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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傳說牛人(一更)

    從聚豐樓出來,雲西雲南騎著馬悠噠悠噠的騎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雲西坐高望遠,時不時的,轉臉看看這邊賣雜貨的,又回頭瞧瞧那邊雜耍賣藝的,臉上始終帶著笑,眼裡放著光,一副興致頗高的樣子。

    間歇的還會勒馬止步,側著身子,淺笑嫣然的,跟一旁的雲南小聲的說著什麼,似乎已經全然遺忘了之前所查的案子,融入到即街市上熱鬧的氣氛中。

    待到他們遠遠走出聚豐樓頂角閣樓的視線範圍,雲西眉峰倏然一聳,臉上的慵懶鬆散盡數斂去,唇角現出一抹清冷的不屑。

    「這聚豐樓也真是『正派』呦,別說賄賂,就是連頓飯都不客套客套,果然腰杆有人撐著,底氣就是足。」雲西拽著韁繩,冷笑著說道。

    「怎麼?你還想訛人家一壇女兒紅嗎?」雲南斜望她一眼,清淺笑容里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寵溺。

    雲西聳聳肩,挑眉看了眼雲南,「這就要考查我的眼力了?」

    雲南只是笑笑,並不答言,態度卻一目了然。

    雲西從懷中掏出那個小本,在雲南眼前晃了晃,挑眉得意一笑,聲音卻是又小又細,輕得只有雲南一人能夠聽清,「得到的推論依據有三個,能推出的結論有兩個。」  

    雲南眼睛瞟了下小記事本,眉峰微挑,「你這是從李掌柜口中得出的消息,還是蹲在地上時發現了什麼?」

    雲西又將小本子放進懷裡,聳聳肩,一派輕鬆的神情,「兩者都有。」

    雲南抿唇一笑,而後轉頭看向前方,繼續趕起路來。

    看著他烏黑的髮髻搭在肩頭雪白的衣衫上,隨風輕揚,雲西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這幅高冷絕不捧場的裝逼lity做派,她早該已經習慣,但是每一次,都還是有些看不慣。

    她雙腿輕夾馬腹,緩轡徐行,跟上雲南自顧自說道:「我提出的問題,都是些無關緊要雜事,而且目擊者眾多,那個李掌柜沒必要撒謊,所以答案應是可信的。」

    「嗯。」雲南微微點頭,表示他有在認真聽她分析。

    得到回應,雲西敞開了懷,盡情說道:「其中得到的第一處證據,就是殷三雨喝酒時站過的地方。」

    雲南拉了拉韁繩。

    之前在酒樓,他就已注意到雲西的異常舉動,只是不知她趴在地上,到底在查些什麼。

    那塊區域,就只是眾人聚齊斗酒的地方。  

    既沒有死過人,也沒人受傷,地上不會有什麼殘餘的血跡等她來辨別。

    不過他還是相信,雲西不會做無用功。

    所以只是用餘光將她的動作記在心裡,靜等之後她的解釋。

    雲西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前路,忽然低沉下了聲音,「還記得在靈堂,我被這難以想像的案子打擊到,三天緩不過勁來。你來勸我,我突然想到的一處破綻嗎?」

    雲南劍眉微蹙,沒有回答。

    「那個破綻就是殷三雨的酒力,」雲西眼中晃動著莫名的柔光,「你我初進滕縣,在接風宴被眾人刁難,縱然早有葛根水,一口氣喝倒一片人的時候,我的身體還是有些受不住。半途入場的殷三雨特意坐在我身邊,於無人察覺處,悄悄按壓我手臂上的穴位,為我醒酒。」

    雲南臉色登時一沉,那時候他已經體力不支,暈在桌上,失去了所有知覺。

    「我猜你應該不怎么喝酒吧?」雲西轉眸望向雲南,唇邊的笑容有些苦澀,「前世的我,混社會時可是沒少喝酒呢,也見過不少喝酒的高人。所謂千杯不醉,絕大多數都是有手段的,像我之前用葛根水,只能算是低級的自我保護。還有一種手段,類似魔術——」  

    她瞬間又收了口,果見雲南疑惑的目光已經轉到了她的臉上。

    「呃,你們這裡應該說是戲法,」雲西笑了一下,繼續講道:「總之第二種手段是通過障眼法,在無人察覺時將酒倒掉,假裝自己全部喝光。第三種則是難度最大,手法最高明的一種,使用內力,將酒從體內逼出,酒是真的喝了,卻又沒有留在體內。」

    雲南聽完,微微仰頭,視線放得很遠,喃喃說道:「真是學而不已,闔棺乃止,古人誠不欺我。」

    雲西低頭一笑,清明的眸光,除了苦澀,又平添些許無奈,「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經歷也好,苦難也罷,如今看來,都是歷練。」

    「雲西。」

    雲西恍然抬頭,正對上雲南回望過來的目光,「我會變得更強,強到不用再要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歷練。」

    由於逆著光,他白皙的側臉輪廓都隱沒在一片明晃晃的光暈之中,看不清表情。

    雲西心中一暖,她下巴微抬,綻出自信的笑容,「好,等你徹底成了人,酒局什麼都讓你上。」

    「好。」雲南一笑說道,而後轉過身,認真的趕起路來。

    雲西再度加快了速度,靠近了些,斂了笑容,繼續說道:「總之千杯不醉,又不靠任何手段,只憑一副肉身生拼的人,我是沒有見過。更何況就是一連氣喝了十幾碗的武松,那酒的烈性也不能跟殷三雨喝的陳釀媲美,再說十幾碗的酒,比起聚豐樓酒罈的規格,撐死也就半壇的量。」  

    「所以,你相信,殷三雨他必然有手段能夠保證自己不醉,所以更不會因為酒醉辦下如此違背他原則與信仰的事?」雲南思索著說道。

    雲西點點頭,「之前想到的破綻就是這點。而今天在聚豐樓二樓,我突然想到的卻是,案發當日,殷三雨一直酒興不高,是沒喝什麼酒的。而從來不屑與和粗人喝酒的李儒卻一反常態,非要逼著殷三雨斗酒,殷三雨提前準備葛根水之類的防護措施應該不會有。再者,在我們的接風宴上,他一抬手就按准了能教我瞬間醒酒的穴位,所以我很懷疑,他本身就是能用內力逼出酒第三種高人。」

    雲南沉吟著說道:「的確很有可能。」

    「不過即使不是第三種也沒關係,就是第二種,最終也都是將酒灑在了地上。我原本想著,自那晚之後,聚豐樓二樓就停止接待客人了,那麼應該也沒有供暖氣,地上可能還會留下那日被酒浸過的痕跡。」說著,雲西眸中光彩越來越亮,「誰知卻讓我發現了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雲南回頭問道。

    「這又涉及本案的另一個難點,」雲西目光開始變得艱深,攥著韁繩的手,指節漸漸變白,「殷三雨當夜的確與瀠兒姐發生了關係。如果殷三雨根本沒有那麼醉,那麼酒後亂性的情況便不存在。」  

    雲西咬了咬嘴唇,艱難說道,「不過,即便是他喝得爛醉如泥,我相信,他也不會對瀠兒姐下手。」

    雲南長長嘆息一聲,頓了一會才道,「你到底與他相處多些。不過即便是我,也很難相信這一點。」

    雲西忽的抬起頭來,目光異常堅定,「能教殷三雨失去自控力,對瀠兒姐下手的就只有一種東西——春藥。」

    雲南沉了眸光,無聲的轉回了頭。

    他知道,雲西的推斷沒有錯。

    「當時我趴伏在地上原本是想要聞一聞,還有沒有什麼酒精味,用手指在地面上量測,不過是假裝測距離,來迷惑李掌柜,叫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沒想到手指一摸,卻摸到了一些細細的裂縫。」

    「裂縫?」雲南疑惑問道。

    雲西眼中再度放出光,「不僅是一道,我仔細看了,那些裂縫都有一個起始點,那個位置,就應該是殷三雨腳跟所點的地方。」

    雲南眼底閃過一抹詫色,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殷三雨真的身懷絕技,能夠用內力逼出體內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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