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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搜她的身?

    聽到雲西的話,唐七星立馬激動起來,「雲書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抬手指了一下銅牆上豁然洞開的機關鎖門,「難道你已經知道堯光白是怎樣偷到寶的嗎?」

    這一句問話,如劍般瞬間扎進楊拓心上,疼得他瞳仁驟然一縮,臉色瞬間灰白一片,「我醒過來後,雲刑房與唐緹騎就檢查了,銅門機關完好,暗鎖上面的保護也沒有任何撬動的痕跡,可是之前鑰匙就被徹底銷毀了,堯光白究竟如何打開的銅牆?」

    雲西抬步走到銅牆跟前,細細的打量著機關鎖的構造,果然不同於普通的鎖,三把鑰匙孔隱蔽在一層保護之下,而且位置相隔也沒有任何規律,一處離另兩處很遠。

    她喃喃似的說道:「答案其實很簡單,堯光白用的就是鑰匙。」

    已經清理了嘔吐物,緩過來些許力氣的李儒聞言驚訝抬頭,眼角還流著淚,嘶啞著聲音問道:「可是鑰匙不是已經···」說著,他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楊拓趕忙上前俯下身,為李儒輕輕拍起背來。

    「先前大人說過,三重鎖眼環環相扣,須得同時轉動才能打開。沒有鑰匙,即便是最一流的神偷,要想將鎖撬開也會耗費很時間,絕不可能在一兩天內就能撬開。」雲西轉過臉,定定的望著楊拓,「可他卻在咱們昏迷這一小段時間裡,就把白練珠偷走了,還沒留下任何撬鎖的痕跡。所以即便再不可置信,鑰匙還是被堯光白偷到手了。」  

    「先不說鑰匙他是怎麼偷得,密室外面層層保護,堯光白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唐七星伸手在銅牆機關里檢查了一番,結果一如預料,一無所獲。

    「而且又為什麼會說白練珠會在屋裡某人身上,難道···」唐七星回過頭來,目光複雜的看向雲西,「難道雲書吏懷疑咱們這些人之中有堯光白的同黨?」

    「同黨?」聽到唐七星的論斷,楊姓領隊不由得撤後了半步,他一臉驚懼的環視著屋中每一個人,「要真是有同黨,這不是太可怕了嗎?」

    雲西卻全然沒有半點緊張的樣子,聳聳肩,看著楊領隊,嫣然一笑,「說有同黨,還言之過早,先讓咱們檢查一下各處入口吧。」

    說著,她抬步走到入口的台階前,抬頭望了望上方的機關門,大聲問道:「楊大人,您來檢查下,這扇門到底有沒有被開關過的痕跡?」

    楊拓依言站起身,走到雲西跟前,仰頭仔細的看了看,很肯定的說,「沒有,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過。」

    雲西略略有些驚訝,「大人為何如此肯定?」

    楊拓抬手一指上面,解釋道:「這扇門有一個獨特設計,活動門扇旁邊的固定房頂上有一根活動的小木棍,木棍後面畫著簡單的標記。每次門扇閉合開啟時的震動都會令木棍發生旋轉,每一次震動,力度都不一樣,所以只要關門之後,密室中人抬頭看一眼木棍停在了哪一處標記上,之後就可以對比檢查,到底有沒有動過機關門。」  

    雲西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活動門旁的房頂上,有一根牙籤般大小的木針,十分隱蔽,不是楊拓特意指點,旁人根本無法注意到。

    雲西又請楊拓開啟機關,將其餘眾人留在密室,自己隨著楊拓上到了外間,打開了書房大門。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全黑,院中人都掌起了燈籠火把,幾重巡查都全副武裝的正在巡視,絲毫沒有任何異常。

    雲西提前交代了楊拓,先不表露屋裡被盜的事情,只是裝做正常巡查訊問。

    門外的人聽到動靜,趕緊上前,訊問楊拓有什麼吩咐。

    楊拓面色陰鬱的環視了院子一圈,才沉聲開口,「書房前後可有異常?」

    前面一個領隊立刻單膝跪地,按著腰間佩刀恭敬回答:「回稟大人,沒有任何異常。書房所有門窗,一時也沒離開人,沒有任何異動。就是房頂牆頭也都站了好幾個兄弟舉著火把照得雪亮,無一處異常!」

    楊拓回頭望了雲西一眼,兩人臉色皆是一沉。

    「繼續巡查吧,不可有一絲懈怠。」

    領隊抬手一揖,朗聲回道:「大人放心!兄弟們一個一個的都驚細著呢!」  

    之後,楊拓與雲西便轉身回了房間,又將房門牢牢鎖好。

    「大人,除了機關門,地下密室還有其他出入口嗎?比如通風口什麼的。」雲西皺著眉問道。

    楊拓回答得很乾脆,沒有絲毫猶豫,「絕對不會有,那些通風口都是特別設計的,直徑很小,估計也只有老鼠才能通過,連小一點的貓都不行。」

    「那您醒的時候有沒有看滴漏,咱們大概昏迷了多久?」

    楊拓凝眉思考片刻,有些遲疑的回答:「我倒是看了一眼,咱們應該昏迷了不到半個時辰吧。」

    雲西暗自思量著。

    半個時辰放到現代,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

    這也就是說,堯光白僅用了六十分鐘,就隔空出現在了密室中,完成了下毒,迷暈眾人,開啟理論上已經無法開啟的銅牆保險柜,盜走了寶貝,又帶著寶貝憑空消失,這一系列複雜又困難的任務。

    其實對於堯光白,雲西早有防備,但是如此短的時間,將一切做的如此漂亮,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雲西不覺眯起雙眼,目光穿過前面地下方形的入口,錐子似的射進幽深的密室,唇邊一抹笑意若有若無。  

    堯光白啊,堯光白,這會就是說你真的能上九天偷月,我都會相信呢!

    你這樣驚喜疊出,都讓我有點不捨得抓你了呢!

    「雲書吏,怎麼了?可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楊拓望著雲西不可描述的詭異表情,一時有些遲疑。

    雲西停在密室入口前,朝著楊拓抬手一讓,做了個請的姿勢,淺笑說道:「大人稍安勿躁,待到回到密室,再容屬下一條條分析。」

    楊拓仍有些不甘,似乎有太多疑問都想一次問個清楚。但是看雲西一副淡然卻不容置疑的樣子,終是沒有多說,一撩衣擺,俯身下了樓梯。

    雲西也跟在後面,緩步走下樓梯,再次回到地下密室。

    密室中人都仰著脖子,正等著他們二人回來。

    「大人,外面可有異常?」唐七星急切發問。

    楊拓看了一眼雲西,見她微笑著點點頭,才把剛才所有的情況細細講了一遍。

    聽完楊拓的話,眾人更加疑惑了。

    「沒有打開過門,外面也沒有任何動靜,我們卻都中了毒,又···」待在李儒身邊的楊領隊一臉慘白,他望著洞開銅牆,越說眉頭蹙得越緊,越說越覺可怕,「難道那堯光白是鬼魂不行?可以穿牆過室?」  

    「鬼魂?」唐七星忍不住的掩唇輕笑,「要真是鬼魂,事情就難辦了。」

    雲西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又望了望淡然自若,不動如山的冷峻雲南,忍不住腹誹道:

    這屋裡就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半鬼魂,也沒見事情有多好辦或是難辦。

    不得不說的是,那兩個鬼差實在是太坑爹了,就是要給雲南一個慢慢變成人的過程,也不至於把他作為鬼魂的靈異能力都拿走,一點不剩吧。

    但凡雲南有一點超能力,他們兄妹兩也不至於真的從這刑房小吏的官吏最底層辛苦做起。

    「雲書吏您呢?」唐七星又笑著問向雲西,「您不會也覺得鬼魂難辦吧?」

    「難辦?現在的情況分明是好辦才對,」雲西微微一笑,轉向眾人,目光幽幽,「既然密室沒有人出入,也就證明,堯光白就在這間屋子裡!」

    這一次,幾乎是所有的人都驚在了當場!

    這個論斷,可比屋裡有堯光白的同夥,還要驚悚十倍不止!

    人們互相回望,看著周圍人的臉,每一個人的後背,都暗暗生起一層寒氣,屋中氣氛瞬間凍凝至最冰點。

    「這···這不大可能吧?」楊領隊不覺吞咽了一下口水,遲疑說道。  

    「難道,堯光白是用了易容術?」唐七星更是戒備的將雙手都按在了繡春刀上,警惕看著身邊每一個人。

    「未必就是易容,但是易容這一種情況,我們也不得不防。」雲西面色一沉,轉而望向李儒,「李工房,您雖然是主管工房,但是易容術這樣的詭計技藝,應該也有涉獵吧?」

    李儒在楊領隊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身,虛弱的點了點頭,「的確有些了解,雲書吏有話但問無妨。」

    雲西點點頭,「那麼請問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快速鑑別是否有人易容?」

    李儒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有,無論是什麼易容術,所用的材料都必須是有彈力,能塑形的,而這種材料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怕水,怕汗,所以最簡單的鑑別方法,就是用力搓臉洗臉。」

    雲西不覺挑眉一笑。

    看來古代的易容材料並不像現代那樣,有很多類似橡膠、塑料、薄膜的先進材料,短板弊端還是非常明顯的。

    「好!」雲西重重的拍了下手,「正好咱們這裡洗漱用具,一應俱全,就先從洗臉開始!」

    之後在楊拓的指揮下,楊領隊與雲西、唐七星,從裡間休息室端出來兩個盆,又打滿了水,又拿了兩塊毛巾,一塊放在銅牆前面的桌子上。  

    雲西移了移那個計時的滴漏,騰出一塊地來,將臉盆面巾擺好之後,朝著眾人輕鬆一笑,「這屋裡就雲西一個女子,我就巾幗不讓鬚眉,第一個洗了!」

    說完,她豪氣的摞了摞袖子,露出兩段皓腕,就要撩水洗臉。

    這時雲南忽然輕咳了一聲,雲西恍然抬頭,才發現雲南已經擋在了面前,語帶不悅的低聲斥道:「就說家裡都把你當男孩養,你也不能真忘了自己是個姑娘啊!」

    雖有雲南擋著,但是雲西還是看到,屋中幾個男人,都被她高高摞起袖口的粗魯動作給驚著了,視線全都一錯不錯盯在她的手臂上。

    她趕緊摞下些袖口,嘴上忍著錯,心裡卻罵著娘。

    真是壓抑人性的封建舊社會。

    雲南這才閃身讓開,叫眾人將雲西洗臉所有的動作都瞧得清清楚楚。

    雲西用力的搓了又搓,最後用毛巾細細擦了臉,臉盆中水已經清透如昔,沒有渾濁半分。

    「看來書吏的確沒問題,」唐七星拊掌笑道,「剛才看著書吏不讓男人的氣魄,還真的疑心您是男人假扮呢!如此一看,清清白白,卻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

    雲西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回擊。  

    接下來就是雲南,雲南洗的也很仔細,結果自然也和雲西一樣,盆中清水乾乾淨淨。

    接下來便是楊拓,他選擇了另一盆乾淨的清水,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也是沒有任何異常。

    唐七星是第四個,他選擇了雲西用過的那盆水。洗之前,臉上青青腫腫,全是被毆打後的傷痕,洗完之後,依然如是。

    雲西還請楊拓在唐七星洗完之後,親手摸了一遍他臉上腫起的部分。因為只有唐七星的臉上有這些遮擋,極易被人仿冒。

    但是最後的結果依然沒有異常。那些傷痕就是真實的存在。

    最後就是李儒與楊領隊。

    其實李儒與雲西根本不用驗,因為他們兩個中毒最深,叫醒之時都被冷水擦了臉,尤其是李儒,還被雲西結結實實噴了一大口茶水。

    他們的臉部早不知被擦過多少遍了。

    至於楊領隊,也沒有任何異常。

    這一下,情況陷入僵局了。

    「竟然沒有人被假冒?」楊領隊仍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的確,這個事實很難讓人接受。」雲西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手,表情依舊淡定,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因為這就代表著,堯光白沒有易容成為某人。」  

    「那就是咱們這裡有他的同夥!」唐七星環視著眾人的目光愈發銳利。

    「有同夥也是其中一種可能。」雲西點點頭。

    「那之前雲書吏說的白練珠可能在咱們身上,又怎麼講?」楊拓似乎想起了什麼,追問道,「難道還要驗身?」

    雲西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正是,洗完臉,這就驗身。」

    「可是,」唐七星摸著下巴,盯著雲西,眼帶微笑,只那笑容實在叵測得有些詭異,「雲書吏你不是女兒身嗎?咱們一屋子男人,你不讓外人進,又要誰來搜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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