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制服誘惑
小六根本不防眼前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還一把揪住自己衣襟咄咄逼問,一時無措得都有些結巴了。
「小六!」
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破空而來。
是雲書吏!
趕緊循著聲音投去求助般的視線,就見一身利落官服英姿颯爽,容光明艷的雲西已經走到他們的近前。
她五官精緻的臉上掛著沉思般的表情,沉聲道:「無妨的,他問你什麼,就如實回答他。」
小六這才回過頭,注視著那人氣勢洶洶布滿血絲的雙眼,咽了下口水,話還沒出口,就聽那人嘶啞的聲音焦灼問道:「那個錦衣衛究竟長得什麼樣!?」
雲西也有些心焦的望向小六,等著他的回答。
就見小六順了一口氣,回憶著答道:「那個錦衣衛臉上全是血,鼻青眼腫的,看不大清長相。」
聽到答案的徐霞客,手頓時顫了一下,之後更緊的攥著小六衣襟,顫聲繼續追問,「那他身形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又瘦又高,比我高出一個頭的樣子吧。」小六左手在頭頂比劃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答道。
「那他現在何處?」這一次問話的是雲西,「可有救治?」
小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使勁扳開了徐霞客的手,走到雲西面前急急回道:「書吏,我就是來說這事的!殷頭拉了那個人一下,說他肋骨可能斷了,說那人傷勢不明,他們又沒帶擔架,叫我先跑回來叫人拿擔架,還說最好再叫上你們!雲書吏,雲典吏,咱們這會趕緊走吧!」
說完小六轉身就奔門口跑去。
雲西回頭掃了一眼雲南,見他已在第一時間收拾利落了文書,正起身要追來,便大跨著步子就要跟上小六。
「女差官!」
雲西剛邁過門檻,就聽一聲悽惶的呼喊從身後傳來。她不覺止住步子,回頭就看到了眼眶轉著淚的徐霞客伸著手,一副很想跟上來的樣子。
「能帶徐某去嗎?萬一是唐神捕,徐某也好···」後半句他終於哽咽著說不出來了。
這一次,雲西沒有向雲南請示,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一聲,「那就跑快點!」
再無停頓,一行人急匆匆跑出囚室。跑到衙門外時,小六已經備好了馬匹,還有一輛無棚單匹馬車,車上還放著一具擔架。
一行除了小六,雲西,雲南,還有一個車夫,徐霞客則坐在了馬車後。
雪住已有幾日,一路急急奔馳,又正值晌午十分,明燦燦的暖陽下,城裡的路還好些,城外的路就已見些濕滑泥濘了。
雲西注意到,這一路任冷風刺骨,任馬車顛簸打滑,徐霞客臉上的焦急都不曾消減半分。
看來他真的是很在意那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全的朋友。
又穿過一片小樹林,前方錯落縱橫的林木之後,終於遙遙的出現了四、五個模糊的人影,旁邊不遠的幾棵樹上還繫著幾匹馬。
雲西駕的一聲,猛地揮鞭提速,馬蹄在泥雪交混的路面上,狠狠刨下一溜蹄痕,不多時就來到那幾個人的近前。
那幾個人都是捕快裝束,圍在一顆粗大的樹下,注視著地面上一個躺倒的男人,低頭似乎正在交談著。
這邊疾馳的震動,率先傳到一人耳中,握著腰間佩刀,一個側身,瞬間回視過來。
雲西吁的一聲,瞬間勒馬而停,駿馬驟然收步,揚起前蹄放聲嘶鳴。
不知道為什麼,她眼睛盯在那人臉上,握著韁繩的手,忽然就緊了緊。
晃晃的陽光被落滿雪的瓊枝打碎了,斑駁陸離的投在那人蜜色的剛毅臉龐上,恍惚了輪廓,深邃的眼眸映著雪色,泛著明亮的晶輝。
不是殷三雨又是誰?
「殷頭!」小六第一個跳下了馬,跟殷三雨打了招呼,就跑去幫車夫卸擔架。
雲西被小六的聲音一驚,再顧不得殷三雨灼灼視線,趕緊側過頭斂了目光,正要下馬,就聽徐霞客驚呼一聲,幾乎連滾帶爬的就翻下了馬車!
「唐兄!是你嗎?」他呼喊著踉蹌的向樹下那人跑去。
卻被外圍的捕快一把攔住,擋在了人牆外。
但徐霞客還是看到了那人慘狀,眼淚瞬間迸出眼眶!
「唐兄!你這是怎麼了?!」他掙開捕快就要撲到那人身上,捕快哪裡容得他放肆,架托著他的胳膊,就擰巴在了一起。
雲西內心不覺一動,與端坐在馬上的雲南對視一眼,霎時瞭然。
躺在地上那人身份確實無疑,就是徐霞客口中一直苦苦追捕盜九天的錦衣衛無疑。
雲西一個翻身就下了馬,雲南則端坐不動。
抬人的場面必然混亂,雲南一旦下馬,便很有可能被人誤碰,所以詢問與查看細節的工作還是要交給她。
擠到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圍住的人。
眼前的情景卻遠超出她的想像!
雲西想像中的錦衣衛應該是電視裡那種一身緊身黑底色繡飛魚,既冷酷又帥氣神秘的性感打扮!
而眼前這人卻是一身鮮紅色束袖收腰勁服,自左肩而下,至整個前胸,繡著一條更加璀璨絢爛的銀線藍鱗黑色龍頭的飛魚圖案!
雖然昏迷,那人右手卻還是緊緊的攥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刀。
比起電視劇里那種硬漢冷酷范,真可謂噼咔噼咔能夠閃到亮瞎她的鈦合金眼!
儘管已被胸前大片深褐色血污染髒,還破破爛爛的被劃出了很多傷口,其視覺震撼效果仍然不減分毫。
靠!
她心中不禁讚嘆了一聲!
真不愧是錦衣衛!跟它比起來,後世以軍裝帥氣著稱德國***軍裝都成了六宮粉黛無顏色!
再往那人臉上看去,的確像小六說的一樣,滿臉血污,一邊的臉頰還高高的腫了起來。
但即便如此,藉助她一雙能具有能夠準確識別帥哥雷達的利眼,都能分辨出那人五官的清秀。
她目不斜視,若無其事向一旁的殷三雨問道:「殷捕頭,這是什麼情況?」
誰知殷三雨並沒有回答,他轉身就向一旁的白馬走去,輕佻的背影聳著肩,指揮般的說道:「將傷者抬上馬車,再綁了那個哭喪的,打道回府!」
雲西臉瞬間一沉,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