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兩男開撕
「被殺死的是些什麼人?」小六困惑的撓撓頭,「這,這小六就不知道了。」
雲西抬手就給小六一個爆栗子,一臉寵溺的笑道:「傻孩子!不是要跟我們學嗎?要學,凡事就要多動腦子。」
小六一臉茫然,「那這腦子怎麼動呢?」
「堯光白殺的是楊洲的護衛,可口上說的卻是讓金魂寨儘管來報仇。這其中略去了幾處聯繫。」
小六重重點頭,大眼睛盯著雲西,一眨也不眨。
雲西晃著一根手指,耐心說道:「讓我給你捋一捋,楊家本就與金魂寨有聯繫,身邊有高手護衛,卻沒有動用官府,這麼短的時間,也只有金魂寨來得及。又加上那堯光白在屋頂上標榜自己不濫殺無辜,只想復仇,而金魂寨就是殺害闖破天的仇人。所以他殺得自然是金魂寨的高手嘍!」
小六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又撓了撓頭,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開心的笑道:「雲西姐,下次小六一定多動腦!」
看著小六蠢萌蠢萌的模樣,雲西忍不住撲哧一笑,又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的道:「接下來,是不是知縣大人傳喚我們過去啊?」
小六眼睛再度放大,驚訝道:「雲西姐,你怎麼全知道?」
雲西抬手又要給他彈個爆栗,小六吃著剛才的疼,雙手瞬間護住了頭。
雲西卻單手一晃,沒有彈下去,一臉神秘的笑道:「剛才還要你動腦,這會又忘了?怎麼猜到的,你自己想。晚上放衙,我可是會來問你的哦!」
殷三雨笑著拉過小六,頗有些護犢子的架勢,「不著急,小六還小,慢慢來。」
雲南無奈的搖搖頭,輕咳了一聲,率先離去。
雲西知道,自己這個挨爆栗的徒弟忽然升格做了師傅,肯定讓雲南有些哭笑不得,心裡不服氣的偷偷哼了一聲,轉頭對小六道:「我們先去大人那裡,回頭去捕房找你,記得,放衙之前要交功課哦!」
殷三雨胡亂抹了一下小六的頭,抬步也跟上了雲西雲南。
小六卻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叫了一聲雲書吏又跑步跟了上去。
雲西停了步子,見小六從腰上取下一個硬挺挺鼓鼓囊囊的食袋舉到她面前。
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甜甜的彎著,笑著說道:「我家娘親看書吏喜歡點心,又怕書吏太忙,來不及吃飯,特意為您做了吃食。」
看著那繡著粉紅色梅花的白色食袋,雲西喜不勝收,她掏出懷裡空了的食袋,交給小六,換來新的食袋,笑意盈盈的道:「回去替我向姐姐問好。」
「咳咳!」前面的殷三雨也停了步子,板著臉,煞有介事的道:「我的那份就不用給了,回頭我去找你。」
小六望著殷三雨,撓著頭,表情有些尷尬,遲疑的說道:「殷頭,往日給你的都是零嘴,這次是專門給雲西姐帶的午飯,就沒···沒帶您的···」
殷三雨臉色頓時成了一片漲紫的豬肝色,他忽地摘下佩刀,連著刀鞘就朝小六揮來,沒好氣的道:「平日都不忘你殷頭,有了新師傅,就把你家殷頭就放一邊了啊?!」
「好了,你家殷頭逗你玩呢,」雲西側身擋住殷三雨,笑著拍拍小六的肩,解圍著說道:「這會你去看看後院那位唐神捕,看看他需要些什麼,都給他弄周全些。」
小六鄭重的點頭,「嗯!雲西姐放心吧!」說著又瞥了殷三雨一眼,嘿嘿傻笑了兩聲,「殷頭我先走了!」轉身就飛也似的跑了。
殷三雨無奈的看著雲西,撇嘴道:「雲書吏好手段啊,一不留神,我這最結實的一塊牆角都讓你挖走了。」
雲西聳聳肩,大步向前走著,不以為意的輕笑道:「承讓承讓。」
殷三雨也抬步跟上,臉上忽然斂了笑,表情十分認真,「對了,雲書吏,為何不直接問問唐七星樹林裡的事?」
雲西轉頭看他,眨眼調皮一笑,「看他那個盛氣凌人的揍性,就知道是個死要面子的。雖然剛剛談好平等合作,但讓他先第一個交代情況,他肯定不願意。」
「他不願意就由著他了?!」殷三雨黑著臉說道。
雲西星眸微眯,笑得越發神秘,「放心,今晚放衙之前,自有方法,叫他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望著她,一時有些怔愣,隨即瞭然,點點頭道:「這一點,我服你!」
雲西笑了兩聲,道:「我也是,牆都不扶,就服我自己!走吧!」說完便加快了步伐,上前向雲南追去。
「牆都不扶,就服你?」殷三雨挑挑眉,越想越覺有趣,望著雲西背影,璀璨一笑,扶著佩刀也跟了上去。
來到後堂門前,早有僕役侯在門前,見到三人依次進了院子,忙上前了迎了兩步,急急說道:「見過兩位刑房,殷捕頭,大人已在堂里等著了,三位趕緊進去吧。」
雲南點點頭,率先走上台階,推門而入。雲西殷三雨則並列跟在後面。
空曠的屋中只有符生良一個人,他在堂上桌案後,背對著來人,負手而立。
雲南率先行了禮,「刑房典吏雲修竹,拜見大人。」
雲西與殷三雨也依次行了禮。
符生良緩緩回過身,俊秀的臉上似蘊了一層烏雲,凝重陰沉,「楊府之事,典吏可曾聽聞?」
雲南躬身頷首,「捕班已告知一二。」
符生良環視三人,眸光鋒銳奪人,「這次的事件已經不僅僅是楊府一家之事,堯光白先是在衙門公然下了戰帖;後又在官道上,點名要殺滕縣典史。這便是向滕縣所有官吏差役宣戰!如果真讓堯光白得逞,不僅滕縣衙門威信掃地,朝廷的顏面也會讓咱們丟盡!即刻起,刑房捕班將協力合作,進駐楊府,無論如何,一定要確保楊典史人身安全!」
雲西低著頭,沉吟著說道:「大人,楊典史這會不再依賴外道高手,轉而向衙門求助了?」
符生良明亮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光,道:雲書吏說的不錯,之前楊典史依賴外道,不肯求助衙門人手,但此刻時移勢易,他不得已還是低頭了。」
「哼!」殷三雨挺直了身子不屑冷哼了一聲,「未料想,他們楊家這張面子端起來的快,放下的是更快呀!」
雲西知道,殷三雨最瞧不上楊家。
出了這事,他其實很解氣。清晨時,就巴不得借著堯光白的手除了楊洲,此時自然也不會真的肯為楊洲出力氣。
符生良眉梢一挑,側眸看著殷三雨,語氣冰寒,「殷捕頭,這不是說笑,如果楊典史保不得,你們三位的公差也就做到頭了!切記,不要私加個人恩怨!」
此話一出,殷三雨立刻皺起了眉,他手扶佩刀,身子微微後仰,乜斜著眼睛,望著符生良道:「知縣大人,此話何意啊?」
雲西看了雲南一眼,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
符生良極冷的一笑,淡淡道:「意思既是字面所述,殷捕頭難道聽不懂嗎?」
殷三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仰頭哈哈笑了兩聲,「那就是說,如果楊典史有失,我們身上這套官服就穿不得了唄!」
「殷捕頭!」雲西壓低了聲音,小聲的提醒著。
「不僅會削了你的官職,還會治你的罪!」符生良面色極淡,袖中雙手卻已攥成拳,咬牙一字一句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