國主辦方來國風酒店參觀。
四月十日,國風酒店作為標誌性酒店,接待主流外賓。
東籬作為董事,全程作陪。
四月二十二日,世界園藝博覽會如期開幕。
本市旅遊業空前的繁榮。大街小巷都是博覽會的宣傳廣告,東籬輾轉於各酒店,大會小會全開。持續了將近兩個月。
東籬挺著七個月的身孕,徐策時刻牽著她,產檢時,醫生說她除了血糖有點低,其他都挺好。七個月的孕婦像她這麼矯健的,不太多。
東籬自豪說:「我每天的活動量,換算一下,差不多走十公里路。」
徐策心驚膽戰。
小孩子的衣服,全是別人送的,他們兩個都沒時間去買。
准父母做成他們這樣的,也不多見。
東籬掐著點開始休產假,陳蔚榮正式回歸。這是他們不明言的默契。
母嬰店一路逛過去,徐策亦步亦趨的跟著,提著東西又護著她不被路人碰到。東籬毫無顧忌,和他聊天:「我終於趕在下崗之前,將第一季度的財務報表做出成績了。真不是人幹的事,不過感覺像我把這個菜市場,給整理成綜合市場了。」
徐策拿了雙孕婦的平底鞋,示意她坐下,她肚子太大已經不好彎腰了,徐策俯身給她換鞋,她舒服的伸脖子,一邊喝徐策抱怨:「這兩個月,我過的太焦慮了,秦經理早上還和我說,覺得我又瘦了。」
徐策聽她一路抱怨一路說,都不做聲,試了鞋也不問她,覺得稍許有些大,不過沒關係,一走路腳會浮腫。示意導購給裝起來。
東籬順勢站起來繼續朝下一家店走。
一路逛得很輕鬆。
母嬰店裡的嬰兒車種類實在多,徐策已經研究有一段時間了,沒定下買哪種,東籬心大,覺得沒差別。嬰兒床已經組裝好了。徐策熬了半夜組裝好的。東籬覺得他興奮的有些早。她覺得好像這段時間都撲在工作上了,對肚子裡的孩子倒不緊張了。不過徐策一天比一天緊張。
於嘉回來時,給她帶了好多嬰兒的東西,她挺著八個月的肚子,請他在寶膳樓吃飯,徐策加班去了。
她休產假後胖了一點,不過比其他孕婦還是瘦。於嘉看她笑眯眯的,有些懶洋洋。心裡為她高興。
東籬笑他:「阿姨現在看見你肯定頭疼了。」
於嘉溫和的笑說:「你終於變成一個標準已婚婦女了,開始操心別人了。」
東籬大笑。
而後感嘆:「好像真的是。我操心我弟有沒有戀愛,有沒有錢花,操心的全是亂七八糟的。不過也可能是我最近太閒。」
於嘉看著她,很高興。她終於徹底從老街走出來了。
「等出生了,我是不是就是舅舅了?」
東籬一愣神,然後笑起來,一直笑,一直笑,笑的眼睛濕了。
她喜歡過的少年,成了她的親人。
「他有幾個舅舅了,就是沒舅媽。」東籬笑說。
於嘉應聲說:「會有的。這個不用急。」
東籬從小就知道他善良,她第一次偷拿糖的時候,他躲在櫃檯後面笑她時,她就知道。
寶膳樓的經理和東籬聊天時,於嘉笑說:「你比那幾年都忙了。」
東籬也覺得是,「我最近老夢見老街,槐樹遮的看不見的天。」
於嘉也笑,笑她:「果然是要做媽媽了,會傷感會多愁善感了。」
送她回去有點晚了,徐策已經回來了,徐策挽留於嘉,於嘉要繞半個城回去,東籬問他:「是回家嗎?」
他失笑:「我這個年紀,如果每天回家報導,那是件很尷尬的事。我回自己公寓。」
東籬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徐策攬著她問:「 你那麼幸災樂禍做什麼?」
她最近笑點很低,動不動被逗得大笑。
遇見深深看她一看,然後和徐策點頭告別。
晚上睡覺時,徐策問她:「那時候為什麼不和於嘉戀愛?」
她瞪他:「小徐總,你都八卦到自己太太身上了?」
徐策應對她毫無障礙:「純聊天。」
東籬毫不相讓:「那你為什麼和前任分手?」
「性格不和,該你答了。」
東籬這才說:「十五六歲誰敢戀愛?你敢嗎?」
問完又覺得白問了,徐策當然敢。
徐策笑達:「不敢。」
東籬氣的掐他,想起他笑話她二十八歲初戀。
懷孕九個月的時候,徐策已經每天有點戰戰兢兢了,東籬依舊矯健。
徐策上班走了時刻讓家裡阿姨看著東籬,東籬偶爾還出去散步,不過徐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