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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小荷。”肖艷嚇了一跳,因為有了對付昏倒的經驗,她慌忙的去掐蘇小荷的人中,許傑莫名其妙的看向七喜,七喜臉色卻陰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望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蘇小荷。
許久,蘇小荷悠悠的醒轉過來,剛一睜眼,就打量著四周,突然大力的把肖艷推開,“嚯”的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自己,接著又使勁的捏了把自己的臉,“哎呦”一聲,雖痛的齜牙咧嘴,但表情卻是異常驚喜的。
視線從屋內三人驚詫的臉上掃過,蘇小荷又突然大哭了起來,肖艷覺得自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揪住了大哭的蘇小荷,大聲嚷了起來,“蘇小荷,你幹什麼呢?我都快被你弄瘋了。一會笑一會哭,一會又暈倒,你有毛病啊?”
蘇小荷被肖艷一吼,倒是立即就止住了哭,臉上還帶著眼淚就又笑了出來,又哭又笑的說:“肖艷,你不知道,我終於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她珍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我終於回到我的身體裡了。”
肖艷此時徹底的被她弄糊塗了,“回到了你的身體裡?”她突然伸手去摸蘇小荷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怎麼傻掉了呢?”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仔細觀察的七喜說話了,他定定的看著蘇小荷,“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這幾天的蘇小荷,一定不是你。”
蘇小荷看他,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個是許美靜。”“許美靜?”肖艷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她看看七喜,再看看蘇小荷,“你們說什麼啊?什麼不是蘇小荷?什麼是許美靜?”
“是啊,是啊, 你們就別再打啞謎了,到底怎麼回事啊?”許傑也焦急的問,他和肖艷一樣,也是一頭的霧水,稀里糊塗的了。
蘇小荷拉著肖艷坐了下來,“你們不知道,我差點死掉,那個許美靜好可怕,那天……”
在藝術樓的倉庫里,蘇小荷確實被豆子的話給嚇到了,見豆子轉身就走,她立即尖叫了起來,但她的嘴才剛張開,一隻冰冷徹骨的手就捂在了她的嘴上,把她的尖叫聲堵回了嗓子裡,當蘇小荷看清了那隻手的主人時,不禁倒吸了口冷氣,格噔一下閉上了嘴。
那手的主人是個女孩子,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子,只是她的臉色卻慘白的可怕,是那種青灰色的慘白,兩隻眼深深的陷到了眼窩裡,正狠狠的盯著她,直到她把手鬆開,蘇小荷卻早已嚇壞了,不知道叫了,只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的和她對視著。
女孩的嘴角突然向上挑起,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蘇小荷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突然被懸到了半空中,一陣眩暈,她立即驚恐的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卻發現那女孩已不見了,而豆子正往外走,求生的本能,使她這時拼命的擠出了一點聲音,“豆子,救我。”
雖然聲音相當的微弱,但豆子還是聽見了,並且發現了她,豆子是驚駭的,他立即明白自己的確遇到了麻煩,多少也跟小舅舅學了一點,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鎮定,一定不能驚慌,邪不勝正,他告訴自己。
沒有管懸在半空的蘇小荷,他巡視著空蕩蕩的倉庫,大聲的喊到,“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先把她放下來。”沒有人回答他,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倉庫里迴響著。
回答他的是一陣陰惻惻的笑聲,笑聲嘎然而止時,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多管閒事,管我是誰,你們,都得死。”她話音剛落,豆子的身體就原地飛起,然後再重重的摔到地上,豆子的嘴角開始流血,擦掉了嘴角的血漬,他掙扎著站了起來。
看來他這一跤摔的很厲害,聲音明顯的微弱了許多,但仍義正嚴詞的向著那看不見的女鬼喊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我們?”那聲音突又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害你們?我是在幫你們。活著有什麼好啊?你們兩個不是為了一個畫架也會爭上半天嗎?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爭了。哈哈哈……”
豆子突然也大笑了起來,“死了就不用爭了?既然死了就不用爭了,那為什麼你還會在這裡?你不是死了也還在爭嗎?”他話音剛落,就像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般,從站著的地方倏的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再反彈到不遠處的地上,痛苦的蜷成了一團,大量的血從他的身下湧出,濕透了他身邊的水泥地,蘇小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看著豆子慢慢的停止了抽動,她的淚水迅速的涌了出來,大聲哭喊著,“豆子,豆子。”
可豆子卻不會再回答她了,靜靜的縮成一團躺在那兒,意識到豆子可能是死了之後,蘇小荷突然大罵了起來,人就是這樣的,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害怕了。
蘇小荷現在就是這樣,反正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她手舞足蹈的掙扎著,大聲的咒罵著那個女鬼,“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女鬼,我咒你死了也要下地獄,你下輩子投胎也一定是個豬狗畜生……”
她的話猛然停住,尖叫了起來,因為背後那股吸住了她的力量突然消失掉了,蘇小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這一下直摔的她眼前金星直冒,半晌才回過神來。掙扎著爬起來,卻看見豆子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悲哀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