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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箏找他DOWN郵件的事我也知道,他還和我嘚瑟說一定是嚴箏沒有,所以想從他這裡搞一份見見世面,至於給你客串老公這件事……夏初?」
顧亦晗將他們迎進去之後便就他們的每一個質疑給出了完美的解釋,直到祁姍說起懷疑這幾天替代嚴箏和她聊天的人是夏初,才不輕不重地瞥了一眼一旁早已把自己凹成乖巧表情包的自家老公。
「報告老婆大人,是嚴箏讓我這麼幹的。」夏初收到她的眼色立刻畢恭畢敬地舉手匯報,「他微信帳號密碼弄得跟什麼似的,沒在遊戲裡當過十年八年盜號狗絕對搞不來,我玩遊戲從來都是被盜號的那個,能知道肯定是他主動給我的啊……他和我說每天發他寫好的文案,然後見機行事,陪祁姍聊天,原因別問,和我沒關係。我發誓我一毛錢心都沒走,從身到心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瞎說一句天打雷劈。」
「嗯,就是這樣了。」顧亦晗很滿意他的表現,意有所指地對祁姍說,「我老公做過什麼,在做什麼,以後要做什麼,都不會對我有一點隱瞞,以你的立場大概不太容易理解,但我能告訴你的是,有我在這裡,他不會說謊的。」
「顧亦晗,你到底明不明白,這不是鬧著玩的事,嚴箏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人找不見了,夏初摻合在整件事裡,你們夫妻關係再好,我們都不是來這裡聽你秀恩愛的。」
雖然過去祁姍也和自己當笑話一樣提過,就因為當年不長眼追星了夏初,顧亦晗至今還會一本正經拿她當情敵這件事……但徐念聽完顧亦晗這副表面像是在解答他們的問題,實際字裡行間更多是宣誓主權的說辭還是要炸了,覺得這位戀愛腦的大影后現在還有心思吃醋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
不料她的憤慨剛說出口邊被顧亦晗針鋒相對地懟了回來:「那你們希望我怎麼做,只允許祁姍護犢子,因為找不到她老公便聲勢浩大地拿我老公是問,不允許我也護犢子,知道夏初腦子不好使辨不過你們,順便替我老公出個頭嗎?」
「顧亦晗你……」徐念可以肯定,就在顧亦晗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看到夏初笑了一下。倒不是那種幸災樂禍或者奸計得逞的笑,更像是嚴箏重傷失蹤的事完全沒發生過,單純在星星眼地感慨「我老婆怎麼這麼颯這麼帥」。
「他們夫妻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亦晗平日裡恨不得把那個在外欺男霸女的王八蛋當朵嬌花護,偏偏夏初也沒有尋常男人會情不自禁在老婆面前逞英雄的認知,樂得裝出一副柔弱嬌花的樣子刺激她的保護欲,等她什麼時候護不住力不從心了,再背地裡自己運作把事情解決,讓亦晗覺得他能逢凶化吉是傻人傻福長得好看活該運氣好。」當祁姍他們一無所獲地離開夏初家,打電話和林淺確認夏初夫婦的反應像不像有貓膩時,林淺嘆了口氣道,「夏初那人我至今看不透,說話內容是真是假都不會給出什么正常人能想通的反饋,我這邊能打包票的只有亦晗,我認為她話說的不客氣是真,但應該是沒說謊的。無非是看你們態度強硬,怕夏初慫得一批被冤枉吃虧……她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畢竟涉及到嚴箏一條命,她如果知情不會幫夏初隱瞞。」
「所以……還是沒有線索,一切又回到原點了嗎?」祁姍在和林淺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已經漸漸壓抑不住聲音里的哭腔,回到車上發現此刻距離爸爸告訴她的,嚴箏被嚴薇薇從醫院帶走的時間點已經過了整整72個小時,終於情緒爆發,抱著徐念放聲大哭起來,「嫂子,我好害怕啊……我真的還能找到他嗎……你說為什麼好端端的又發生這種事……他那麼好……為什麼一直要他經歷這些……」
而此時的炎夏地下室里,還有另一個女人也在為了同一個人哭泣,只不過比起埋怨命運不公,她更多是在怨恨自己。
「小箏……我為什麼這麼蠢,為什麼不聽你的話……我怎麼會去相信夏初……都是我害了你……」嚴薇薇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砸門,可任憑她怎麼砸,不但門和門鎖紋絲不動,甚至由於地點是練習室,裝修時便有專門提升過隔音效果,即使她砸到雙手通紅哭到聲音沙啞,也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媽媽,吃點東西吧……」求助無門的她一時間哭得悲慟而絕望,還是小女兒琳恩扯了扯她的袖子,把夏初關他們進來前隨手從辦公室里抓的那把速食小麵包遞過來,「我和哥哥嘗過了,這個是好吃的,媽媽吃……」
嚴薇薇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入目的就是面前乖順可愛的女兒,她又低頭數了數女兒遞過來的小麵包,發現這兩個同樣下了飛機就沒吃過東西的孩子居然懂事到兄妹倆一起小心翼翼地分了一個,把剩下的全留給了她……
她心情複雜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心知肚明這當然不會是她教的,她在挪威時滿心滿眼都是怎樣把那個自始至終當她是玩物的男人栓牢,真正把他們教得這麼好的,只會是那個在二人小時候便懂得將她愛吃的零食全部推到她面前,乖乖說「姐姐吃就好,我不愛吃」的少年。
他縱容了她那麼多年,對她說過最重的一句話就是告訴她不想孩子們走他們的老路,所以再怎麼工作繁忙都會保證每周和孩子們打個視頻,給兩個孩子足夠多的愛和關注,呵護他們長大。
想到這裡嚴薇薇更是悲從心起,她甚至想,如果這時有人能去救救嚴箏,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拿自己的命去換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