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神秘的A先生
「這……」這不就是不久前,我追蹤氣息趕到古墓之後,查看凌邪屍身是否被損毀時的畫面嗎?
可惡,我竟然沒發現墓室里被安了攝像機!
風揚給我播放的視頻非常短,只有我翻動屍體的那一小段錄像,我之前在墓室里到處搜索時的那些畫面統統沒有——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截掉了那部分內容。
但就算我動了凌邪的屍身又怎樣,這跟殺人嫌疑有什麼關係?我鎮定下來,衝著風揚發問。
風揚說:「根據這段視頻中的內容,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試圖復活那具千年殭屍,所以才到搜集活人魂魄。」
我注意到他用了「到處」這個詞,所以他們扣到我身上的命案還不止一樁?!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人煉魂,證據呢?!光憑一段十幾秒的錄像就說我殺人,你們自己信嗎?」
風揚又在平板電腦上調出一張照片,問我:「這把桃木劍你認識吧?」
桃木劍,我確實有一把,那是玄清觀的靈虛道長送給我的。只可惜我不懂道術,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所以後來就沒再用過。但我一直很小心地保存著它,搬新家也沒忘記把它帶過去……
等等!
我好像忘了確認那把桃木劍有沒有被偷走!
當時發現家裡進過人,我第一反應就是凌邪回家過,但後來並沒有發現他的氣息。我那時也懷疑過是否招賊了,但是所有貴重物品都都還好好的,再加上我離開家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就打消了懷疑,沒有太仔細地檢查……
難道桃木劍被偷了?!
風揚見我神色陰晴不定,似乎生怕我說謊,警告道:「孟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說什麼桃木劍都差不多之類的話,我現在給你看的這把桃木劍曾經是玄清觀的鎮觀之寶,世間只此一把……而我們也已經向靈虛道長的弟子求證過,他的確在兩個月前將把這桃木劍贈予你了。」
他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房間裡突然又響起機械音:「風揚,你說得太多了!」
風揚轉頭看向旁邊的單向玻璃,低聲認錯。
看來,那扇玻璃背後依然有人在監視著我們。
風揚又指了指桃木劍的照片,加重語氣問:「這把兇器是不是你的?」
他這句話就是在告訴我,桃木劍出現在了兇殺現場,這才是他們懷疑我的最根本原因!
有人故意用桃木劍栽贓我!我被算計了!
我說:「桃木劍是我的沒錯,但我沒用它殺過人,也從沒想過要煉什麼魂,我是冤枉的,有人故意栽贓我!」
風揚深深地看著我,眼底似乎藏著千言萬語,怎奈我們此刻都被監視著,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
「你怎麼證明桃木劍曾經失竊?」風揚問我。
我沉默,因為沒法證明。我甚至都不能完全肯定,桃木劍究竟是那天我出去吃飯時被人偷走的,還是更早些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我一直把它束之高閣,太久沒有查看過了。
「只要你能夠提供線索,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如果你的確是清白的,我們絕不會冤枉你……」風揚說到這裡的時候,刻意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你要相信我們。」
我心裡微微一顫,覺得他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那最後一句話,或許應該去掉那個「們」字才對。
風揚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清澈坦蕩。我似乎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如此認真的模樣,以前他給我的印象,總是那麼吊兒郎當……他是想讓我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嗎?
其實不必費神猜測這麼多,以我目前的處境,除了信任他以外,似乎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不著痕跡地衝著他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15號那天中午有人進過我家,桃木劍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偷走的。對了,你們可以去查一下小區裡的監控,應該能找到那個小偷。」
風揚頓時眼睛一亮:「好,這條線索我會親自去查!」
我又想起那天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索性也說了出來:「對了,我那天還收到一條簡訊,我同寢室的同學孫薇莫名其妙地叫我放過她,但之前明明都是她在坑我害我,我根本就沒把她怎麼樣。我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覺得挺蹊蹺的,說不定也是故意留伏筆為了將來陷害我,你也可以順便查查。」
風揚臉色古怪起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我被他問懵了。
風揚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旁邊的單向玻璃,對我說:「我們不久前發現的死者就是孫薇。初步判斷,她應該死於15號那天晚上,死因是被人強行抽魂……」
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風揚!你的任務結束了!我命令你馬上回來!」
玻璃背後的某個人,急了。
風揚不卑不亢地問:「請問這是A先生的命令嗎?我現在執行的,是A先生親自交予的任務,也只有A先生有權下令終止。」
機械音緩聲道:「繼續。」
風揚輕輕彎了彎嘴角,似乎很高興自己賭贏了。
雖然經過處理後的機械音聽不出差別,但我還是能判斷出來,著急讓風揚回去的,和讓他繼續「審問」我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很明顯,隱盾高層之間有著不小的分歧。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隱盾的高層之間並不只是存在分歧而已,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風揚和景如嫿所處的派系,目前正落於下風,所以處處掣肘,連帶著我也受了許多不必要的折磨。
至於風揚口中的那個A先生,則是隱盾組織的最高領導者。他的真實身份是最高機密,組織里嚴禁提及,所以只用A先生作為代稱。
A,是英文字母當中的第一個,象徵著絕對權威的身份地位。
A先生還擔任著其它的重要職務,所以隱盾組織當中的大小事務基本都由兩位副手做主,那兩個副手向來不和,所以慢慢在組織內部演變出了水火不容的兩個派系。這些,A先生都知道,但是一直採取放任態度。組織里的事情,他幾乎從不插手——除了特別重大或者特殊的事件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