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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衍生翻身,戴上眼罩,滿心期待的周末,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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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表示自己對谷麥周末的行程毫不介意,許衍生特意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當當的行程,周六上午去打球,周六晚上和老白打牌,周日回家裡一趟,不但回家,還打算找人把車庫洗了,把監控系統升級了,另外再給他老媽物色多一個住家的阿姨。

    許衍生周五晚上和谷麥一起吃飯,吃完狀似不經意地問:「今晚回你家還是去我那裡?」

    谷麥靜了一下,明天周六,她答應了杜峰會過去捧場。如無意外,一起過去的大學同學會一起吃個午飯,她靜了一下:「回我那兒吧。」

    許衍生點頭:「行。」

    「我明天——可能白天都不在家,你看你今晚還過去嗎?」

    「沒關係,我明天約了人打球,東西都在車上,明天我醒了就直接出發。」許衍生把盤子裡最後一塊肉夾給谷麥,語氣儘量雲淡風輕,「晚上幾點回?」

    「還不確定。」谷麥看他,「你呢,打完球去哪裡?」她在想,晚上他們還是可以再見面的。

    「我晚上還要和同學打牌。」其實老白的鴿子是隨時可以放的,但他總得表示自己很忙,沒有時間理會她到底是去半天還是一整天。

    谷麥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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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在牌桌前坐下,老白就調侃許衍生:「最近火氣很大?」他看著許衍生下巴那顆小痘,「想辦法泄泄火呀老兄。」

    許衍生看了他一眼:「不像你,都熄火了。」

    聞言,蔡宇和華傑笑個半死。

    「上次你和那妞的風流韻事還沒交代清楚呢?說說。」蔡宇還記得那個低胸性感女郎,「你真是艷福不淺,身邊就沒缺過女人。」

    許衍生摸著牌,沒接話,下意識看了一眼表,都九點多了,谷麥還沒給他來個電話來個簡訊,難道還在外面?

    老白喊停:「我認為上次那個只是幌子,生哥背後另外有人。」他說,「發信息發得很密切。」

    許衍生懶得和他們說,蔡宇的一萬剛打出來,他就吃了:「謝謝。」他笑,露出一口白牙,「不專心打牌的後果就是給我送錢,感謝。」

    話音未落,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許衍生直覺側頭去看,老白見狀,提醒另外兩人說:「各位,留意了。」

    三人同時噤聲,許衍生接起電話:「餵。」

    谷麥問:「你今晚還過不過來?」

    「約了朋友打牌。」許衍生清了一下喉嚨,「你回家了?」

    「回了。」谷麥說,「你不過來我就關門睡了。」

    「晚點。」許衍生看看表,「再一個小時。」

    掛斷電話,許衍生看其餘三人:「看我幹什麼?」

    「誰可以查崗查到許大公子頭上?」老白眨眨眼,「是麥麥嗎?」

    麥麥是這個損友叫的嗎?許衍生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莫名愉悅,「我一小時後撤。」

    「去,我特意和老婆說了今晚12點回的,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蔡宇吐槽,「大哥,你還沒結婚呢。」

    許衍生當然知道自己還沒結婚。

    「你錯了,還沒結婚才有激情,等結了婚,絕對跟我們一樣,今夜不想回家——」老白唱起來,許衍生看他:「需要我錄下來發給你老婆嗎?」

    「那倒是不用。」老白笑起來,對蔡宇擠了擠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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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麥回到家,打開客廳的燈,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

    早上她和許衍生從同一張床醒來,他說他去打球,她在家裡磨蹭到11點才出發去了杜峰那邊。行程如她所料,一眾熟悉的老友合了影,吃了飯,各自告別,然後她和朱子琪單獨約了去喝下午茶。

    直到她和朱子琪聊天,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赴這場約會。之前杜峰說想見她一面,她婉拒,但這次忽然下定決心去赴約,潛意識裡不是為杜峰而去,而是為許衍生而去——她想知道,許衍生對此會怎麼想。

    但許衍生顯然不以為意。他去打球,去打牌,好像現女友去赴她的前男友的約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她反而猜不准他的態度,是因為他天性如此,還是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她。

    按照朱子琪下午的說法:「你不是說他渣男嗎,也許他也同時在和他的前任保持聯繫呢?所以,他可能覺得還好吧?」

    谷麥心情如在谷底:「可能吧。」

    「谷麥,我真的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見完杜峰,卻對他隻字不提,反而一直在說你的渣男許總。你不覺得你投入得太快了嗎?」朱子琪疑惑,「你和杜峰——」她算了算,「六七年,比不過一個三四個月的?」

    谷麥躺在沙發上,努力去梳理自己這些天來一連串的情緒,她意識到,她真的把杜峰放下了,曾經當然是愛過的,可是那些愛在對未來的茫然無措和惶恐不安中漸漸褪去後,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心動和眷戀。她今天看到了杜峰,他胖了些,也白了些,還伸手和她握了手,甚至問她男朋友有沒有一起過來。她想,他們真的是過去了。

    舊事已逝,她現在想的是許衍生,那個又好又壞的男人。但今天,他真能對她的一切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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