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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開始獨居,住在老舊的房子裡。一個女孩子過的太過艱難。她比他懂得多得多,無關知識。
大學他去了首都,她成績出乎意料的一般。留在本市。出發那天他突然怕她就那麼喜歡上別人,穿過兩個區,追到她學校去看她,她驚訝的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直到他用力擁抱她,都不知。
他那時候才明白,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她一直都喜歡他的。
他確信。
那時候太匆忙,連時間都是匆匆的。她再沒回過老街。直到老街的人都搬走她都沒回來。搬家的時候街頭住的老人聊起她,「葉家的小姑娘好久都沒回來過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不敢聯繫,也無從打聽。
再見她時,他還是研究生,跟著導師加班出差,她跟在老闆後面,一身幹練,頭髮依舊扎著馬尾,眼神里都是利落。他朝她笑笑說:「好久不見。」
她笑的淡淡的,卻沒接話,只是點點頭。
他以為她已經走出困境了,可以自信的和人聊天了。可以承認她喜歡他了,等待總期盼著結果,但是十有八九不能如願。
她在工作後的酒會上,讓他心驚。酗酒成癮,還會抽菸。
她比他想的要辛苦的多的多。女性在職場本就不易,更何況她急於證明自己。
她喝的有些醉,但是舉止得體,靠在圍欄上沖他笑,聽著他的質問,笑的有些涼,呢喃道:「我怎麼能喜歡你呢?你媽媽會殺了我的。」
他羞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活在葉麗雯的陰影里,比他想的要辛苦百倍。
作者有話要說:恢復更新
☆、歲月才動人(二)
他之後一直和她有聯絡,她再也不會和他分享她的心情了,偶爾會問起他。他苦笑,毫無辦法。也不敢再追她。
他想,她能開心能覺得自由,脫離老街那些滿是傷害的記憶對她是好事,那麼他一定鼓勵她。
她在事業上越發出色,也越發的拼命,通宵熬夜,他帶著宵夜看她,她一個人喝酒提神,烈酒傷胃,可她毫不在乎。
有時候越熟悉的人,越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需要成功,才會越發自卑。葉麗雯也早不是老街里的葉麗雯了,東籬依舊擺脫不了她。
他有時候有種錯覺,東籬會有一天奔潰。
再聽到她的消息,她已經離職了。
方興和他談起東籬,笑笑說:「她真是個固執的人。」
他笑笑沒接話,心想,她不是固執,她只是太辛苦了。讓她歇歇也好。
她又說:「我最近腦子都不清楚了,開始想起小時候。」
於嘉問:「你一直都太克制了,不高興發泄出來也好。」
東籬笑說:「我先生說我有氣全撒在他身上了,怎麼會是克制呢?」
於嘉一窒,感受不知如何。
東籬笑問:「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於嘉語塞,只好說:「東籬,我很嚴肅的在和你……」
「我知道,就閒聊一會會兒,我實在太累了,下午有個會,晚上加班看策劃案。明天開始著手酒店的事。以後都沒有時間和你聊天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閒聊過了。」
於嘉突然就捨不得苛責她的揶揄了。
東籬取笑他:「越來越老學究了,現在怎麼比我都無趣?」
於嘉說不清楚,她變得平靜,且放鬆,和他見到的東籬差別太大。於嘉問:「那你呢?還偷偷喝酒嗎?」
她笑笑,坐在他身邊說:「早就不喝了,我沒那麼愛喝酒,就是大概那時候孤獨吧。問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於嘉不清楚是不是婚姻改變了她,但是她現在很好。起碼徐策應該是懂她的。
「不知道,我確實不認識什麼異性。實在太忙了。」
東籬笑的開懷,「你比我那時候都忙,我倒是認識好多家有千金的老闆,要不要我介紹給你?」她像個頑皮的孩子。
於嘉失笑,「東籬,你還是忙一點比較好。」
助理敲門進來問:「董事長,方先生到了。」
東籬站起身攤手道:「好吧,應驗了,我現在開始就要忙了。」
辦公樓前面就是榮恆酒店的本部,東籬到酒店的茶廳時,方書明已經在了。
東籬先說:「我們的構想,怕是不好做。」
方書明笑笑:「我都沒開口。」
東籬無奈說:「我的財務部出了狀況。」
方書明說:「其實你可以做一個其他的假設。一線城市酒店業已經飽和。現在最需要的是管理競爭力。」
東籬點頭道:「這段時間我仔細研究過了我之前的想法的不足性。一線城市外資酒店競爭力非常強,我們需要在服務素質方面提高競爭力。二三線以外的城市,地產租賃和虧損才是整合重點。」
方書明笑起來「我以為說服你需費些力氣。看來這頓下午茶賺了。」
東籬笑起來。方書明的情懷無處不在。
第二天南科地產的通稿,榮恆千金陳苓跳槽南科地產任事業部經理。這場糾紛才剛拉開序幕。
關於榮恆執行董事易主,這樁富有色彩的家族糾紛,陳家所有人保持沉默讓媒體無從下手,時隔一月,陳苓借跳槽向媒體拋了橄欖枝,自然有人蜂擁而至。
入春的天氣暖的很快,可是陳蔚榮的狀況卻不樂觀,心臟的問題讓他吃盡苦頭。又一次情況危急,東籬也不問是否因為陳苓,大家各司其職,誰也不必說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