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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克爾瞧准位置,掄起了大錘,脛骨喀嚓一下斷裂,那聲音清晰可聞。貝特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貝克爾把角落裡放著的一桶水提過來,往貝特朗的臉上潑。年輕人恢復了知覺,又尖叫起來。

    最終,尖叫聲變成令人心碎的呻吟。“你們想要什麼?”貝特朗懇求著,“求求你們,告訴我你們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迪特爾沒有問他任何問題。相反,他把鋼撬棍遞給貝克爾,指著從小腿肌肉刺出的鋸齒狀斷骨,貝克爾朝那裡狠狠打去。貝特朗尖叫著,再次暈了過去。

    迪特爾覺得或許已經夠了。

    他進了隔壁。加斯東還坐在原來的地方,但他好像已經變了一個人,他身子向下彎著,用手捂著自己的臉,號啕大哭,連連祈禱著上帝。迪特爾蹲下身子,從濕漉漉的臉上扳開他的手。加斯東用一雙淚眼看著他。迪特爾輕聲說:“只有你能讓它停下來。”

    “請停了吧,求你了。”加斯東呻吟著。

    “你回答我的問題嗎?”

    停頓了一下,貝特朗又尖叫了一聲。

    “可以!”加斯東大喊著,“可以,可以,我什麼都告訴你,只要停下來就行!”  

    迪特爾提高了嗓門喊道:“貝克爾中士!”

    “是,少校?”

    “現在不要打了。”

    “是,少校。”貝克爾聽上去有些失望。

    迪特爾又換成法語說:“現在,加斯東,讓我們從抵抗組織領導人開始。告訴我名稱和代碼。他是誰?”

    加斯東猶豫了一下,迪特爾朝行刑室開著的門望去,加斯東連忙說:“米歇爾・克拉萊特。代號叫‘莫奈’。”

    這是個突破,第一個名字是最難到手的,後面的就會自然跟著來了,不用費什麼力氣。迪特爾把得意隱藏起來,又把香菸和火柴遞給加斯東說:“他住在什麼地方?”

    “在蘭斯。”加斯東吐出一口煙,渾身不再打哆嗦了,他說出大教堂附近的一個地址。迪特爾朝黑塞中尉點點頭,後者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加斯東的話。迪特爾耐心地從加斯東口中弄到了所有突擊隊員的名字,有幾個人加斯東只知道代碼,還說其中兩個人他在星期日以前從未見過。迪特爾相信了他的話。離教堂不遠還有兩個負責接應的司機,加斯東說一個是叫吉爾貝塔的年輕女人,另一個是代號為“元帥”的男人。小組裡還有其他人,整個稱作波林格爾抵抗組織。  

    迪特爾問了問抵抗隊員之間的關係:是否有戀愛事件,是不是有人搞同性戀,有沒有誰跟別人的老婆睡覺。

    雖然拷打已經停了,貝特朗仍在呻吟,時而因傷痛大叫幾聲。加斯東這時問:“有人會照料他嗎?”

    迪特爾一聳肩膀。

    “求你了,給他找個大夫。”

    “好吧……等我們談完再說。”

    加斯東告訴迪特爾,米歇爾和吉爾貝塔是一對情人,但米歇爾已經跟弗立克結婚,就是廣場上那個金髮姑娘。

    到現在為止,加斯東談的都是一個絕大部分成員已經被消滅的組織,因此他的信息只能用作參考。現在迪特爾轉移到更重要的問題上:“當盟軍特工來到這裡時,他們是如何進行聯繫的?”

    “沒人知道這事兒是怎麼做的。”加斯東說。他們有“切斷防護”。不過,他知道一部分情況。特工跟一個代號叫“中產者”的女人接頭。加斯東不知道她在哪兒跟他們會面,但她會先把他們帶到自己家裡,然後送到米歇爾那兒。  

    從來沒有人見過“中產者”,甚至米歇爾也沒見過。加斯東不了解多少這女人的情況,這讓迪特爾有點兒失望,不過這就是切斷防護的意義所在。

    “你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加斯東點點頭說:“有個特工走漏出去的。她在杜波依斯大街11號有幢房子。”

    迪特爾儘量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這個情況太關鍵了。敵人估計會派出更多特工重建波林格爾組織。迪特爾有可能在他們的藏身之處抓個正著。

    “他們什麼時候離開?”

    加斯東透露說,他們被一架飛機接走,地點是代號為“石頭場”的飛機場,實際是查特勒村附近的一塊牧草場。此外還有另外一個降落地點,代號叫“金色田野”,但他不知道它在哪兒。

    迪特爾向加斯東詢問同倫敦聯絡的情況。是誰下命令襲擊電話交換站的?加斯東說弗立克・克拉萊特少校是組織的指揮官,是她從倫敦那裡接到的命令。聽到這兒,迪特爾來了興致。一個女人當指揮。不過他親眼見到她身處戰火的勇敢表現,知道她應該是一個出色的領導人。  

    隔壁,貝特朗在大聲求告快點兒死。“求你了,”加斯東說,“找大夫來。”

    “說說克拉萊特少校的事,”迪特爾說,“然後我找個人給貝特朗打一針。”

    “她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加斯東說道,急於把能讓他滿意的信息都給他,“大家都說她比任何人潛伏得更久,法國北部她都走遍了。”

    迪特爾像著了魔一樣問:“她跟不同的抵抗組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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