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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沒有使堂路易感到掃興。當帕特里斯受到預感的影響而變得憂心忡忡的時候,堂路易卻唱起了勝利歌。
“還來得及!戰鬥具有複雜性!因此,說真的,太容易了,我還不喜歡呢。我,我是羅平!那麼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呢?情況怎麼弄得這麼緊迫呢?富蘭克林,黃金通道,在不停地運行,打聽到的這些到芒特的路線,‘美麗的赫萊娜’,所有這些把我禁錮住了。鮮花太多了,請不要再獻了!就這樣黃金被偷運到了一隻駁船上!……和平時期好辦,可現在是戰爭時期,要安全通行證,有巡邏船,有搜查、沒收等等制度……像西蒙這樣的老頭如何能通過這樣的航程呢?不,我不相信,正因為如此,我特意把亞邦派到貝爾杜工場去站崗。我有這樣的一個想法——這個工場很像個冒險中心!嗯?我說得對嗎?羅平先生還沒有失去嗅覺吧?上尉,我告訴您,我明天晚上要走了。此外,我會,也應當告訴您,不管勝利與失敗,我都得走……可是我們終將勝利……一切都將水落石出……謎團將解開……甚至沒有什麼金三角……啊!我不想給您送一個金屬的漂亮三角形。不要被一些話迷惑住。可能裝黃金的袋子是按幾何圖形三角形堆積的……或者在地里挖了一個三角形的洞。沒關係,我們會得到它的!黃金將屬於我們!而帕特里斯與柯拉麗將雙雙來到市長先生面前,接受我的祝福,他們會有好多孩子的!”
他們已經到達巴黎附近。帕特里斯變得越來越不安,他問道:
“那麼,您認為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噢!噢!我沒有這樣說,悲劇還沒有結束。我們把煤氣中毒這幕戲稱為第三場,第三場之後,肯定將有第四場,可能還有第五場。敵人並沒有放下武器呀!”
他們沿著堤岸行駛。
“我們從這兒下去,”堂路易說。
他輕輕地打了個口哨,又連續打了三次。
“沒有回答,”他喃喃地說,“亞邦不在這兒了。戰鬥已經開始了。”
“柯拉麗……”
“您擔心她什麼呢?西蒙不知道她的地址。”
貝爾杜工場沒有人。堤岸下面也沒有人。可是他們發現月光下泊著另一條“農沙蘭特號”駁船。
“走,”堂路易說,“這條駁船是那個格雷戈瓦平時的住處,她已經回來了,她以為我們還在勒阿弗爾的公路上呢!我倒希望她在這裡。那麼亞邦肯定來過,而且肯定做了記號。您來嗎,上尉?”
“只是,怪害怕的!”
“怕什麼?”堂路易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怕我們會出事……”
“可能不會有事。”
兩人都打開了手電,摸了摸手槍。
他們走過登船的跳板,下了幾級梯子,來到船艙。
門是關著的。
“餵!夥計,開開門。”
沒有人答應。他們開始推門,但怎麼也推不開,門很厚,一點也不像普通的艙門。
最後還是推開了。
“見鬼!”堂路易先進去,“我沒想到是這個女人!”
“什麼?”
“瞧……這個叫格雷戈瓦的女人……她好像死了……”
她倒在一張鐵床上,穿著那件男人穿的圓領罩衫,胸口敞開著。臉上一副特別恐怖的表情。從船艙中混亂的情況看,曾進行過激烈的搏鬥。
“我沒有弄錯。她身旁擱著她在芒特穿的衣服。可是出什麼事了,上尉?”
帕特里斯驚叫了一聲。
“那兒……瞧我們的對面……窗戶下面……”
這是朝河上開的一個小窗。玻璃都砸碎了。
“嗨!”堂路易說,“怎麼?對了,有人被扔到河裡去了……”
“這條頭巾……藍色的頭巾……”帕特里斯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柯拉麗的hushi頭巾……”
堂路易生氣了。
“不可能!沒人知道她的地址。”
“可是……”
“可是,什麼?您沒給她寫過信吧?……沒給她發過電報吧?”
“是的……我從芒特……給她發過信……”
“您說什麼?那麼……您,您是瘋了……您沒拍電報吧?”
“拍過……”
“您從芒特郵電局拍的?”
“是的。”
“郵電局有人嗎?”
“有,一個女的。”
“什麼樣的女人?就是這個被殺害的女人?”
“是的。”
“可她並沒有看見您寫的內容?”
“沒有,不過我重寫了兩次。”
“您這糊塗蟲,隨便把它扔到地上了……那麼先來的人……啊?說實話,您得承認,上尉……”
帕特里斯已經走出很遠了,他趕快朝汽車跑去。
半小時後,他手裡拿著兩份電報回來了,這兩份電報是從柯拉麗的桌子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