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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踏上小路,穿過兩個門。沒有人看見他們回來。帕特里斯立即把柯拉麗送到她房裡,吩咐亞邦和手下人多加小心,就出去了。

    他直到晚上才回來,第二天一早又出去了,直到第三天下午三點鐘,他才求見柯拉麗。

    她馬上問他:

    “您知道了什麼情況嗎?……”

    “我了解了很多情況,柯拉麗,但是現在還不清楚,幾乎可以說:更不清楚。不過,過去的事給了我們光明。”

    “能夠說明前天我們所見到的那些事嗎?”她不安地問道。

    “聽我說,柯拉麗。”

    他在柯拉麗對面坐下後說:

    “我不能告訴您我所進行的各種活動,但我可以簡單地告訴您事情已進展到什麼程度。我先跑到帕西區政府,接著又到了塞爾維亞公使團。”

    “那麼,”她說,“您堅持認為與我母親有關嗎?”

    “是的,我拿到她的死亡證書的複製件,柯拉麗,您的母親死於一八九五年四月十四日。”

    “噢!”她說,“那是墓碑上的日期。”

    “同一個日子。”

    “那麼柯拉麗的名字呢……我的母親叫路易絲呀。”

    “您的母親叫路易絲·柯拉麗,奧多拉維茲伯爵夫人。”

    “噢!我的母親……我親愛的母親……那麼她是被殺害的……”那天在那兒我是為她祈禱的。

    “是為她,柯拉麗,也是為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叫阿爾芒·帕特里斯·貝爾瓦。我是在德羅奧於市府里找到他的確切名字的。他也死於一八九五年四月十四日。”

    帕特里斯有理由認為,現在奇異的光芒照亮了過去。這個事實肯定是成立的,碑文與他的父親和她的母親有關,兩個人都在同一天被殺害。是誰殺的?什麼原因殺的?發生了什麼慘劇?這是柯拉麗向帕特里斯提出的問題。

    “目前我還無法回答您的問題,”他說,“但是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較容易解決,而且它還可以證實我們的基本觀點,就是這間小屋是誰的?在雷諾瓦街,外面沒有任何標記,您看見那院牆和門毫無特別之處。但我只要查房產號碼就夠了。我到了該區的稅務所,獲悉它的房產稅是由住在歌劇院大街的一位公證人交的。我又訪問了這個公證人,了解的情況……”

    他停了一會兒又說:

    “這小屋是我父親二十一年前買下的,兩年後我父親去世,這小屋作為我父親的遺產,由前任公證人賣給了一位叫西蒙·迪奧多基斯的希臘人。”

    “原來是他!”柯拉麗喊道,“迪奧多基斯是西蒙的名字。”

    “是的,”帕特里斯繼續說,“西蒙·迪奧多基斯是我父親的朋友,因為根據別人找到的遺囑,我父親指定他為概括遺贈財產承受人,而這位西蒙·迪奧多基斯,又通過前任公證人及倫敦律師,支付了我在校的膳宿費,並在我成年後將一筆二十萬法郎的遺產交給了我。”

    他們沉默了好長時間。他們感到很多事情還不明朗,朦朦朧朧,有如夜霧籠罩的感覺。

    特別是有一件事情比所有其他的問題更重要。帕特里斯喃喃地說:

    “您的母親和我的父親相愛過,柯拉麗。”

    這種想法把他們連得更緊,並深深地困擾著他們。上輩人的愛加深了下輩人的愛,上輩人的愛遭到可悲的扼殺,最後以流血和死亡告終。

    “您的母親和我的父親相愛,”帕特里斯說,“可能這對情人愛得有點發狂,有點孩子氣。他們之間的稱呼不按常人的叫法,而是選用了第二個名字,即柯拉麗和帕特里斯。一天您母親的紫晶念珠掉在地上,最大的一顆碎成兩半,我父親用半顆紫晶球做了表飾,裝在表鏈上。後來您母親成了寡婦,我父親成了鰥夫,那時您兩歲,我八歲。為了他所傾心的情人,父親把我送到了英國,他買下了這所小屋,您母親就住在旁邊的公館裡,他穿過小街,拿著這把鑰匙同您母親幽會。他們在這所小屋或在花園裡被人殺害。我們以後會弄明白的,因為這場謀殺一定會有目睹證據,西蒙·迪奧多基斯那裡會有,既然他敢於把它刻在碑文上。”

    “那麼是誰殺的?”柯拉麗小聲問。

    “您可能同我一樣,柯拉麗,您懷疑是他。您心裡厭惡這個名字,雖然我們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肯定。”

    “埃薩萊斯!”柯拉麗不安地喊出來。

    “很可能是他。”

    她把頭埋在兩手裡。

    “不,不,……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一個殺死我母親的人的妻子。”

    “您使用了他的姓,但您從來不是他的妻子。他死前,您這樣對他說過,我在場也聽見過。我們不談任何我們還不肯定的事情。不過您要記住他是您的惡神,我們還要記住,西蒙是我父親的概括遺贈財產承受人。他買下了兩個情人的房子,在碑文上立下了復仇的誓言。西蒙還在您母親去世幾個月後,使埃薩萊斯起用他做房產看管人和他的秘書,從而進一步進入埃薩萊斯的生活圈子。這是為了什麼?難道這不是為了執行復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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