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人蛻
何田田也不去管張教導員氣的發紫的臉頰，帶頭鼓起掌來，看到他鼓掌，歐陽皓南也鼓起掌來，這麼一來掌聲由一開始的稀稀拉拉的，變成了經久不息。
張教導員一臉頹廢的軟倒在椅子上，一語不發。
「看！他的樣子是不是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這時候，小蝶手舞足蹈的，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張教導員的臉說道。
她的話，讓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張教導員氣的一拍桌子，扭臉走出會議室。
「好了！大家不要笑了。張教導員身體不適，沒辦法繼續開會了，會後何主任送一份會議紀要放到張教導員的辦公桌上，身體要緊，工作也不能落下。」歐陽皓南開口說道。
「是！支隊長您就放心吧！我晚上會帶上水果去張教導員家裡坐坐，會帶上您的祝福跟慰問的。」何田田認真的說道。
「好！還是何主任想得周到，我這年紀大了，腦子有時候不夠用了。還有誰身體不適，不適合開會的嗎？也可以離開了，下班的時候，到何主任那裡報個到，何主任晚上一併慰問。」歐陽皓南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
整個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膽小的身體都開始抖動了，只有一個人渾不在意，那就是坐在會議室角落裡的李振武，整個事件過程他都跟沒事人一樣，不停地向嘴裡狠灌著酒。
「好！既然大家沒有什麼身體上的原因，那麼接下來咱們就開始討論案情。開始吧！」歐陽皓南吩咐道。
會議室的燈一關，投影儀打開，整個投影儀上都是燕北大學湖邊發現的那具皮肉。
我當時跟白郁唯看到的時候是晚上，並沒有仔細看清楚，現在一看，這皮肉就有些問題了，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但卻並沒有蛆蟲之類喜歡腐肉的東西，這是不是也算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一點不等我說，就有人提了出來，大家開始暢所欲言，說法也是千奇百怪的，最後也沒有任何定論，在一波高潮的討論之後，整個會場又都陷入沉寂當中，只能聽到投影儀發出輕微的聲響。
「法醫的結果出來了沒有？」歐陽皓南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結果已經出來，這具皮肉上面的DNA跟之前發現的那具女性骨架上的DNA不匹配，所以說這應該是兩個不同的死者！」一個禿頂的老頭開口說道。
不是同一個人？聽完法醫的話，我陷入到沉思當中，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具皮肉就是之前發現的那具女性骨架的，如果不是一個人，那她的骨架去了哪兒？
「有沒有找到這皮肉腐爛卻沒有蛆蟲的原因？」歐陽皓南繼續問道。
「沒有！」老法醫搖了搖頭。
「肯定沒有啊！我早就說這法醫也需要有點競爭意識，不然不思進取，這具皮肉很顯然不是被謀害的，而應該是蛻下來的皮。」
一直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李振武突然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走到投影儀的幕布近前，用手指著上面的照片說道。
「李酒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們法醫都沒用嗎？」禿頂老法醫一拍桌子站起來，下巴啥的鬍鬚都飛了起來。
「老李！你繼續說。」李振武剛想反駁兩句，歐陽皓南卻說話了。
「好！大家來看這具皮肉有何不同？」李振武用手指著皮肉問道。眾人都搖了搖頭。
「我倒要看看，你個酒鬼能說出什麼花來？」禿頂老法醫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你們都傻嗎？沒看出來這整具皮肉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嗎？我都看出來了，你們都太笨了！月笙快誇誇我！我棒不棒？」
李振武正想說話，小蝶突然站起身用手指著投影儀上的皮肉說道。
小蝶的話引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唏噓不已。
禿頂老法醫直接離開座位，走到投影儀身邊，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放大鏡，認真的研究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
「黃燦！黃燦！」突然禿頂老法醫大聲喊了一嗓子。
「我在這兒！」一個戴著厚底眼睛的小伙子從角落裡慌裡慌張的跑出來。
「師傅！您找我！」小伙子氣喘吁吁的跑到禿頂老法醫面前。
「黃燦！這具皮肉上沒有任何傷口，你為何沒有跟我說？」禿頂老法醫一臉怒氣的說道。
「師傅！我並不覺得這沒有傷口有何不妥？」黃燦疑惑的問道。
「混帳東西！你糊塗啊！這有傷口跟沒有傷口區別大了！這具皮肉在哪兒？」
禿頂老法醫抬手就想給黃燦一個大嘴巴子，但是手舉在半空卻並沒有落下，我從禿頂老法醫的眼裡看出來疼惜跟不忍，在他心裡這黃燦絕對是他的愛徒。
「皮肉就在咱們停屍房之中。」黃燦一臉委屈的說道。
「還不趕緊帶我去看看，我真是糊塗啊！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讓你來做屍檢？」
禿頂老法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用手點指著黃燦。
「不必去看了！」李振武突然在這時候，開口說了一句。
「酒鬼！你還想怎樣？我老人家也不過是教徒無方，你沒必要這麼步步緊逼吧？」禿頂老法醫臉色緋紅，一臉怒氣的問道。
「老劉頭！您老誤會了，其實大可不必去驗屍了，黃燦儘管忽略了一個重要細節，但是其他地方他做的非常好，您看，從這解剖刀德切口來看，這具皮肉有何不同？」
李振武又換了一張照片問道。
「這？這皮肉厚度居然都是一樣的？」禿頂老法醫開口說道。
「沒錯！這足以說明這具皮肉就仿佛蛇蛻一樣，是褪下來的，而不是被謀殺，或者其他行為，這具皮肉案子可以了結了！」
李振武說到這裡，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自顧自的回到門口旁邊的座位上，從懷裡掏出那個酒壺，猛地灌了一大口，隨後閉上眼睛，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