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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祁姍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她把嚴箏當年送自己的藍寶石項鍊擺到爸媽面前,意思再清楚不過——你看當年我倆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他就傾家蕩產給我買這麼貴的項鍊,現在我倆要領證了,買戒指的資金你們看看應該給多少吧……
「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祁諾本來就不滿意嚴箏這個人,再加上媽媽最近明顯因為有了嚴箏的比對,總覺得他不夠懂事,做生意也差著意思,「訂婚戒指讓女方出錢,平時連個保鏢都雇不起,你給他弄一這麼貴的戒指也不怕有人把他手指頭剁了。」
祁姍立刻一眼瞪過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說得好像你家夏初那個缺德玩意兒的戒指是他自己花錢買的一樣,所謂的好兄弟一場車禍剛撿回條命,他愣是薅了兩個億給自己買戒指辦婚禮,他虧心事做那麼多都沒讓人把手指頭剁了,你有本事讓他把這些年薅嚴箏的錢吐出來,我倆買完戒指再送你個足金的玄武鎮宅。」
祁諾理虧,翻個白眼不說話了,倒不是他不想逞英雄和祁姍說夏初薅了多少他給,是大致了解(BR)-EIGHT一次歐美巡演的收入後,他知道自己拿不起。
「我和你說,哪怕祁諾現在真是彎的,我爸都認了,只要不是夏初,愛誰誰。」祁姍把各品牌的珠寶圖冊擺在嚴箏面前的時候還在吐槽,「我大哥就非常後悔,要早知道祁諾好這口,當初夏初挑釁和他過招的時候他應該照臉打。」
「然後我媽還問我,當初怎麼那麼想不開,好不容易脫粉了,全燒了不好嗎,讓祁諾埋什麼呢?我這純屬躺著也中槍,我哪知道他之前不交男朋友也不交女朋友是因為喜歡娘炮啊……」
「其實祁總和里昂先生也不用愁,祁諾大概就是小孩子的逆反心理,你們越是全家都反對他幹什麼,他就越要幹什麼,不如放任他追一段時間,反正他再如何追夏初哥也不敢認,他自己把新鮮勁兒追過去就好了。」
嚴箏說的是事實,可他說完卻發現祁姍神色古怪地望著他,愣了一下:「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看我?」
祁姍認為他說的挺有道理沒錯,可比起這個……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祁諾比你大兩歲還多?」
「嗯……有什麼問題嗎?」嚴箏依舊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反正我長得老,你就是我的小姑娘。」
「……」祁姍決定再提名這個未解之謎,那就是她家好看的男朋友究竟是怎麼把欠揍和撩人兩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得如此毫無違和感。
頓了頓,她開口:「你從小到大,有被人當成小孩子,任性過嗎?」
「貌似沒必要。」嚴箏全不在意似的,「我早熟,天生的,我媽生我就是早產,我懷疑她可能宅斗電視劇看多了,元旦前一天,好不容易逮到我哥在家,想陷害我哥推她,一不小心真把我摔出來了,結果早出來三個月也沒什麼事,大概我從在娘胎里就長得著急……」
「這是你哥告訴你的?」祁姍萬萬沒想到嚴箏那個12月31號的作孽生日是這麼來的,「你命是有多大,早產三個月還拿來開玩笑。」
「現在又沒事,我姐說的,因為我媽本來想讓我姐扶她一下的,不成想我姐當時太小,覺得我哥凶起來眼神和要殺人似的,躲起來沒敢上前。」說到這裡,嚴箏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前幾天手術的時候我姐打來電話,你接了之後沒和她說我的具體情況吧?」
「沒。」再覺得嚴薇薇不像徹頭徹尾的壞人,祁姍最信的也是嚴箏,「她沒問你要錢,是你外甥外甥女先打過來的,好像是你姐想讓孩子見爸爸,孩子們不樂意。」
「我知道,她後來又打給我解釋了。」嚴箏說,「以後她要是還能和你說上話,你別和她說我生病的事,兩個孩子不能一直丟在挪威,我姐要知道我自己都活快活不起了,為了她自己也不會同意帶孩子回國離開那個男人。」
「你放心,我姐和孩子的問題,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不會給祁總還有里昂先生添更多的麻煩。」嚴箏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確定起來,他將好久沒有翻過一頁的珠寶冊合好還給祁姍,「要不扯證的事再緩緩,等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解決。」
祁姍接過珠寶冊的時候還是懵的,一個不留神到手的老公又要飛了,立刻不幹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好像和我扯證耽誤你解決問題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怕我不能做得足夠好,會叫你和你家裡人為難……」嚴箏無奈。
「我們才不會。」祁姍扁扁嘴,拿珠寶冊點點他瘦削單薄的胸膛,「你之前已經夠辛苦了,承擔了很多不該你這個年紀承擔的東西,可事實就是你還不滿23歲,不說我和祁諾這種叫爸媽護廢了的,我大哥像你這麼大都有血氣方剛和戰友起摩擦打架,最後被罰寫檢討的時候。你遇到事情盡力是好的,但沒必要逼迫自己面面俱到,遷就所有人,」
「我知道你很優秀,可你不是神仙。」祁姍將珠寶冊重新在他面前攤開,指著首頁最貴的對戒,「你可以任性一點,要是還不適應放不開,我就先幫你任性一點。」
最終祁姍還是把那對全世界只此一對的訂婚戒指捧到了嚴箏面前,和嚴箏送她的那條藍寶石項鍊出自同一個珠寶大師,該人已經退休,戒指自然是加錢從珠寶收藏家收的,不過祁姍覺得嚴箏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