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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地走過吊橋,四人來到小山峰上,眼前果然出現一個很漂亮的湖,嚴格意義上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已經結冰的湖。
這就是那所謂的“琴湖”了,看不到信中所說的波光粼粼,此時一塵不染的湖面結成了冰,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小遲嘗試走在冰面上,無奈一隻腳剛踩上去冰面就裂開了,看來只是剛剛結了一層很薄的冰。
的確很美,可四人完全沒有被這充滿魔力的湖所吸引,湖的周圍再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東南方那棵光禿禿的楓樹之外便是環繞碧湖一周的懸崖了。
整個地方連趙信的影子都沒看到!
“怎麼回事?不是應該就在這裡嗎?”史娜莎說,“難道有什麼地方被我們遺漏了?”
“應該不會。再走四周就都是懸崖了,所有的角落都找過了,看來趙信確實不在這裡。”白澈面色凝重。
“奇怪,趙信信中說的地方明明就是這裡,應該不會錯了啊,怎麼人就不見了?難道他真的已經找到脫困的辦法了?”張樂天走到懸崖邊上,俯視著腳下那令人腳發軟的陰沉景色。
大家都沉默不語。
天漸漸黑了下來,寒風發出呼呼的巨響吹過山頂。
碧湖邊上,四個人圍坐著縮成一團分析情況。
“我覺得是這樣的。”張樂天呵著氣說道,“趙信是在我們到來之前從這裡逃脫了,這地方這麼冷,他肯定是忍不了的,一定是用了某種我們想不到的辦法。”
白澈說道:“怎麼逃脫?你也看到了,吊橋這邊四周都是懸崖峭壁,他又不會飛,怎麼可能從這裡下山去?而吊橋那邊又是一扇被封死的門,他怎麼可能穿門而出?你說說如果是你怎麼逃出去?”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張樂天堅持自己的看法,“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更是如此,況且他還是一隻中級烏鴉,頭腦一定高於我們,當時他肯定想到了一個精妙的辦法……不如我們趕緊下山,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回學校了,那時我們再甘拜下風問他是怎麼做到的,如何?”
史娜莎不屑道:“我看是有人受不住寒想打退堂鼓才會這樣說吧。”
久久沒發言的小遲說:“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隱隱覺得很可能趙信已經墜崖而死了。”
其他人一驚。“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何出此言呢?”
“因為被困在這裡,很容易讓人絕望。你們也看到趙信信中最後的那些話了吧,在被困的第二個晚上,他的情緒已經明顯不對了,字裡行間表現出一種處在崩潰邊緣的狀態,並且出現了種種幻覺,什麼向他傾倒的雕塑啊、女孩癲狂的笑聲啊之類的,這些都是他幻想出來不真實的東西。而且他將最後的希望寄託於自己的手機信息被我們看到,而那已經是昨天夜裡的事情了,他一定挺不住了,覺得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自己的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乾脆選擇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
“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挺可惜的。”張樂天說,“不過想想也真是這樣,別說被困幾天了,就是在這鬼地方多待一個鐘頭估計我都會瘋掉。”
“不會的!”史娜莎說道,“你們把人想得太脆弱了,我印象中的趙信絕非這麼輕言生死的人,你們沒見過他就不該做出這麼武斷的推理,趙信可是一個很理智的學長啊!”
“就你了解他。那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樂天說。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們別往壞里想啊,說不定還是他故意跟我們玩捉迷藏呢。”
“捉迷藏?這玩得也太大了吧,既然你說他是很理智的學長,他又怎麼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
史娜莎急得說不出話來,不理他了。
小遲問:“白澈,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
“現在的情況,真的很難下定論。”白澈說,“我覺得你的猜測有一定道理,趙信很可能已經墜崖了,但這也僅僅是一個假設,我們需要進一步證實。至於其他人所說的,也都有可能。不過小遲,一路過來你有沒有覺得還有一個地方怪怪的?”
小遲與白澈對視一眼,迅速懂了對方的意思:“那兩個和尚。”
白澈說:“正是。我總覺得那兩個和尚之間有貓膩,尤其是那個叫做慧智的大和尚,他所說的情況和趙信的信息有一定出入,而且對我們的態度極其惡劣和警惕,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確實,我也覺得不大對勁。”小遲思索道。
白澈說:“不如這樣吧,現在天色已晚,再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開車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了,我們不如先在那個碧華寺借宿一晚,順便再向那兩個和尚打聽打聽情況,如果他們真的有隱瞞什麼,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還有,這裡也沒有信號,我們需要趕緊和社團聯繫,如果趙信真的回去了,我們也就別白費力氣了;如果依然沒有消息,我們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嗯,印度男的話很有道理,我們快走吧。”張樂天凍得牙齒打顫。
四
夜,碧華寺。
“‘琴湖絕壁’實際上是人造景觀,是今年碧華山地質公園為創收而新開發的一個景點。當時看到南峰與仙女峰的峰頂相距很近,就在兩峰之間修了一個吊橋,仙女峰上景色雖好,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於是公園又斥資給仙女峰頂那本就不大的地方弄了一個人工湖。