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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問:「什麼面?」
「就是和陽春麵差不多,面上澆點湯,撒點蔥花就好。」
徐策知她的意思,只說「完了我們回家試試。」
孫詹呈在家等著他們,阿姨在準備晚飯了,東籬沒了第一次來時的那種拘謹,孫詹呈最近處理了手裡的事情一直閒在家,問東籬:「寶膳樓準備的怎麼樣了?」
東籬轉頭看了眼廚房,徐策在幫阿姨炒菜,這才說:「還在準備,暫時還拿不準方案。」
孫詹呈並不深問,只是淡淡提起,「年輕人忙事業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工作不成可以再來,身體要緊。」
東籬笑笑,放鬆說:「還好,外公過生日的時候,外公問起您。」
她心裡還是怕,害怕孫詹呈問起孩子,她目前亂成一團的狀況,沒辦法要孩子。所以也不敢和徐策提起。
前一天的失望,睡一覺起來,又要馬不停蹄的工作,她早已經不會一個人半夜酗酒了。
榮恆的上半年報表已經出來了,意料中的情況低迷,近一個月來才有所緩和,因為國風酒店的開業,也可能是酒店業務經理的更換。
何茗章為首的財務部又一次和東籬敲了警鐘,將融資方案講的融資勢在必得,東籬並不準備外資注入,本土酒店競爭力本就是新生力量,何茗章欲藉助拉入外資股東,進入資本市場,他和陳蔚榮不愧是同生共死的搭檔。
例會開了整整一個早上,東籬不欲和他們爭執,朱兆林之前在觀望,現在大概稍偏向東籬,大概也有守成的意思,東籬也不多解釋。等例會散了後,助理和她說:「南科地產的陳經理在辦公室等你。」
東籬手裡還在翻看報表,抬頭問:「陳苓?」
助理點頭。
會議室里還有幾個經理,她簡單幾句交代完,收拾了文件夾回辦公室,陳苓坐在沙發上,見她進來說:「你終於過上你想要的日子了,昨天還在糾紛,今天就日理萬機了。」
是不是嬌氣養大的女生都受不得一點委屈?和能力沒關係,脾氣都是一頂一的跋扈?
東籬走到辦公桌前放下文件夾問:「你來就為說這個?」
不等陳苓開口,她先問:「你們知道我想要什麼日子?」
助理端了茶進來,陳苓問她:「你就一點不難過?她畢竟是你……」
東籬問:「是我什麼?」
陳苓倒是看起來很難過,「你不是要個說法嗎?她給你了!她已經病了,你就是不動手,她也活不過兩年。你何必下手呢?」
東籬細細摩挲的杯沿,沉默了片刻,才說:「我要的說法是我自己討來的,不是誰給我的,我被人偷換的人生誰來負責?她病了你們儘管用醫院憑證取保,你又憑什麼和我說這些?我已經不計較你在裡面究竟參與了多少,你們倒是不依不饒。你錦衣玉食的時候有想過你媽是怎麼對我的嗎?你現在為葉麗雯奔走,有想過養你長大的何茗瑜是怎麼想的嗎?」
陳苓自知理由站不住腳,不由說:「那我能怎麼辦?生養之恩,我誰也不能負,我有時候真羨慕你,就算屈辱也是一個人,乾淨利落。好過我現在,誰都可以罵我一聲白眼狼,我稍行踏錯,都會有一幫人來敲打我。陳蔚榮,何茗章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們誰也說不清楚誰對不起誰。」
東籬這才正視她,這話不像是舌燦蓮花的陳苓小姐說出來的。
她接著說:「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就是嫉妒你,不管是和徐策結婚,還是進榮恆都坦坦蕩蕩。按理說,我要比你更優秀,從小到大,我擁有的全是我滿意的,我學習好,學歷好,可是心性不好,我怕流言,怕別人罵我。」
東籬細細聽著,「人人都愛惜羽毛,人人都怕。」
她不欲和她解釋她的難處,她們以後也不會是朋友,沒必要推心置腹。
陳苓擦了眼睛裡蘊著的淚,笑起來,站起身說:「也對,我求你做什麼,我可以給她辦取保,送她一程。她這輩子也可憐。」
東籬沒接話,淡淡說:「慢走。」
陳苓輕聲說了聲謝謝,關門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敲定年假後終於不再忙,可惜被北方的溫度放倒,零下近三十度的氣溫真不是說說的。
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願你一生被愛 ( 二 )
東籬坐在辦公桌上自己也不清楚在想什麼,亂糟糟的。最後苦笑,誰不辛苦?誰不可憐?大家都辛苦,沒必要可憐。他們求仁得仁,她總歸是個外人。
小許的電話來的猝不及防,徐策的助理很少聯繫她,東籬接了電話,小許語氣很急:「東籬姐,我馬上來接你,徐總已經去醫院了。」
東籬心裡一慌,問:「出什麼事了?」
小許在開車,東籬能聽見那邊按喇叭的聲音。
「孫董出事了,現在在醫院,徐總讓我來接你。」
東籬一聽立刻著急說:「你不要過來了,我自己開車過去,在哪個醫院?」
小許執著的講:「徐總一再囑咐不准你開車,你等等,我就快到了。」
東籬心裡一下慌的有些無措,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
小許到的時候東籬已經站在路口等著了,上車就問:「我爸出什麼事了?」
小許大概是怕嚇著她,斟酌道:「突發腦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