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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只能是這樣了。”眾人回應。
“有沒有什麼疑點?”小遲問大家。
“疑點就很多了啊。當時被困在那裡的不是只有趙信一人嗎?他聽到的那聲音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是嬉笑的女聲。”史娜莎說,“難道這湖中真有什麼詭異的傳說?是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將他拖拽至湖中?”
“說起來還真有點怪。”張樂天說,“看看我們發現屍體的位置,趙信的屍體距離湖邊大概有四五米的樣子,而這個湖又是一潭死水,如果真是失足而死,怎麼會漂離岸邊那麼遠?就是跳也跳不了那麼遠啊。這看上去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下去的,難道真的有湖怪之類的東西存在?”
“對啊!而且當時氣溫剛剛降低至零下,湖水不會那麼迅速就結冰至可以行走在上面,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
方丈輕輕咳了幾聲,眾人齊刷刷地望向他。對於這個湖,他是最了解不過的了。
“其實……這湖就是個普通的人造湖,你們覺得裡面會有什麼引人入勝的神秘傳說嗎?沒有!絕不會有什麼湖怪……別這麼看著我,我就是嗓子癢了而已。”方丈紅著臉辯解道。
眾人失望地嘆了口氣。
“不過也好,這次的社團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我們已經完成了尋找趙信的任務,雖然找到的是屍體。”張樂天安慰大家。
史娜莎說:“這也能算完成任務?疑點都還沒解決呢,回去報告怎麼寫?”
張樂天說:“俗話說,除去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就算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既然意外不可能,湖怪不可能,那就只有是自殺了,想必他是自己跳下水撲騰了一會兒才被淹死的,儘管還是很彆扭,但至少說得通了,到時候報告就這麼寫吧,沒人追究的……”
“你的節操呢?”小遲冷冷道,“難道就再沒有其他原因嗎?有沒有想過是他殺的可能?”
“他殺?當時廟門被鎖了,整個山頂就只有趙信一個人,怎麼會有他殺的可能?”張樂天反駁道。
“如果當時那裡確實有人呢?兇手提前埋伏在仙女峰某處,然後在前天夜裡將趙信從湖邊推下,再想辦法從廟裡出來,這也是一種可能。”小遲不放棄。
“如果是真的,兇手如何從廟裡出來呢?”史娜莎問,“要知道,直到我們來這裡之前,寺廟的門可都是閂著的。”
“那可就不一定了,小廟是密室的前提完全是這些僧人靠嘴說出來的,你們也看到了,碧華寺的三個和尚分別有一間房,如果誰半夜偷偷跑到仙女峰殺掉趙信,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方丈吹鬍子瞪眼道:“我們師徒三人就在這兒站著,你懷疑來懷疑去成何體統?”
“對不起,不過如果趙信真的是被殺害的,那麼當時能殺害他的只能是你們三人中的一個。”小遲說,“是吧白澈?”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澈點點頭,“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慧智滿頭大汗地叫道:“我說,你們是不是不往別人身上扣屎盆子就不痛快啊!虧我們還辛辛苦苦給你們找線索。這兩天受了你們多少冤枉啊,又是懷疑我們把他鎖在廟裡,又是懷疑我們把他藏進寺里,現在可好,直接懷疑我們把他殺了?!雖然我們是出家人,但也不能這麼受你們欺負啊,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傢伙!”
張樂天說:“哼,只是懷疑一下你就激動成這樣,這不是心虛的表現嗎?”
慧智怒道:“好,你們說人是我們殺的,拿出證據啊!找出動機啊!否則再這樣出言不遜,就嘗嘗我的拳頭吧!”
張樂天一挽袖子,“想打架嗎?來啊,誰怕誰啊!”
兩人說著又要干起架來,眾人再次分別攔住。
“好了,樂天,我們確實沒有證據,他們也確實沒有殺人動機。”白澈說,“既然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還是先走吧。”
“走?我們還能去哪裡?”
“先回我的車上吧,車上有電腦,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情況匯報給社長,然後就等社團其他高人來破解這件案子吧,說起來,我們的職責本身就是搜集情報啊,至於破案,一向都是交由高級烏鴉來處理的。”白澈說。
小遲這才想起來,自己所經歷的所有案件,最終不都是由別人解決掉的嗎?自己從來不都只是充當著配角嗎?
這次又有什麼不同呢?
“是啊。”史娜莎表情也放鬆了,“我們真是瞎操心,破解謎題不是我們初級烏鴉的工作,真是自尋煩惱,與其瞎猜兇手,不如把情況如實向上匯報。這事要是擱張奇焱那兒,一定又是跟往常一樣分分鐘就解決了,咱還犯得著在這兒干著急?”
張——奇——焱,這個名字再次像火一樣燎在小遲心裡。
回到白澈車上,眾人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白澈坐在駕駛席用筆記本電腦編輯著案件概況;后座上,病得昏昏沉沉的張樂天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裡;而史娜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車外尋找著什麼,然後嘆著氣回來,和張樂天擠在一起。
又要承認自己的失敗了嗎?
史娜莎說得沒錯,這個案件交到張奇焱手裡,也許很快就會被他解決掉。小遲已經能想像到那個傢伙待在陰暗潮濕的房間裡,一邊擺弄著吉他一邊將案件材料往地上一攤,索然無味地說:“這案子線索清晰,結構簡單,思維都不需要拐彎就可以解決。”那表情真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