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他偷襲
雲西柔軟的耳廓被殷三雨緊緊抵住,下巴上尖利刺人的胡茬,立刻激起她身上一層栗皮。
除卻近身的攻擊,他話語中陰森的惡意令她身體防衛機能像是刺蝟一樣瞬間爆開!
每一根汗毛都直挺挺炸刺著,她死死咬著牙,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間炸裂,腳下死命一跺,同時頂出手肘狠狠戳向他的心口!
殷三雨像是早有防備,也使出全身的力道死力禁錮著她的手腳,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機會!同時武人粗糙有力的大手直襲她心臟的位置
雲西被氣得周身血脈都開始逆流,她勃然大怒,雙手拼命掙扎,摸出袖中銀勺,找准他髒手的位置就竭力猛刺!同時頭部猛地一擺,朝著他的鼻樑就狠狠磕去!
一套動作雖然招式繁多,但出手狠辣,力道精準,動作極為利落。
另一面,殷三雨也拿出了行伍出身的所有優勢,不僅眼疾手快,反應能力更是一流,頭瞬時往後一仰,就消減了她大部分力道,只是鼻樑還是被撞了一下,強忍著酸麻的痛感,懸懸地避開那柄明晃晃的勺子利器!
不過總算令他忙於應付,雲西終於得到空檔,身子一閃,就從他的懷中掙脫。
還未等她站穩,一個霹靂般的大喝突然響起!
「殷三雨!」
是雲南!
雲西側頭看去,只見雲南怒目如電,臉上憤怒得像是在噴著火,揮著拳頭就直奔殷三雨面門而去!
比之剛才的憤怒,雲西此時感到的則是強烈的恐懼。
鬼差給她的說明上寫著,雲南成型期不滿一年,絕不可接觸外人陽氣,否則便會有氣竭而亡的危險。
昨天,只與縣丞胡珂握了一下手,與符生良抱了一下臂,他就懸懸七竅流血而死。今日面對這個陽氣旺得異於常人的殷三雨,還近身纏鬥,怕是命喪當場都有可能!
而眼下,殷三雨剛被自己掙脫,步伐不穩,雲南這一拳肯定會直接捶中!
那麼···
雲西腦中憂懼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不容多想,她如護崽的母獅一般,瞬間做出了反應!
殷三雨也沒想到,文弱的雲南會有如此迅速的動作,他才抬起頭,就見雲南緊攥的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直奔面門而來。
他的眉下意識顫了一下,耳邊啪地一聲悶響!
是肉與肉撞擊的聲音。
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疼,定睛看去,原來是雲西伸手擋住了雲南的拳頭。
那一瞬,雲西張開雙手,縱身前護,在雲南擊中的前一秒,死死的攔住了他的拳頭!
一旁的小六已經看傻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張著,呆楞楞的站在原地。
原來之前,他正和雲南在前面正常前行,殷三雨一聲呼喊卻嚇得他們瞬間站住了腳步,回過頭時,他們看到殷三雨正緊抱著雲西偷襲。
這囂張的一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當時的小六明顯感覺雲南身子一僵。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雲南像是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閃電驟然劈中,能清楚的聽到他腦中瞬間一片炸裂轟鳴聲!
被雲西抱住,因憤怒而猙獰了五官的雲南,雙眼爆紅,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殷三雨,已經瀕臨瘋狂的邊緣。
「沒人值得你出手!」雲西瞪著臉色煞白的雲南,低聲吼叫。說著,她抱著他的身體,用力往後一頂,他竟然就像一件沒有重量的木偶,失重的後撤,素白的長衫在空中飛顫著,破敗的風箏一般輕飄飄跌倒在地。
身子是輕飄的,是癱軟的,沒有任何力道,他直起身子,扶著冰涼的地面,一種巨大的悲哀漫天漫地的向他襲來。
他怎麼忘記了,他不再是人,不再有任何能力,不再能保護任何人,哪怕是他正在被人欺負的妹妹。
從沒有任何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令他憎恨自己的處境,憎恨重生。
憤恨,憤怒,無力,絕望,所有的情緒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黑水瞬間將他包裹吞噬,他的唇開始微微顫抖。
殷三雨看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之前雲南的速度還可以解釋為因護妹心切而爆發的超常發揮,而現在他的柔弱卻異常得一點解釋的餘地都沒有。
即便是身體再虛弱的男人,都不會有這樣輕飄飄的身形腳步。
頓了一會,殷三雨才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臂,捏著自己的下巴,玩味的掃了一眼地上狼狽的雲南,對雲西拋了個媚眼,「呦!還知道護著你男人,不錯不錯,也是挺有眼力見的嘛。」他笑得越發囂張,「你們也都別在衙門混了,就直接跟大爺回家,趕巧,我殷家正缺個灑掃暖床的,幹得好,大爺我善心一發,幫你養一個病秧子哥哥也不在話下!」
雲西是真想把這個姓西門的小囚囊打得連爹媽都不認識,無奈技不如人,她正腦子飛快的想著如何儘快脫身,就聽伏在地上的雲南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宛如身處絕境的困獸,將全身的力量都傾灌於攥緊的拳頭中,再次向殷三雨襲來。
這一次,殷三雨沒有絲毫躲避,直面一個男人全力的挑戰,對於他絕對算是樂事一樁,當然如果對方能再強一點,他會更興奮。
他也攥起了拳頭,只等對方襲來,便要全力錘擊回去,
他倒要看看是他這個行伍中人的力氣大,還是這個書呆子更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