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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事情的開端是二十多年前,一名叫做羅施言的本學院的學生深夜從試驗樓的樓梯上面摔下來,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涼了。
那時候並沒有監控錄像,所以是不是他殺並不確定,但警方深入調查之後並未發現可疑人員,實驗樓設備檢查也很安全,不會造成學生失足跌落這種事情,所以也排除了意外事故這一可能性。
那麼結論就只剩下一個,就是自殺,證據就是據最後和他接觸的學生口供,那天半夜他走之後羅施言還在繼續做實驗,由此警方斷定死者是學習壓力過大導致。由此此案了結。
這個案子雖然給整個學院籠罩上了一層烏雲,但此事過後每個導師都不太敢學生們留太多課後任務,生怕再因課業繁重重演悲劇,自己名譽受損。這對於身在學業一向繁重的理科學院的學生來說是天大的喜事,雖然對同學的慘死很惋惜,但人總要活在當下。
本來在減負和時間的沖刷下這件事情在人們的腦海中漸漸淡化了,就這樣十多年過去了。
十多年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在羅施言失足跌落的那個樓梯上,每當有用功到深夜,獨自出來的學生在下樓時,都能在樓梯上聽到腳步聲。
這腳步聲絕對不是學生自己的,在黑夜籠罩下空曠沉靜的實驗樓里,這腳步聲微小且聲音不規則,時而緩慢,時而急躁,時而停,時而響,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處跟蹤你一樣。除了樓梯上面,在實驗樓幾乎每個地方,尤其是實驗室里,都經常有異常的響動,東西莫名移位這樣的的怪事也時有發生。
雖然那時候有很多學生都親身經歷過這些怪事,卻並未引起校方的注意,以為那又是學生之間的惡作劇,甚至有老者在笑談中認為,那可能是學生想照搬十多年前的案件,讓校方給他們“減負”呢。
關於怪事的流言還在升溫,直到第二年,又一名學生從那段樓梯上摔下來,狀況和十多年前的那次一模一樣。人們才重新想起那段已經在記憶中淡化的慘劇。
至此,以後幾乎每年,在十月二十四日這一天,在試驗樓都會發生這樣一幕駭人聽聞的墜樓事件。
這就不可能是自殺了,不然時間,地點,死因等都不可能這麼相同得驚人。
多方面的壓力之下,校方開始多方面干涉此時,對此做過很多努力。他們在實驗樓里安裝了攝像頭,又在學校新增加了數十名保安,加大力度保證學生們的安全。但無論是攝像頭還是保安,都沒有抓到,甚至都沒有見到過那個“兇手”。
萬般無奈之下校方封鎖了這段樓梯,可死亡並未結束,不知為什麼,明明那段樓連同走廊已被封死,十一月十四日這天,那名被死神選中的學生竟然會砸破封鎖,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強烈吸引著他赴死一樣,在樓梯上面,以一種毫無畏懼的方式墜下去。
在攝像頭的畫面中,死者生前最後一個表情,竟然在微笑,他們就那樣笑著,結束他們本該燦爛的年華。
誰也不知道那微笑代表了什麼,寒冷的秋夜裡,寂靜的大樓中,那笑容看起來異常詭異。
在後來那段樓梯的封鎖被解除了,因為封鎖基本上沒什麼用不說,主要是因為這座實驗樓是整個南映理工大學的標誌性建築,主樓梯被鎖死的影響很不好,就好像在對外宣稱我學校總死人一樣。這對學校的聲譽有著毀滅性的打擊,尤其是崇尚無神論的理工院校來說。
就這樣慘劇還在繼續,實驗樓里的腳步聲等靈異事件也從未結。直到我們這屆,發生在學校實驗樓的慘劇,已經以一種同樣的方式上演五次了。
這些都是我入校後學長們講給我們聽的,現在回想起這些,再對照小燦的時間,就會發現兩者竟是這樣的相似。
如果說南映理工大學每年新生入校後不久都要在實驗樓的樓梯上死一個人,如果這是冥冥之中的定數,那麼,小燦理所當然的就是第六個。
我們對發生在試驗樓的詭異事件早有耳聞,雖然也害怕,但畢竟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切。如今切身經歷過了,誰都像經歷了一場浩劫,對那座實驗樓多少有了真實的恐懼之感,仿佛那是一隻在暗處要拉你下地獄去的墳墓。
新一輪的陰影籠罩著整個學院,尤其是我們宿舍。
考試在即,雖然恐懼,我們也不得不去那裡進行學習和試驗。我們勉強鎮定下心情,盡力把精力和心思都花在學習上面。我想學校在新生入校後舉行什麼分科考試,說不定也因為知道每年開學初都會死人,想通過強制學習這種方式讓學生們分心。
學長們說,剛入校的新生都要經歷這一場浩劫,過段時間就沒事了,也算是南映理工大學對即將步入社會的大學生的一次洗禮和考驗吧。
學長們故意說的這麼輕鬆,恐怕還是對那座樓保持著畏懼和恐慌。
☆、第三章 走廊
第三章走廊
2003年11月26日,南映理工大學實驗樓
從不結伴同行是我們寢室的一大特點,這使得我有意晚走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我看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走完後,自己才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從實驗室出來時時間已經很晚了,接近午夜時分,實驗樓的人幾乎都走光了。
平日裡嘈雜的大樓這時候格外寂靜,我背著包慢慢地往外走。供我們做實驗的實驗室在五樓,所以我要走一小會兒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