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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逐漸褪去,林予閉著眼睛想要挽留。從此君王不早朝,他一個窮算命的,為什麼不多眯會兒呢?緊了緊懷抱,他覺得手感不太對頭,蕭澤的身體怎麼軟乎乎的。
林予終於睜開了眼,靠,哪兒還有蕭澤啊,他懷裡塞著個大枕頭!
“哥?”林予朝浴室喊了一聲,沒人應,“哥!表哥!”
他分貝等級夠高了,三居室都能被穿透,但是穿透過去又反she回來,沒有任何回復。林予爬下床,趿拉著拖鞋在幾個房間找了一圈,確定了家裡就他自己一個。
剛才急著找人沒注意,這會兒停下才總算覺出身體的不適來。有良心的說,不是不適,是格外舒適,昨晚的酒勁已經消散,可是腹間酸軟的慡勁兒還纏纏綿綿。
林予靠著臥室門春情蕩漾,細細回味了一番,也紅透了一張小臉兒。他年少輕狂血氣方剛,俗話說十七八的男孩兒最孟浪,他可算知道了。
但是不應該醒來以後依偎著對方說幾句甜言蜜語嗎,然後開啟一天的新生活。蕭澤也不知道去哪了,林予擔心地想,會不會蕭澤怪他昨晚自己先睡了?
還沒理清頭緒,蕭澤的來電及時趕到。林予接通,第一句就說:“哥,對不起,我昨晚不該先睡著,我下次不會了。”
蕭澤頓了片刻,估計是沒反應過來,而後才說:“你以為我生氣了?”
“沒有嗎?沒有就好!人活幾十年不容易,莫生氣!”林予回到床邊坐好,“哥,你去店裡了嗎?”
蕭澤回答:“我在研究院,這回的項目馬上就出發了,好多事兒要趕緊準備。”
林予善解人意地說:“那你忙吧!中午記得吃飯!”
蕭澤壓低了聲音:“想吃什麼發信息給我,晚上回去給你買。乖。”
電話掛斷,林予坐在床邊嘆了口氣。有句詩叫“少年不知愁滋味”,小孩兒的發愁相和少年人的發愁相一般都招人樂,因為覺得他們還年輕,應該是不懂什麼愁苦滋味的。但林予現在是真的愁,憂愁。
蕭澤要走了,起碼一兩個月。
他支持蕭澤回去工作,但是已經開始想念對方了。
林予嘆了四個八拍,嘆完換衣服疊被子,離開之前還打掃了房間。他沒去擺攤兒算命,也沒去貓眼書店,直接打車去了北區的倉庫酒吧。
蕭堯的粉紅色跑車像盛開在這幾間破倉庫中的一朵嬌花,自信美麗又閃亮,一如它的主人。林予走到妖嬈外面向里望,還沒營業,服務生也還沒上班。
正猶豫著去哪等等,酒吧大門從裡面打開了,林予扭頭一看,見蕭堯披著頭髮從裡面出來,細眉微蹙,好像帶著起床氣。
蕭堯踩著拖鞋,穿著睡衣睡褲,外面裹著件長及小腿肚的大毛衣。一陣冷風襲來,他拽拽前襟裹緊身體,臉頰邊影響視線的頭髮被吹起,他看見了站在幾步之外的林予。
“妖嬈哥,你幹嗎去?”
“我買東西,你幹嗎來?”
“我找你,想你了。”
“那正好,來哥這兒。”蕭堯朝林予招手,待林予走到身前便塞給對方兩百塊錢,“去街口的便利店買瓶潤滑劑,貨架上沒有,跟老闆說我要的,他知道。”
林予握著鈔票沒琢磨:“看來你經常買。”
蕭堯說:“廢話,早說了萬零從中過迷死一萬零一個。”說完打個冷顫回酒吧,嘟囔著,“丫的真嬌氣,用別的還不行,欠操。”
林予跑著去的,激動。也不太準確,反正內心不平靜。怎麼每回和蕭堯接觸,對方都能帶給他驚喜?
買好加速跑回去,他直奔酒吧里隔斷出來的小臥室,一掀帘子就倒吸一口yín霏之氣!蕭堯光著膀子壓著江橋,江橋貌似也沒穿衣服,但被子在腰間堆著,看不出什麼。
“妖嬈哥!給!”林予遞上了潤滑劑。
蕭堯接過扔給江橋:“自己抹完了捅開了,我剛做的指甲,怕水鑽劃你個腸道出血。”
林予轉身背過去:“妖嬈哥,你真不心疼人。”
“我怎麼了?睡著覺把我弄醒,差一個小時就睡夠美容覺了,我怪誰去?”蕭堯說完一巴掌抽在江橋的屁股上,“別他媽搖了,當著孩子要點臉。”
江橋的襯衫西褲丟在沙發上,眼鏡丟在床頭柜上,整個人哪還有斯文相,哼哼唧唧地說:“弟弟……你先出去……”
林予溜之大吉,然後窩在酒吧角落的位子上等待雲雨消散。叫聲陣陣,他痛苦地發現,江橋哥叫得浪,妖嬈哥叫得媚,混在一起差點把他聽萎了。
這白日宣浮的一場情事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倆老闆總算趕在員工上班之前穿上了褲子。江橋沒起,在小臥室里休息,蕭堯仍舊裹著那件長毛衣,頂著凌亂的長髮洗漱。
他戴著發箍叼著牙刷,因為完全沒化妝所以皮膚細紋都能看清楚。林予打量了片刻,很實誠地說:“妖嬈哥,你要多注意休息,不然精神不好顯得老。”
蕭堯問:“是不是看著比你哥老?”
林予點點頭,蕭堯含著牙膏沫大罵:“廢話!我本來就比他大!老子都三十二了,三十二!我的青春小鳥飛走好幾年了!”
林予急忙安慰:“人都會老的,妖嬈哥,你其實不像三十多的,尤其是扎著頭髮的時候,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
蕭堯立刻紮起頭髮:“弟弟,你心腸很善良,哥喜歡。怎麼了,來找我什麼事兒?”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林予都忘記來意了,“我哥回研究院了,很快就要出發,我沒心情看店,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就想來找你玩兒。”
蕭堯去漱了個口,回來坐旁邊摟住林予:“弟弟,讓他走嘛,你不要管那個破店,房產證寫你名字了嗎?一個月給你開的錢多嗎?”
林予搖頭,蕭堯繼續道:“等他走了你就來我這兒,這間妖嬈一晚上別的不多,就他媽帥哥多,妖嬈沒喜歡的,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千萬不要走蕭澤前任的老路。”
蕭堯的人生小妙招太多了,給林予灌輸了一天,後來江橋實在聽不下去,偷偷給蕭澤打了通電話。蕭澤剛復職忙得要命,還要和整隊人做項目準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
林予在妖嬈酒吧待了一整天,晚上窩在沙發上看演出,雙雙對對的情侶晃人眼睛,他就低頭只看著杯中的可樂。
昨晚已經醉過一次,不敢再喝酒了。
十一點多人氣最旺,整片酒吧群都環繞著音樂,所以研究院的越野車剎停在門口時被掩蓋住了所有動靜。
蕭澤下車,勾著車鑰匙,拎著包麥當勞。渾身帶著工作一整天之後的殺人狂氣質,一進妖嬈的大門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蕭堯坐在高腳椅上迷醉,搖晃著酒杯發嗲:“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今天教小弟尋開心,等你們倆分了,我就又有機會了。”
蕭澤看向江橋:“你倆什麼時候操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