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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在辦公室和朱兆林解釋了關於接下來的計劃,朱兆林翻著手裡的文件,驚愕問:「是控股……」
「不是,是我先生鼓勵我獨立的一個創業機會。」她笑著打斷他。
朱兆林從心裡驚訝,這才意識到她原本就沒打算接收榮恆。
酒店的一期改制進入正軌。酒店的網絡APP廣告正式上線,五星級酒店的娛樂設施加大投資。現在的市場部經理是之前分公司的總經理。對市場把控很有一套。接下來在餐飲上下功夫,就要靠她了。
朱兆林問:「陳董是什麼意思?」
東籬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陳蔚榮了,自從上次陳蔚榮出狀況,陳暉接著被何茗瑜接走以後她再沒有見過陳家人。
她到醫院的時候何茗瑜也在那裡,進門後看到何茗瑜,她有點驚愕。何茗瑜看到她也同樣的驚訝,她到底是帶著些討好,大概也不知道說什麼,有些侷促的站起身。
東籬也不知道怎麼和她打招呼,客套問陳蔚榮:「這段時間怎麼樣?」
肺心病加心肌炎,差點要了他的命。上次急救一次讓他受了苦頭,他早沒有一年前的雄姿英發。一年前意氣風發的陳董已經老態橫生,面容衰老的厲害。
他靠在床上輕聲說:「還行。」
很奇怪,東籬和他處的還不錯,不談個人恩怨,他確實個合格的企業人,能給她很好的建議。至於個人恩怨,就像徐策說的,她這個角色有責任,但是關係遠近是件自然的事,強求不來。她不強求,陳蔚榮顯然很懂得怎麼相處,有些話不必說都懂,所以意外的他們兩個刮泥倒是不差。反而是和何茗瑜無話可說。
東籬放下包,何茗瑜見她始終沒有底氣,她最怕她這樣,要哭不哭,看起來委屈,說句話都不能理直氣壯。實在讓她不知怎麼開口。她印象中的何茗瑜是個厲害的女人,沒想到是這樣的。
何茗瑜問:「你最近怎麼樣?」
東籬嘆息,只答:「我和徐策都很忙,都挺好的。陳暉怎麼樣?他的成績出來了嗎?」
何茗瑜見她和她說話,很高興,有點語無倫次的混亂:「他考完了,他最近出去了。他……」
陳蔚榮接著她的話說:「他想學醫,成績出來一個人報了志願管不了。」
東籬倒是說:「學醫挺好的。他悟性很高,會是個非常出色的醫生。」
陳蔚榮頗服老,有點感慨:「由他吧。」
一時間東籬驚訝,她竟然和他們兩個聊家常,這個狀態是她始料未及的。
陳蔚榮問:「最近怎麼樣?」
東籬這才正色說:「我其實缺一個財務主管。朱經理是個務實的人,膽子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好。」
何茗瑜有些緊張問:「是不是你舅舅又為難你了?」
東籬驚訝,何茗瑜頗有些護短。但是這話問的也過於天真了,五十幾歲的人還天真成這樣,真不知是陳蔚榮保護的好,還是她無知。
這不是私人作坊,一句話的事。何茗章也不是為難她,她的整改計劃妨礙到他的財路了,二線以外的不合格娛樂經營收入並不少。一整改財務壓力增大,作為保守派,他已經很忍她了。
「拿下那個項目一點都不容易,我的把握不大。酒店的競爭力可以提高,剩下的就是運氣參半了。」
陳蔚榮點點頭,「餐飲主題是個軟性考核項目,你多注意這個。」
這一句話,東籬就知道他的厲害之處。
她這才說:「我已經在談關於建立獨立的餐飲品牌。為縮短時間,最簡捷的途徑是收購其他品牌。但是後期樹立獨立的品牌很難。」
何茗瑜給他們兩倒了水,安靜的坐在一邊再不說話了。
陳蔚榮安靜了片刻問:「資金方面有困難嗎?」
東籬搖頭。
他又說:「你可以發起活動,聯絡同作為園藝展覽的前期宣傳或者是被指定的投資人。聯絡感情是交流經驗的途徑。你要適當走出去,展現出你的理念,不管是個人觀點還是企業文化。你要學會和媒體打交道。」
東籬心裡一動,她最不會的就是和媒體打交道。
陳蔚榮又說:「老何人是固執了點,到不至於拖你後腿。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東籬明白他在表態,何茗章他會溝通。
她的目的達到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拼搏了。
她站起身說:「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何茗瑜失措的站起身,不知該和她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陳蔚榮倒是說:「去吧。」
她沖他倆點點頭。一個人出了門,何茗瑜追出來喊她:「東籬。」
她轉身,何茗瑜站在門口突然哭的哽咽不成聲。
她驚詫。
何茗瑜很快掩了哭聲,低下頭不看她,卻和她揚手,讓她去吧。
東籬被她的舉動驚訝,心裡一瞬間很難過。
她站在那裡看她,她一直低著頭靠在牆上,揚起的手都沒有放下。哭得不出聲。
東籬出聲說:「回去吧,我走了。」
她抬頭看她,又哭又笑,點頭笑著和她揚手。
東籬出了醫院心裡還有些難過。
等晚上回家時已經過了十點,孫詹呈已經回了同和苑。徐策已經回來了,在熱晚飯。東籬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